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恋人》第47章


常福叭嗒叭嗒嘴:“他耳根子软,对他老婆言听计从。”自嘲的笑了笑:“我懒得听他说,想撵他走,也是巧,电视上正好播着新闻,一个官派十足的领导坐那唾沫横飞的说什么倡导和谐社会,响应上级号召,我市扫黄打非工作有突破性进展……我弟弟指着他跟我说,这是村长他表舅哥,是接我案子的派出所上级领导,还说他外头养着仨如花似玉的小老婆,那仨烧钱货,就算当时物价水平没现在这么夸张,一个月三万五万也甭想供养得起,呵呵,那么多钱啊,有我们村长凑的,也有村里选矿厂老板进贡的。”
原祈震惊:“这也行,那你听到这事后,怎么办了?”
常福啐了一口唾沫:“从用村长给的钱包养的情妇身上爬下来,回头穿上裤子就假模假样的宣传扫黄打非,我呸……后来我把电视砸了,这么多年,再也不看了。”
原祈盯着常福:“你不说冷清了就难受么?”
常福干笑:“习惯了之后,没有那些吵吵闹闹的东西,反倒能静下心来。”
原祈还是好奇:“那你有朋友么?”
常福还是笑:“或许曾经有过吧!”顿了顿:“在我还没成夹尾巴狗之前。”
“这话是怎么说的?”
常福的笑容越来越僵硬:“我老婆病死在医院,当时欠着一笔住院费没结清,哪里有钱操办后事,我就想着我那朋友,他盖房子娶媳妇,钱不够,上我这来借了两万,之前他老娘去世,我赶了三百的礼,后来他儿子结婚,我又赶了五百,要知道那个时候,我们村里还有人赶礼就赶三十块的,那时没人敢把钱借给我啊,他家的条件再怎么说也比那个时候的我强多了,我就想着让他给我倒腾倒腾,也不是跟他借,只要把我的钱还给我就行了。”
原祈看常福的脸竟有些扭曲,忍不住靠过来拍拍他肩膀。
常福回了他一个牵强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气,才又继续:“没曾想到他家门外,发现屋里不少人在喝酒,我迟疑着要不要进去,突然就听见他提起我老婆,他说我那个败家娘们上个月不死,下个月不死,偏偏选这个月死,真TM不会挑时候,他这个月大孙子要过生日,他还打算好好操办操办,可我老婆一死,他还得赶我的礼,这个月预算又要超,馆子没法去也就算了,还得被他老婆念叨。”
原祈嗤笑:“这算朋友?”
常福摇头:“这是人情世故。”又说:“我那个时候火气很胜,直接冲进去了,我说不用他赶礼了,就当我拿那些钱买教训了,但他欠我的钱不能不还,我也不跟他算这几年的利息了,把本金还给我就行,第二天一早,他来找我,说自己喝多了,嘴上没把门的,让我别往心里去。”
原祈撇嘴:“不是说酒后吐真言么?”
常福点头:“是啊,我就跟他说,没往心里去,让他尽快把钱还给我就行,呵呵,结果他说我不讲情面,到处跟人讲,我说村长给大官送钱包小老婆。”
原祈惊奇:“这事他怎么知道的?”
常福抽了自己一嘴巴:“还能怎么知道的,我嘴贱呗,那天砸完电视后,我心里堵得难受,就找他来家喝酒,他问我电视怎么了,我说砸了,他说为什么要砸,我们几十年的交情啊,我就把事情的经过和他说了。”
原祈噤声。
常福抬手直摸凹下去的眼眶,大概是不想让原祈看到他老泪纵横的模样。
等常福缓和了情绪后,原祈又说:“他把你的话那么四处张扬,被扯进去的话题主角不会无动于衷吧?”
常福点头:“那是当然的,这涉及的就不单单是生活作风问题了,还有犯罪,要坐牢的,人家怎么可能放任,我那老熟人被以诽谤的罪名抓进去了一顿好打,后来他家凑钱把他搞了出来,之后他就整天躲屋里,连人都不敢见,至于我,别的不说,光肋巴骨就断了三根,我烂命一条,跟他们杠上了,所谓病急乱投医啊。”
原祈觉得没好事,还是问了:“你投哪里的医了?”
常福眼圈又红了,抬手揉眼睛,刚才卷的旱烟也被他捏的抽抽巴巴的:“我那闺女芽椿儿上大学之前,他们学校就有个家庭条件不错的男孩追她,我是反对她在高中处朋友的,芽椿儿就不跟我提那个男孩了,后来我听人说,那男孩学习不如我家芽椿儿好,考不上我家芽椿儿上的大学,就报考了芽椿儿同城的大学,还是没考上,就花钱去了,后来他听说我家的事,还拿钱给芽椿儿让她回来给她娘办理后事,芽椿儿被感动了,跟他在一块了。”
原祈皱眉:“但你说你女儿没结婚?”
常福干笑:“是啊,都是我这老糊涂造的孽,我那时候被逼急眼了,躺在病床上让芽椿儿去问问她那男朋友,看看能不能帮忙找点关系,芽椿儿在我病床前干熬了一夜后去找那个男孩,那男孩说回家给找找关系,然后就不见了,连学都不去念了,半年后芽椿儿在省里偶遇他和一个女孩勾肩搭背的走在一起,男孩装作不认识芽椿儿,芽椿儿也没理他,他事后居然主动联系芽椿儿,他说他也是没办法,家里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之前芽椿儿看见的女孩是他未婚妻,也就是当初电视上‘扫黄打非’那领导的亲闺女,男孩家里有钱,但没权,娶了领导的闺女,不管是对他还是他家里的厂子都好,而之前他给我闺女那笔钱,也不跟我闺女要了,就当是他睡了我闺女的补偿了。”
听到这里,原祈张口要爆粗,可想了想,又把到了嘴边的粗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最后问了一句:“后来呢?”
“后来啊,芽椿儿自己办了退学,跟了个比那男孩未婚妻的亲爹厉害多了的男人。”到底没忍住,哭了:“都是为了我。”
见常福的状态,原祈不敢深究,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和易安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常福低着头把抽抽巴巴的旱烟捋直:“我知道芽椿儿的事之后,本想一死了之,投江的时候遇上碰巧经过的叶子,她拦住了我,听了我的事之后,她说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芽椿儿这么干,全都是为了我,结果我却因为她的选择而自责去死,那不是给她解脱,而是毁灭她的最后一击,会让她觉得自己的牺牲成了一场笑话,最后还逼死了亲爹,如果我死了,相信芽椿儿也活不久了。”
原祈点头:“是有这个可能。”又问:“然后你和易安就这么认识了?”
常福这会儿是真心实意的笑:“是啊,就这么认识了,芽椿儿知道这事后,很感激她,她啥也没说,后来她们处的相当好,不过见叶子一回不容易。”
“怎么不容易?”
“叶子说从前和一个人约好,要到处走走,那个时候想法太多时间太少,后来没想法了,时间就多了,终于可以到处走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原祈紧锁眉头:“和什么人约好了?”
常福这才回想起原祈和易安是有关系的,尴尬的笑笑:“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个故人。”
原祈呢喃:“又是故人。”
腊月二十八,常福要下山一趟,说等三十再回来。
原祈问他为什么要去那么久?
常福笑呵呵的说:“办点年货啊,还有取芽椿给他寄来的东西,最关键的是,过年了,本地的规矩是一定要到老祖宗坟头烧点纸,然后迎老祖宗回来过年,不然会被老祖宗怪罪的。”
原祈斜睨他:“你家老祖宗还挺厉害。”又忍不住吐槽:“这么厉害,却不保佑你,还好意思怪罪你?”
结果被易安敲头:“真是没礼貌,赶紧道歉。”
原祈抱着脑袋,据理力争:“我有说错么?”
常福和事老,你好我好大家好。
赛虎跟常福下山了,鸡鸭鹅和原祈的冤家老黄牛,常福拜托给易安照顾了。
今天很暖和,吃过午饭,闲得无聊的原祈搬个小马扎坐门口看易安完成常福的托付。
抬头看看太阳,原祈突然喊了一声:“易安?”
易安端着簸箕回头看他:“干什么?”
原祈双手拢在嘴边:“我想下趟山。”
易安偏偏头:“为什么?”
“要过年了。”
“所以?”
“过年又怎样?”
原祈不满的吐槽:“听说你们北方人最看中春节,我入乡随俗,过年啊,至少该换套新衣服,没新衣服,也该洗洗澡。”抬抬胳膊闻闻自己:“都要馊了。”其实隔着那么厚的衣服,真有什么味道也闻不到的。
易安玩儿一笑:“我不是北方人。”又说:“其实现在的你挺好闻的。”
原祈皱了脸:“原来你不但变态,还好重口,真恶心。”
易安但笑不语,后来,她到底没让原祈下山,只是变戏法似的从常福的屋后仓库里翻出个大号铁皮浴桶,让原祈去抱回很多柴火,又从井里压出平日几倍的水量,把两口大锅都填满,她点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