《退散吧人贩子》第42章


“我期望我可以守候她一辈子,可以照顾她保护她。呵,当初还是孩子心性,根本不明白太过霸道的喜欢会对别人造成多大的困扰。”他顿了一下,眼睫半阖,遮掩了瞳中真实的感情,“就和一个明知是死路还是要拼命扑向火焰的飞蛾一样。那时候只想把这个世界上我觉得最好的最美的都给她,全给她。”
他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却总是忘记问她:你…要是不要?”
“一直觉得我们两个不会分开会永远在一起。直到子希让我突然醒悟,我的妹妹也有自己情感,她可以选择在我的世界里自由来去。我当然不甘心,于是便酿成了种种大错,如今看来,当时的自己实在太过嚣张跋扈。太过激烈的感情,反倒最后害了她,也害了自己,还。。。”
我迟疑了一下,低声说:“只要你现在意识到自己所酿成的大错,那就还不晚。”
陈希听了这话,抿着唇笑了笑:“不,还是太晚了。这个错太大了。大到害了那么多人,大到我至今还不想认错,大到我竟然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性格,硬生生把自己变成这样。”
他的神情从容贵气,一举一动中隐隐流露出类似子希的知书达理。
我正抚摸怀中刀背的手一顿,心中不祥的预感飞速闪过。抬起眼,愣愣地看着他此刻温和文雅的神情,他极具教养的坐姿,他极力掩好保持风度的黑衣。我的手一抖,突然脑海中回荡起阿方那夜静静的微笑,还有他慢条斯理的宣告: “她喜欢斯文。我也可以斯文。我可以比你学得更像。只是太可惜了,有了你她便再也看不到我了。”
脑中又飞速闪过阿方死前奄奄的哀求:“请帮我把摘抄的诗句都烧掉吧,会看的人都死了,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我眼前一黑。回忆起当时我曾询问我们是否要去真的烧掉阿方的摘录诗集,陈希是这样回答的:“让它们去吧。”
是啊,我怎么会忘记呢?他曾哑声地喃喃:“历史不可改变”,亦或也曾抑郁地发现佩刀不见后,也是平静地说了一句:“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
“在她死后的这么多年里,我每日想着为什么她不喜欢我呢?于是我竭力去模仿她喜欢的那个人。我也希望可以考取举人,我也希望懂的很多,我也不希望一辈子只做个她厌恶的庄稼人。 我每天早起看书,有时候还要拉下脸皮去讨教子希,可他从不介意。”最后子希去世后,他还是保持了每日看书摘录的习惯。那股读书人的文雅气克住了他先前的暴躁乖僻,让他慢慢变得冷静自持。他这百年来每一日都在变化,都在离本身的自己越来越远。不过他并不在乎。
“我曾经嘲笑子希,说他懦弱不懂得为自己争取,我嘲笑他,因为我相信人定胜天,只要自己想要,有什么事不可以扭转呢?可是随着时光流逝,我发现我的思想也越来越向他靠拢。已经发生的历史不可改变,就算得到了一时的改变,最终也会慢慢回到正轨上去的。”
我上前一步,按住他的手:“你…”
他抬起头,双眸深邃,里面蕴含着自责,怜悯,悔恨,和其他一些复杂难叙的情感。我不言语,静静地望着他。
“我知道你现在想要什么。”他艰难开口,“我并不介意告诉你这一切。我和阿花的故事,你都目睹甚至参与了,所以你并会不感兴趣。”他口气一转,“但是我想和你说的是,作为阿方的我只是我漫漫人生里的一小部分,那个更大部分的我在这段时间里,不断努力地渴望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所以,我早就不是那个百年前飞蛾扑火的愣头青了。”
他缓缓抬起眼。 察觉到他含着怜惜的目光,我只觉心跳蓦地停拍,心绪剧烈起伏,直觉他要说出一些不得了的话,“别,别说。”我不清楚心中的惶惑从何而来,只是下意识想要阻止他。
可他却摇摇头:“不,这个,我们一定要坦白的说。阿常,我们俩何其相似。经过这百年,你也不是当年那个小小的阿花了。所以你就是你,你已经成长为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
所以那些神龛下的尸骨都是怎么回事?这把刀,和那些无辜的人是何种关系?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会遇见你?你是阿方,那原来的陈希呢?你说我是阿花,可我完全没有记忆。
我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把刀轻轻放在门口。陈希伫在原地,定定的凝视我,眼眸中含着难以言喻的痛苦挣扎。 
等我抬起身看到他眼中复杂的情感,只觉得胸口被哽住。“我并不是不相信你的话。”我听到自己颤抖却镇静的声音:“我想知道一切。但是我想用自己的眼睛去发现真相,而不是轻信耳边人的话。”
陈希闻言身形一震,缓缓闭上了眼睛。而我则移开了视线,背转身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 《 ) 我,我贴上来看看大家的反应。。。下面是思绪整理
1。 陈希阿方+百年岁月洗练成长
2。 女主女主 ( 她没有以前的记忆,所以不受影响,算是个旁观者)
3。 本章阿花陈希意识投射的阿花,只是她后来有了自己的意识,创造了自己的回忆空间,前几章她坏心把陈希和女主囚禁在这个世界了,就是为了报复。
4。 怨灵枉死的人们(和阿花在一起给陈希使绊子)
5。 为什么阿花和怨灵要报复?(大家应该有点感觉了吧?可以联想一下当时子希坐在阁楼上怨愤喝酒指天骂地的情景)
女主要去寻找真相了
、第四十一章。 坦白2
天空上铺着厚厚的黑云,昔日阳光普照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周围寂静的没有一丝风声,一副山雨欲来的征兆。
我用拾来的树枝轻轻顶开一间房子的木门。不出意料,里面照旧空空如也。“哎…”我背转过身,迈步向下一间房走去。这已经是第五十个空荡荡不见主人的屋子了。
“你们到底去了哪里?”我有些心浮气躁,“我还有许多话要问你们,关于这里,关于陈希。。。”可是如今,你们都躲到哪里去了?
闲荡了一下午,百来户的村庄里,竟连一个活人都没见着。我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毕竟是我坚持要自己去发现真相的,如今却灰头土脸一无所获;我实在不愿意这样回去面对陈希。
我独自拖着那根长长的树枝走在小道上,听着它划过地面时发出“啪啪”的响声,一股凉透心扉的无力感涌了上来: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不知道前路会是如何,只觉得一切都匪夷所思,连想哭的力气都被连日的惊吓耗尽了。
正当迷茫无措时,我突然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正站在村口。一旁矮矮的神龛仍旧维持着昨晚倾倒的姿势。而在它身下,错落的白骨静静地躺在深陷的坑洞里。
我咽咽唾沫,走上前去蹲在坑边。死人不会说话,但它们不自然的死前模样分明在传达什么讯息。我探出那根长树条,先是试探性地拨了拨坑里的尸骨。见它们没有反应,底下也没有小虫爬出来,胆子也随之变大。于是我伸长手臂摸索上了一架还算完整的骨骼。
这是我第一次摸人的骨头。粗糙,坚硬,带着少许的冰冷。不过…我疑惑地凑近。似乎这骨头上有利器划…
“呵,别摸了。”
我的手一抖,只听“啪”的一声,那具骨架顺势掉回了坑底。身后传来嗤嗤的笑声。我捂住胸口转过头,阿花正背着手笑眯眯地望着我。我口齿不清:“你,你想要做什么!”
“姐姐,你要是好奇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这里每个人的死因哦。”
我往后爬了爬,避开她凑近的身躯:“我,我一点也不好奇!”
“嘻嘻。”她又嘿嘿笑了起来,随后指着我身后的大坑道:“这下面共埋有一千又三人。当年几乎全村子的人都葬身瘟疫了,不过这也只是几乎罢了,因为死于瘟疫有共有七百四十二人,可是这个村庄本身有七百四十四人。”她歪着头,伸开五指点了点,“可是奇怪的是,撇下全村子的人,还有那多出来的两百五十九人是从何处而来呢?”
她瞬间移动到我身边,小手一挥,那具我刚才还在研究困惑的骨架慢慢升了上来:“这两百五十九人都死于利器。但是坑底却埋了两百六十具死于刀器的尸体。”
她看着我震惊的神情,微微一笑:“没错,想必你也猜到了。村里人除了两个人都死于瘟疫。其中一具死于利器,还有一具…”她咧开嘴巴,“还有一具,是死于溺水。”
我捏紧了手中的树枝,不敢置信地望着坑底下累累的尸骨。
“你一定好奇这两个没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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