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天堂》第23章


意到他们,等到想起他们时,发现螃蟹已经累得快吐白沫了。
下山时电子芯片和愤青吵上了。愤青是班里出了名的吵架王,而电子芯片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由遭遇战转为闪电战,由闪电战转为阵地战,由阵地战转为白刀见红的白热化肉搏。班长上去把他们劝开,问怎么回事,愤青什么话都没说就一个人气呼呼地走了。
到了山脚我们又照了很多照片,直到胶卷不够用了女生们提议用班费买胶卷时班长才宣布打道回府。
回到寝室我们问愤青是怎么回事,愤青郁闷地说电子芯片乱开他和一号的玩笑,说的话很难听。老二问具体怎么个难听法,愤青没好气地说不告诉你们,给你们留一点想象的空间。愤青给一号递过情书,这事女生那边都知道,没想到电子芯片会这么乱开玩笑。电子芯片是班上最三八脾气最坏的女生,愤青是班上脾气最坏口才最好的男生,我一直觉得这两个人应该好好吵上一次才对得起观众,想不到这次我的梦想终于成真了。为了庆祝,晚上我上四食堂二楼奢侈了一顿。
除了愤青和电子芯片的口水大战(不要想歪了),这次春游的唯一成果就是我们照的那些照片。但是这些宝贵的照片都已经被沙沙那个败家子毁掉了——回来的路上沙沙说让我看看照片吧,一把抢过老二手上的相机,刷的一下把胶卷扯了出来。这下完了,所有底片全爆光了……所有人都懵了。班长最先反应过来,对着沙沙大吼道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啊,几秒钟几个女生将可怕的杀人眼神投向沙沙,又过了几秒钟老二气得大骂沙沙傻逼。路上大家都气得不想理沙沙,沙沙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车最后,一脸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所有照片基本上都爆光了,只有两张洗了出来,一张是那张照出我俊挺背部的集体照,一张是我和沙沙的一张合影——照片上沙沙装女人抱住了我性感的小蛮腰。
第三十三章
在家多呆一个月虽然多耗了家里一个月的粮食,却也让我少上了一个月的课,这对我来说是值得庆幸的。其实高中我很喜欢上课,老师下课拖堂时其他同学都十分不满,只有我高兴地叫着要得要得最好上到下节课下课把班主任的课也上掉。拖堂的是语文老师,同时是学校的副校长,所以估计真要抢班主任的课也不是什么难事。此话一出我立刻被其他人群起而攻之,粉笔头废纸团烂橡皮什么的就向我铺天盖地地飞来,因为平时这帮人最讨厌上的就是语文课,他们认为那比班主任的历史课还要枯燥。高中是一个值得哀悼的时代,那里是理想的摇篮,其结果——考进大学又直接导致了理想的破灭。
新学期开课不多,但专业课比以前多了,其中有一门叫广告平面设计2的(上学期的电脑设计是广告平面设计1),任课老师是个颇有风韵的女人,教的内容是画水粉画。我们男生对画画普遍不在行,尤其是我,自上初中后就没画过画了,小学时学的也只是蜡笔画,水平也就是画几条小猫小狗之类的,还老是把猫画成狗,把狗画成猫。所以这门课对我来说是极大的挑战,在我画了一幅主题为眩晕的作品而老师说我画的是蚊香还问我是什么牌子的之后,我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老师花在我们男生身上的时间比较多,可惜朽木就是朽木,再怎么培养也成不了齐白石徐悲鸿。为了培养我们对这门课的积极性,老师特地选了男生中的愤青当科代表。愤青的水平和我比起来也就是半斤八两,我是半斤,他是八两,强也强不到哪里去,往往也只是比我多画片云什么的,画的云看着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云,要经由他解说我们才知道他添的白白的一团是云而不是馒头或者棉花糖。其他几个男生的水平和我一样都羞于启齿,每当我们辛辛苦苦地画好一幅作业后,老师会随便拿一幅女生的作业过来比较,一比较我们会觉得别人画的那叫一个艺术,而我们画的简直就是屎,甚至连屎都不如。这时我们就恨不得把自己的作业都吞进肚里,让它们能够成为名副其实的屎。
上课上着无聊我们就开始乱搞了。沙沙没事喜欢用铅笔画女人的裸体,画出来再用水粉涂上色,老师要是转过来了他就很机灵地把整张画涂黑,然后对老师说这是他的新作品,名字叫“难以言喻的触感”。老师不懂,沙沙说这幅作品要手都和画面亲密接触才能感受到其内在的艺术张力。旁边有个傻女生还真信了,把双手都按在画上面,过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把手拿起来一看,两只手都被涂黑了,气得她追着沙沙往他衣服上摸。我才没沙沙那么无聊,我画画可是很认真的,至少是用铅笔勾勒轮廓的时候。到上色时我就嫌烦了,因为拿笔的手老是抖,有很多地方都涂过界了。我干脆就不再照着轮廓涂了,而是随心所欲地到处乱涂,最后画好了别人都看不懂我画的是什么。老师看了大为赞叹,夸我画的画具有大写意的气质。于是我的画风就这样确定了,以后连铅笔都不用,拿起毛笔就往纸上一阵乱涂。据说毕加索当年也是这样干的。
其它还开了几门基础专业课,最有意思的一门是传播学,老师是学校教中文的,叫周涛,跟央视那个周涛同名同姓,上课不是给我们放电影就是放四川话版的猫和老鼠,所以她的课我没怎么逃过,毕竟上她的课太有意思了,而且去一次点名点到你的话她还会发糖吃,点不到的就没糖吃了,不过也不会记逃课。我们都感叹这真是一个好老师啊,不过我抱怨如果她把水果糖换成奶糖就更好了,因为比起水果糖来我更喜欢吃奶糖。班长听了没好气地说买糖的钱都是班费出的,有吃的就不错了,还嫌这嫌那的。原来如此!知道真相后我们就更不敢逃这门课了,不然就不能吃回班费里自己的那一份。
沙沙这学期搬回了寝室,我没在的一个月里他为了省钱一口气买了几十袋方便面,没地方放,就放我桌上,反正我人也不在。回来的头天晚上班长请客,第二天沙沙就不知所踪了,他们都说又是被哪个野女人拐跑了。反正他不在,反正是他自己把方便面放我桌上,反正我又很喜欢吃方便面,于是我就一天几袋,不到两个星期就把方便面全都超度进我肚里了。沙沙回来知道后气得俏脸煞白,双手颤抖地指着我说这个月我可就靠它们活命了啊。我一脸歉意地说原来是你的啊,真不好意思,不过都吃进去了,而且还全都拉出来了,要不我替你去厕所找找?说不定还能找着那么几袋呢,只是形状的改变可能会很大……沙沙气得扬言要上我的床去拉屎,还美其名曰给我尝尝他昨晚吃的夜宵,被我死命拉下,并承诺这个月剩下的时间他的生理需要我包了,说完又补充道只是第一生理需要。
沙沙确实已经穷困潦倒了,这是他以前在外租房付出的代价。看见他钱花了很多,身子也被掏空了,我们都暗暗替他难过。为了让他重新振作,我鼓励他出去找兼职做,并答应陪他一起去。
在一个逃课的早上我们出发了。寝室楼外就是北三门,出了北三门就是车站。我们很快走到了车站,发现等车的人好多,要饭的人更多,而且都不是残疾人和老人。我一般是不给好手好脚的乞丐钱的,但沙沙就不同,这人有时候很坏,有时候又很有同情心,看见乞丐站在面前心就软了一半,看见乞丐伸出手来心就全软了。沙沙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大叠人民币,有一百的,十块的,几块的,还有几毛的。沙沙选了半天,把两张面值一毛的人民币郑重地交给了乞丐。
我陪他扫了一上午楼,最后扫到一个AE的职位,但没有底薪,按业绩提成。回来的路上沙沙不知哪根筋发了,突然感慨地说了句:“这个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啊。”
“那什么才是问题?”
“问题是你有没有钱。“
第三十四章
沙沙开始了他的兼职生活,比起同龄人来过早地尝到了生活的艰辛。这么说好像把他说成了旧社会的苦命儿童,其实沙沙还是没那么苦的,至少他不算童工,而且他的基本人权还是得到保障的,老板是个女人,没事也不敢打他骂他,对他的性骚扰也是克制的,并不经常发生。总的说来沙沙的兼职生活还是成功的,唯一的遗憾是上班和上课时间常常发生冲突,这不光导致了他这学期的十几个学分没拿到手,还导致我们经常在冒名帮他点到或者回答问题时被老师发觉臭训一顿。自大一以来很多老师上课都喜欢叫沙沙起来回答问题,还总是在点一个女同学起来回答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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