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领证,再吃饭》第16章

孟晓娟欣慰一笑，
“你知道老师的难处就好。也别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像你说的，只是一次月考。下次期中考试可要好好努力啊！尤其是数学！”孟晓娟说到“数学”还调皮地对着赵若柠眨了两下眼睛。
赵若柠一下就笑了出来。用力点头，
“嗯！老师，你放心！我一定努力！”
“好了，你回去吧。”
赵若柠应了一声，转身往门外走。
孟晓娟看着赵若柠充满斗志的背影，在心里默叹了一口气。
孩子，对不起。老师真的帮不到你。年级组不可能因为你，改变那天的结果，让孙老师的脸上挂不住。
孟晓娟看着办公室的门被赵若柠带上，收回了视线，从抽屉里摸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老孟同志！我真的很不开心！
当然是工作上的事情！
对！就是昨天下午我给你说的我们班一个孩子作弊的事儿……
呵、你猜的还真准！年级组果然是站在老师那边。
放宽心？！我怎么放宽心！那是我的学生！她被冤枉了！
哼！我就是小心眼！
不和你说了！你和我们年级组的老师一模一样！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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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全体高二老师要去区上开会。所以高二年级提前两节课，四点五十就放了学。
赵若柠在校门口叫住了路烨北。
“路烨北，你、昨天去找孟老师了？”
路烨北满不在乎地“嗯”了一声。似乎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赵若柠抬手拍了一下路烨北的肩，
“哎，谢了啊、孟老师说她相信我。”
路烨北点点头，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可心里却是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
赵若柠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拉住了路烨北的袖子，
“路烨北，反正今天放学早，你陪我去个地方呗！”
路烨北也没答应也没说不去，而是问了一句。
“去哪儿？”
赵若柠一脸兴奋的笑，也没那个耐心给路烨北解释了。她就是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人，拉着路烨北就跑，
“到了你就知道了。跟我走就对了。”
路烨北没法儿，只好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这样被一个女生拉着跑过。看着赵若柠头上随着步伐晃得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马尾辫，路烨北的嘴角莫名其妙的就带上了笑。
这傻妞，不知道又想到了哪一个地方，乐成这样。
赵若柠带着路烨北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条人很少、路有些狭窄的小街道。
停在街口，赵若柠指了指左前方，另一条显得有些寂静的大街。对路烨北说，
“喏，那就是本市晚上最繁华的酒吧一条街。你别看现在好像比医院还安静。到了七八点的时候，就满都是年轻人，贼热闹！”
路烨北顺着赵若柠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那条街上果然基本没什么人，店门也都紧闭着。
赵若柠手指又往右边移了一些，
“看到那边那个三层楼的店没有？就是那个挂了一个大大的黄色柠檬图案的霓虹灯的那家？”
路烨北略一搜索，就看到了那个整条街最高的店。
赵若柠见路烨北看到了，笑呵呵地说，
“那就是我家的店。”语气中，不难听出小小的骄傲。
路烨北应了一声，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开始细细打量那家店。
赵若柠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的胳膊，叫他。
“走吧。”
路烨北一愣，收回目光，
“去哪儿？你家店？”
赵若柠摇头一笑，
“当然不是，我爸妈不喜欢我去店里，嫌那儿乱。我要带你去的地方，还没到呢。”
哦，弄了半天，原来最终目的地还没到啊。路烨北只得跟上。
赵若柠一转身，进了那条狭窄的街道。走到了一处不起眼的楼梯前，顺着长长的台阶上去，有一处防盗门。
赵若柠从书包里拿出了钥匙，开了门。
“我去……”赵若柠挥手赶走面前飞扬的尘土。侧身对身后的路烨北说：“好久没人来了，灰有些大。进来看看吧。”
路烨北“嗯”了一声，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很空旷，只有几个挂在空中的沙袋、两个木人桩和一个立在墙边的储物柜。
看样子是个练习武术的地方。
“这是我以前和师傅们学武术的地方。上高中以前，我每天都来练一会儿。后来就基本没再来了。”
赵若柠边说边从一旁的储物柜里拿出两张瑜伽毯铺在地上，示意路烨北坐在毯子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两瓶饮料递给路烨北。
路烨北多看了几眼手里的饮料，
“放心，我看了，没过期。”
“嗯，我只是觉得这种饮料很少见。”
听到路烨北这么说，赵若柠也把手里的瓶子举到眼前打量了一遍。
“哦，练习很费体力的。我爸妈专门买的那种运动饮料。一般人不喝。”
路烨北拧开瓶盖，“咕嘟咕嘟”灌了几口，他确实有些渴了。
“我的第一位武术老师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爷爷。他姓吴。头发灰白灰白的，但人还是很精神。他从我三岁起一直教我，直到……他去世。”
赵若柠的声音有些低沉，惹得路烨北偏头看了她一眼。
“他是去年去世的。就是我刚考完中考那会儿。从那以后，我就不常来了，也不跟着其他老师学了。以前每次我偷懒不想踢腿的时候，师父他都会告诉我，做人最重要的一个字是‘真’！做人要怀着一颗真诚的心，做事要真真正正的把这件事做完，不能偷奸耍滑、更不能欺骗自己的本心。”
赵若柠静了片刻，目光凝在了那两根木人桩上。
“我从来没有违背师父的教导。师父说，习武之人要有一根顶天立地的脊梁，不能做出那种让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骂你的事。可是这次，我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同学们嘴上不说，背地里都在议论我作弊的事。毕竟，我也是三中四班有史以来第一次月考就‘作弊’的第一人呐。呵、”
赵若柠讽刺一笑，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淡。
“你自己知道自己没做过就好，不用在意别人。”路烨北皱着眉头，他不喜欢赵若柠自嘲的笑容。
赵若柠这次倒是真笑了，猛地把头转向路烨北。
“路烨北，今天我叫你来这儿还有一件事。”
路烨北微抬下巴，示意她说下去。
赵若柠嘴角上扬，一字一顿的说：
“路、烨、北、我很认真的告诉你：老、子、喜、欢、上、你、了、”
、两情相悦，多好
橙黄色的月牙弯弯地挂在墨蓝色的夜空中。秋天的夜晚没有了昆虫的鸣叫显得格外宁静。马路上偶尔传来大车碾过路面的声音。这样宁静舒服的夜晚，赵若柠一般都是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大觉的，可是今天，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撑着下巴，赵若柠呆呆的看着窗外那颗老梧桐树黑漆漆的树影发愣。今天下午在练功房的场景不断在脑海中重现。
“路、烨、北、我很认真的告诉你：老、子、喜、欢、上、你、了、”
时间好像在那一刻静止了，耳朵听不到窗外汽车驶过马路的声音，眼睛看不到空气中飞舞在阳光下的尘埃。耳边只剩下了血液流动、冲刷心房的声音。
说完那句话，她的脸哄一下就红透了。即便有些不好意思，她还是坚持目不转睛地看着路烨北。屏着呼吸想知道他有什么反应。
路烨北听到这句话好像被吓到了，全身轻微的震了一下，手里的饮料瓶也被他突然握紧以至于发出难听的塑料挤压的声音。他眼神中蕴含的情绪太多，赵若柠分辨不清。足足等了一分多钟，他的眼皮才动了动，淡淡的应了一句：
“哦。”
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路烨北那声“哦。”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只是单纯地表达他知道了的意思么？
再没有别的意思了么？
靠！这意思难道就是他不喜欢老子？！！
赵若柠气得直咬牙，拳头攥得死紧。可过了一会儿，拳头又慢慢放开，人也变得沮丧了起来。
唉……就算人家真的不喜欢你，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啊。
他那么优秀，不喜欢你也是正常的吧……
赵若柠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许多。
发现自己喜欢路烨北是在什么时候呢？赵若柠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是在那次“交易”时，他眨眼睛的一瞬间；也许是在后厨做鱼时，他熟练地翻炒酱料那个中午；也许是捉弄了她之后，自己默默跑去老师那里道歉的那一天；也许是知道她怕猫后，半抱着她离开于奶奶家的那个晚上……
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和他之间竟然有这么多交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赵若柠都有意躲着路烨北不见，上学期间一到课间就不见了人影要不就睡觉，甚至放了学都不去“路家小厨”。
人家还是会害羞的嘛。
哦，我赵若柠都大大方方地给你告白了，你不接受就算了，就只说一个“哦”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