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恋人》第50章


大红蜡烛不熄就好。
下午时,原祈也曾质疑过那对大红蜡烛,他搞不明白祭祀祖先为什么要点又粗又红的龙凤呈祥,看着就让人忍不住的联想起洞房花烛夜,难道这也是北方的习俗?
常福给出的答案简单明了:“这蜡烛最抗烧,别的不到天亮就灭了,这蜡烛烧一整夜也才下去小半截而已。”
原祈:“……”
静悄悄的下半夜,原祈偷偷看了一眼易安,然后蹑手蹑脚爬出被窝,下地,去厨房,从筷笼里抽出根筷子,端出碗柜里没动过的那盘饺子,走到蜡烛前,看了看,接着,挨着个戳、戳、戳……
一盘戳完,没有,原祈不甘心,转头瞄上“老祖宗”贡碗里的那几个饺子。
放下盘子正要动手,突然听见一声轻唤:“原祈?”
原祈做贼心虚,手里的筷子都掉了,仓惶捡起别到背后,尴尬的转身看着易安:“嘿嘿。”
易安也笑,走到局促的原祈身前,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碟子,里面躺着两个饱满的饺子:“给你的。”
他想烛光下的红脸看上去应该不那么明显吧,不过表情始终不自然:“这什么?”
易安偏头:“好彩头。”
原祈虚张声势的叫嚣:“怪不得我吃不出来,原来是你作弊了。”
易安笑着摇头:“这是我盘子里剩下的。”
“为什么带钱的都跑你盘子里了?”
“饺子是我捞的,但盘子可不是我端的。”
盘子是原祈端的,他无话可说,眼睛盯着那两个饺子,老半天,还是接过来了,却瘪嘴:“这算玩赖吧?”
易安伸手勾住他脖子,将他拉低了一些,与他额头抵额头:“只要你高兴就好。”
他小心护着他和她之间那盛着饺子的碟子,所以尽量弓着背拉开与她身体的距离,供桌上的烛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映照在灰色的墙壁上,老半天,他咕哝一句:“奸诈的女人。”
她的回复是凑上了嘴……
大年初三,易安和原祈辞别常福。
下山前,原祈和易安分头和常福道别。
先是原祈,他说:“常福哥,这段日子多谢你的照顾。”
常福又端出老好人的笑:“你真正该感谢的是叶子。”
原祈顾左右而言他:“易安乳名叫叶子?”
常福愣了一下,最后搔搔头:“哦,我也是你来了之后才知道她叫易安,认识那会儿太混乱,就忘了问她叫什么,结识了又不好意思问她叫什么,后来有个人告诉我,她叫叶子。”
原祈顺口问:“谁告诉你的?”
常福想了一会儿,最后呵呵笑:“一个比芽椿儿的男人更厉害的大人物。”
原祈听得一头雾水:“那又是谁?”
常福却只是笑。
看这形容,原祈知道他问不出什么来了,倒也不再追着问,只是说:“岁数越来越大了,有个头疼脑热的,想看看医生都不方便,还是下山吧。”
常福点头:“嗯嗯。”
说到最后,是常福和原祈的忠告:“混小子,以后对叶子好一点,你现在的幸福,可是有的人求而不得的。”
原祈满不在乎:“知道了。”
还有犯二赛虎,别看平时总欺负原祈,感觉到离别在即,竟对他十分不舍,还呜呜咽咽的“哭了”一场,真是条多愁善感的娘炮帅小伙。
后来易安和常福告别,气氛就凝重多了。
易安说:“常福哥,谢谢你。”
常福却赧然的低头:“该说谢的是我,当年的救命之恩都没报,这次要不是你们来了,我还不知道要犹豫多久。”
易安笑了:“你终于下定决心了?”
常福点头:“你说得对,我这懦夫逃避了十来年,也该差不多了,这一次下山,我完全可以适应人群了,顶多再在这里住一年,等芽椿儿结婚了,我就下山。”
易安点头:“芽椿什么时候结?”
常福看着大红灯笼:“估计今年秋天差不多。”
“恭喜,到时候通知我一声,我一定要去喝杯喜酒,粘粘喜气。”
常福踌躇了一会儿,还是问了:“你难道想和那混小子结婚?”
易安挑眉:“嗯?”
常福叹了口气:“这话你或许不爱听,但我还是想说,那混小子配不上你啊,还有,虽说看不出来,但是我认识你十来年了啊——你们差了那么多……”
易安却浑不在意的笑了:“他就是我等了半辈子的故人。”
常福瞪圆了眼睛:“怎么可能?”
易安摸摸胸口,那里挂着一串项链,项链上有个心形吊坠,坠子是可以打开的,里面放着一枚戒指,她极轻的呢喃一句:“他是易安。”
常福迷糊了:“我幻听了?他是易安,你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变老
易安笑笑:“我是他的南南。”
重返人间的原祈看到人头攒动的市区,车水马龙的街道,简直要痛哭流涕,只是因为不想在易安面前丢脸,所以他极力克制,看上去倒也沉静如水,十分有范儿。
回家之后,他躺在按摩浴缸里,翻来覆去的泡,这可比山里的破铁皮浴桶好多了,洗完后还有柔软的浴袍,屋里温暖如春,被子轻薄柔软,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想吃什么,打个电话就能让易安给他捎回来,不比不知道,一比才发现,这简直是天上人间级别的享受。
不过在浴缸里泡着泡着,原祈又想起了山里那个铁皮浴桶,易安搓背搓得很舒服,完胜非专业技师,可惜她出门去见莫黛了,不然一定喊她进来给他搓背。
都快把这身细皮嫩肉泡水肿了,原祈终于从浴缸里爬出来,套上浴袍,来到镜子前,双手撑着洗手台,身体前倾,看着镜子里唇红齿白,肌肤润泽的自己,还不到十九岁,这样的好年华,真正精彩的人生还没展开,就算不为了囡囡,为他自己,也不该让它过早凋零!
湿漉漉的发丝间不时滚落的大颗水珠子,晶莹剔透,顺着他弧度优美的光洁下巴滑进浴袍领口,虽说室温很高,可这么滴着还是很不舒服的,原祈扯过干毛巾揉擦湿发。
很久没注意过自己的形象,头发很长,露出一截乌黑的发根,原祈边擦边看,越看越不满意:“真邋遢。”
最后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换条毛巾去外面擦,想打电话问问易安什么时候回来,之前他手机在充电,他用的是家里座机,充了这么久,可以开机了。
一开机,小秘书提醒他有多条未接来电,还有差不多挤爆收件箱的短信。
停止擦发的动作,毛巾随意挂在脖子上,坐进沙发,开始逐条翻阅,最后,停在一条短信上,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却让他看了很久很久——哥,新年快乐!
他觉得眼圈有点涩,仰起头,后脑枕着沙发靠背,抬起胳膊遮住眼睛,自嘲自己是个胆小鬼,甚至都不敢主动给原梦打个电话。
虽然是原梦先说找到了一见钟情的男孩儿,可原祈却觉得是自己先背叛的誓言,因他只是看见她的日志就放弃了,竟没有任何挽留——她十五岁生日时,许下的愿望就是要他给她任性的资格,他明明答应过的……
门开了,是易安回来了。
她看见沙发上的原祈,直接拎着大包小包走过来,把东西放茶几上,问依然遮着眼睛的原祈:“怎么了?”
原祈沙哑的回了句:“没怎么,别烦我。”
易安并不在意,挨着他坐下:“我联系好了,本市重点高中的复读班,你的学籍开学前会调过来,等开学了你就可以直接去上课。”
这么快就办妥了,原祈是有些诧异的,可随后想想,连当初重伤害这种刑事案件都能给摆平了,进个复读班也就不算什么了。
这以后的日子,原祈很听话,譬如易安说,黑发好看,他就不再把头发染成别的颜色;譬如易安说,不要挑食,对身体不好,他就努力咽下曾经不喜欢吃的东西;譬如易安还说,这段时间对你很重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吧,其实那次统考,他已经拿到第一,可还是听她的话,和她分房睡,且一连一个多月不碰她。
如此听话的原祈让易安感觉怪怪的,结果那天原祈出门忘了关电脑,易安进他房间收拾换洗衣物时,偶然发现他素雅的电脑桌面上龙飞凤舞的毛笔字:我用十年隐忍,换你一生随性!
直到屏幕再次黑了,易安都没缓过神来。
一生啊,多么动人的情话,也曾有人许过同样的誓言给她,可转瞬就到了尽头。
有那么一首歌中唱到: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这对很多人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可对她来说,确是奢求。
触动鼠标,屏幕又亮了,她看着那句话,最后勾了勾嘴角,喃喃自语:“十年呐——好漫长,大概我是看不到了。”
四月末,警局来了消息,找到了老金,可原祈被骗的钱却没办法追讨回来了。
原祈和老贾去看老金,老金在他们面前痛哭流涕,他说他老婆生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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