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第66章


吧。”
床上母亲虚弱的笑笑,并不做声,父亲的心思她懂。
又三年,妹妹出世,父亲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妹妹的那一瞬,便僵在了脸上,并未在医生手上接过刚刚出生的女娃,,只淡淡的扫过母亲,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再未见其身影。
床上的母亲一日憔悴一日,眼见将要形销骨立,在妹妹一岁时,我跟在小人的身后,任她在满地菊花中蹒跚学步,母亲坐在门前,失了女强人的干练,徒留深闺怨妇的哀愁,眼角眉梢愁绪萦绕,我抱着妹妹费曼伸出胖胖的小手想要抚平母亲眉间的愁绪,“妈,不如,你去爸爸公司吧,我会照顾小曼,是吧,小曼。”我蹭蹭费曼的小脸,引得她咯咯直笑。
母亲的眼中升起点点光华,第二天,果真去了爸爸的公司,然,母亲的精神一日好过一日,父亲的脸色却一日差过一日,我只得小心谨慎的观察着父母的脸色,用自己的乖巧懂事来讨好他们,在外人看来,费家依然是父慈子孝,夫妻琴瑟相和。
本以为我们一家会永远幸福下去,哪怕只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也好,然而,原本的一切却止于我十一岁的那一年,那天费曼捂着眼睛哭着扑到我的怀里,任由我使尽浑身解数,仍就抽泣着不肯说一句话,夜里,她在梦里低声哭泣,低喃,我倾身凑到她得耳边,只听得她说:“妈妈,不要不要我们,我不会告诉爸爸,不会告诉爸爸的。”
我翻身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沉沉睡去,我却一夜无眠,这个家终是要散了么,天未亮,我就被父亲揪出了被窝,连带着费曼一并被拖到了地上,我抬眼望着依旧清癯俊秀的父亲,他用一种怨毒的眼神望着我们,半晌,厉声说道:“你们的好妈妈走了!跟着那个畜生走了,再也不回来了!”说道最后已是带着满腔怒气。
我将费曼紧紧的护在身后,她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颤着声音,“我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
父亲一把揪过我身后的费曼,厉声问道:“说,你看到什么了,看到什么了!”
费曼缩着身子,求救的望向我,我上前死命拍打着父亲的手,“放开她,放开她。”父亲一手将我扫在一旁,死死盯着费曼:“说,你看到什么了,不说,以后这个家就没有你的饭吃。”
“我看到,恩,我看到妈妈跟安叔叔在床上,没有穿衣服,恩,妈妈说要是,要是告诉爸爸她就不要我和姐姐了。”费曼抽抽嗒嗒的说道
父亲握着费曼胳膊的双手青筋暴露,眼睛已经赤红,然,只有片刻,他颓然的松开双手,喃喃说道:“她终究是背叛了我,终究还是走了,走了……”
我连忙爬起身来,将费曼搂在怀里,望着消失在门外父亲的背影,已是满脸泪水,我的家就这样散了,我无忧的童年永远停在了十一岁那年,而费曼,我的妹妹,再也没有了笑容……
自此之后父亲日日买醉,我的家中每日都有不同的女人进出,而我同小曼已渐渐习惯,亦或者说是麻木吧。
在我选择大学的前一晚,费曼紧紧的抱着我不发一语,我似幼时那般轻轻拍着她得后背,安抚着她敏感易碎的心,她忽的在我的怀中抬头:“姐,你走吧,去外地上学,再也不要回来,再也不要!”
我叹息一声,并未接话,心下抽痛,我怎能安心舍下你。
那时如果知道这一纸通知书带给我的会是这一生难以泯灭的悔恨,那么我宁愿带着的妹妹远走他乡,再也不回这里。
大学校园内,一颗颗青春躁动的心早已飞出了牢笼,呼吸着自由的风,芙蓉树下,竹林深处,墨名湖畔,皆是两相依偎的身影。
而我却固守着自己的心,与诗词为伴,宁愿做一只孤雁。
静园芙蓉树下,笑容朗朗的男孩伸出手来,“经管系,安逸策。”
我只是抬眸淡淡扫过他的衣角,绕过身去,离开。
我已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他拦下,自作主张的介绍着自己,而,这次,在我们擦身而过的一个瞬间,手臂被他握住,诗词书本撒了一地,他一愣,低声表示歉意“对不起。”
随即矮□子将书本一一捡起放在我的手中,转身离开,我抬眼望着他俊秀挺拔的身影,一丝异样的情绪浮上心头,安逸策么。
返回独居的公寓,费曼已等在那里,见我回来,迎了上来,接过我手中的书,边走边说:“今天给我带回些什么书?”
我笑道:“看看就知道了。”
“咦?这是什么?”费曼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扁平盒子。
我接过,打开,一支乌木古簪静静躺在那里,簪尾镶一朵白蝶贝雕刻成的小花,古朴典雅,是我喜欢的款式,盒子底部附一张白纸,两行遒劲有力的大字跃然其上:费诗音,其实你更适合长发。记住,我叫安逸策。”
“姐,你的脸红了。”费曼挤了过来,看着我微烫的脸,笑着说,难得她还会有笑容,我不忍扰了她这份玩笑心思,便收了起来,想着下次再遇到他的时候还给他,那时,我还不知,这一支古簪竟成了我们的定情之物。
每日那个时辰,他总会站在静园芙蓉树下笑望着我,只说一句:“记住,我是安逸策。”除却送我古簪那次,并未多做停留,那支簪子终究没有还回去,或许是因为没有机会,亦或者,并不想还。
有一日,我依旧路过那颗芙蓉树,他却不在,心头有着淡淡的失望,更多的却是揣测,他去了哪里?在做些什么?当我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时才惊觉自己或是爱上了他,三年的守候他是累了么,而我却还未与他说上一句……
再见已是半年以后,他依旧立在芙蓉树下,微仰着头仔细瞧着那一簇一簇开的正旺的芙蓉花,我慢慢走近,站定,抬眸望向他,他低下头来,浅笑着问我:“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我轻轻点头:“安逸策”
他走到我的眼前,揉乱了我一头的碎发:“三年了,你终究没有为我留起一头长发。”
我低眸,眼前多了一个盒子,“回去打开。”
我接过,他如以前一样并未多说什么便离开,我抬眼目送他离开,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一颗细细的戒指以一种近乎震惊的形式闪入我的眼帘,我拿起它旁边的那张薄纸,“戴上它,明天这个时间我在龙阳北路20弄芙蓉树下等你。”
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看着手中这枚小小的戒指,不知如何决断,月光下,它闪着银色的光泽,在它的内侧意外的发现了两枚蝇头小字‘策音’,一瞬,我的心柔软下去,轻轻将它套在无名指上,竟刚刚好。
远远的,我便望见了芙蓉树下的那个男孩,他总是笑容浅浅的望着我,我停在那里,踟蹰着不知该退还是进,他却只是看着我局促的站在那里,片刻,我鼓起勇气,走近了他,“嫁给我吧。”
我愣了一刻,下一刻已被他拥进怀里,“我已经爱了你三年,现在,不想再等,如你答应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如你不答应,我便不再多做纠缠,如何?”
他轻轻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望进我的眼中,我望着他眼中的自己,慢慢点头:“好。”这是我对他说的第二句话。
那天,是我答应他开始交往的第一天,也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那天,他带我去了他的家一幢二层复古花园式洋楼,站在门前我踟蹰着,他回首浅笑着说:“别怕,我的母亲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但自我父亲离开之后情绪有些反复,但她一定会喜欢你。”
我点点头,同他走进了那座他住了二十几年的房子,再见到他母亲的那一霎那,那个女人眼中闪过的疯狂与嫉恨灼伤着我的双眼,但我不曾料到,她会疯狂着挥舞着剪刀向我冲来,她哭喊着:“我要杀了你这个贱女人,杀了你。”
安逸策将我护在身后,硬硬挨下一刀,鲜血流出的那一瞬,我的世界静止在那一刻,他的母亲亦安静的看着她得儿子倒在血泊之中,眼中逐渐恢复清明,之后,便一把将我推开,惊呼着仆人叫救护车,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
安逸策走得时候,我静静的立在他的身边,不言不语,看着躺在洁白床单上的他,长长地羽睫遮住了那双总是溢满笑容的眸子,安静的像个孩子,原来,他就是当年那个安叔叔的孩子,我们之间的缘分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被决定。
我的爱情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自此,这个世上便没有了费诗音,而只有策音。
逸策的那幢花园洋房被我租了下来,遣散所有的佣人,将那里改做了我的杂志社,起名‘诗庸’
初初见到田恋时,我便知道这是一个有着过去的女孩,因在她得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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