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时光》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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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连两天的课堂都用来抄诗，抄好后又折一个纸袋装了起来。在花园里守了三天，有机会送给她时却又畏惧了，只有愣着不敢递出。
归校的第一个星期五，高三年级又进行了一次统测，并把政史地、理化生整合成文理综合。高三的课程还有几科未上完，考试却是频频繁繁，弄得林欣雨提心吊胆。他在考场上没有一点精力，先前应试的心理没有了，许多题都做不出来。他最害怕的是班主任陈珍的数学，先前在班上总是考最好的那几个，现在落到中下。什么时候陈珍突然心血来潮，认真起来，翻出陈年旧账，他就完了。
每到考试的时候，林欣雨就感到烦躁，脑子里空空如野，什么也想不起来，做着做着，就睡意阑珊。早上的语文，他做得一点心肠都没有；下午的理综，生物陌生了，物理记不起公式、分不清原理，化学稍微勉强一些。一个物理大题分值二十，是机械波的内容。他看了半天，好像是那次考八十三分时测验过的，当时还做了出来，可是现在不会做了，怎么也做不出来。
理综考试结束后，天空突然黑了下来，许多同学都离开了教室，但也有少部分仍在勤学苦练。林欣雨看着那些成绩比自己还优秀的同学孜孜不倦，顿时嫉妒了起来。拿起书翻了几下，怎么也找不到感觉。
天空哗啦啦地响了一阵，一场可怕的暴风雨即将来临。林欣雨从教室走了出来，扑在栏墙上，让略带寒意的风不停地吹刮着自己。眼前的花园里一个人都没有，万物依风不停地摇晃着身子，只让他心里觉得片片凄凉。
林欣雨在栏墙上扑了一会儿，徐缘生从教室走了出来，向他说道，“走，林欣雨，上厕所去，待会儿下雨了。”
林欣雨本不想上厕所，但想到要往七十三班门口经过，便可瞥一下，看看叶亚在不在。他同徐缘生一同走了下去，看见叶亚与本班几个男女同学坐在走廊上的长凳上，便也心安理得。
在厕所返回教室的路上，徐缘生突然这么问道，“那个‘波’的物理大题，你做出来没有。”
林欣雨毫不思索地回答说，“没有，几个公式想不起来了。”
徐缘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你怎么搞的，公式都能忘了。高二学这章时，你不是考得很好吗？我好像记着，那个题有些像那次考的最后一个。”
徐缘生渐渐陷入了沉思，他在想那个题如何去做。林欣雨则记起曾经，他依稀记得叶亚曾对他说过，她先前的名字叫作叶波，当初学那章时，他就是因为那个‘波’字思想受用，但渐渐中也淡化。他心里这么指责自己，“林欣雨呀！你在干什么。你这样爱‘波’，既然连‘波’也能忘记。”
回到教室，徐缘生径直去研究一路所思的那道物理题去了，林欣雨则依旧心安理得地扑在教室门口的栏墙上。嘶吼的天空洒下几滴粗大的雨点，却仍是哗啦啦地响个不停。
林欣雨静静地扑在栏墙上，凝视着眼前的这片天空。他已记不清有多少个课外活动时间是这么扑着过来的，开始只为能看到叶亚一眼，渐渐中变成了安逸自我的习惯。
天空嘶吼的雨滴怎么也不能痛痛快快地落下，好像痛苦的人类不能哭泣的心境，幽怨而又缠绵。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叶亚独自从林欣雨视野下经过，消失在他视线的尽头。复制搜索复制搜索
第二十六章：痛楚
更新时间2012225　23：38：03 字数：4388
星期六早上第一节下课后，林欣雨为接下的数学考试跑了一趟厕所。在西边的厕所的门口，一群人拥在了那儿，气氛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林欣雨看见里面多是些不三不四的学生，林欣松也在里面。他神情很是急躁，连连询问旁边的人，而那些被他询问的人都吞吞吐吐地不敢说话。
林欣雨从当时场景、气氛，所有人表情、言语中，约摸猜测到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自己来晚了一步。在他脑中渐渐形成这么一个过程，林欣松在厕所里被人用衣服盖住了头，多人动了手。但从当时见到他的情形判断，伤害不是很严重。林欣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接下来要参加考试。他从小就锻炼时间统筹的能力，此时理所当然认为可以暂且放一放，先参加考试要紧。
在数学的考场上挣扎了两个小时后，已是最后一节课了。一些同学离开了教室，一些还在勤学苦练。林欣雨被数学弄得有些烦躁，扑在桌上灰心丧气。
上午放学后，他吃完午饭回宿舍时，看见林欣松寝室内外挤满了人，他们的班主任也在，好像有人要打架被及时制止了。林欣雨预感得到林欣松也在其内，但有他们班主任在还怕什么。下午还有一科外语，他近来每次都只考四十多分，现在又为它忧愁。
林欣雨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怎么也睡不着，起来上了趟厕所，见时间还多，就洗了个头。他还未洗完，宿舍大门开了。过得半响，楼下某间宿舍一阵暴动，接着便聚集了许许多多的人群。
林欣雨感觉有些不妙，但就是没有警觉起来，漫不经心地洗完头后，对着镜子梳了梳。出宿舍大门后，又去了一趟厕所。
当他从厕所里走出来时，一群人追跑着涌向教学楼，林欣松的班主任在后面边跑边喊道，“抓住林欣松，抓住林欣松……”
不好的事情终于让林欣雨警觉了起来，可当他意识到这一切时，早已晚了。他从那班主任的喊声中，感觉得到林欣松遭到了众人的遗弃。明明他是受突击者，怎么还会这样。他速步跑往教学楼，沿路见到了杨叔平和许多老师。林欣松班级的教室在二楼西首，他从东楼道跑了上去。
林欣雨跑到一楼与二楼中间那个转角平台处，突然停住了。他看见本班的许多男生自动地退在一旁，一个男生慌慌张张地往楼上跑去，林欣雨没有看清楚面貌。接着，另一个男生焦急地往下跑来。也就在两三秒的时间，林欣松握着一把一尺半长的刀追了过来，在水泥筑成的栏杆上拂了一下。
林欣雨呆呆地站在转角的平台上，心中血气翻腾着，脑里闪现无数个念头。不知是拦住后时跑下来的那男生，让林欣松追上来坎上几刀；还是拦住林欣松，别让他铸成大错。
就在林欣雨不能决定之时，两人相续跑了下去。他看见林欣松咬紧牙关，手中的钢刀把持得很好，不让它挂到什么。但与此同时，下楼梯的速度便慢了。他在下半段楼梯时，被一位人称“小潘”的老师往后抱了一下，又挣脱出去。下得楼梯口才被杨叔平往后抱住，劝下了手中的刀子。
林欣雨看着他服法了，落在杨叔平手里，总算放宽了点心，但他心里仍是不能接受这个突发的事实。他与林欣松虽然性格不合，也不常在一起，可是他们有至亲的血缘。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数他和他最亲，可是在他被别人欺负时，他却帮不上一点忙。
林欣雨心中自责着，悠悠爬上楼梯，看见两栋教学楼各层的栏墙上都扑满了人影。林欣松持刀在众多老师眼目下公然追砍的行为，在乡平县二中的历史上尚属首次。
下午的英语开场半个多小时，林欣雨的试卷还是发下来时倒放的样子。他的心里还不能完全接受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情绪涣涣散散，像失去了感知一样。他只是呆呆地想着，至于林欣松这事的全过程，在他脑里还是一个谜。
降旗会议尚未正式开始，学生就挤在一起传述着各自的见闻。林欣雨呆呆地站在后面，听得本班的一个男生说，“我从宿舍出来，就看见他们在桂花树下三个打一个，还有一把刀。”林欣雨听着心中怦怦地跳，想起被林欣松追的那两人都比他高壮，心想：一定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