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彼时》第62章


韩嫣哦了一声,脸色变了变,半天没说话。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韩嫣反问弟弟道。
“你跟他的婚姻,还有启骏,你打算怎么办?”韩岳耐心地答。
“婚姻?”韩嫣晒笑了一声,向后坐在沙发里,长长地叹口气道:“我跟他还哪有什么婚姻?”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他跟你是登记结婚的合法夫妻,你钥匙不想继续这种法律上的关系,何不离婚算了?”
“离婚?”韩嫣看了一眼弟弟,笑了,“离婚做什么?”
韩岳盯着姐姐,他一向清明的眼睛将姐姐的神色看在眼里,内心了然的讯息让他难以置信,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奶同胞,好半天没有说话。
韩嫣显然连夜赶车辛苦,无意跟弟弟继续寒暄,起身要上楼歇息。
就在这时,外面大门响了,韩滨匆匆走了进来。
他先是冲进东边起居室,跟觑面相逢的常启骏两个人你呼我和地高兴了半天,常启骏高兴得大叫的声音让韩嫣和韩岳一顾莞尔——性格外向活泼的韩滨,一向比沉稳的韩岳更让常启骏喜欢。
甥舅俩亲热了好半天,脚步声才响起,韩滨肩上背着十岁大的常启骏走了进来。
韩嫣看见儿子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缠人,摇头对启骏道:“外头大门响了,去看看姥爷买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常启骏哦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抱着韩滨的脖子,好一会儿才溜下地,对韩滨笑着说:“小舅,一会儿你还开车出去玩么?”
“去,你先帮姥爷姥姥吃东西,等我开车时,再去叫你。”韩滨比韩岳还要宠这个外甥,以前常启骏小的时候,简直就是在韩滨肩头长大的,这时候他听话地嗯了一声,跑出去迎接进来的韩建设去了。
韩滨等常启骏一出门,就对姐姐道:“姐,你这两年跑哪儿去了?”
“哪儿也没去,在关山住下了。”韩嫣靠着沙发靠背,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答。
韩滨与哥哥韩岳对视一眼,他看见哥哥眼睛里的深意,目光一动,太过长久的等待,就在眼前的机会,让他没有时间跟亲姐姐绕圈子,在他心中,自己的事情就是姐姐的事情,自己的麻烦就等于是姐姐的麻烦,如果当年的事情姐姐知道一二,那么此时她没有任何理由不告诉自己,于是韩滨单刀直入一般地问道:“姐,我的孩子哪儿去了?”
韩嫣猛地睁开眼睛,嘴唇发白,惊慌失措一般地看了一眼客厅门口,空荡荡的门厅让她的脸色宁定了不少,方皱眉看着韩滨道:“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你不知道么?”韩滨有些急了,一旁的韩岳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摇了摇头,韩滨剑了嘴边的话打了个转,换了种比较策略的方式又说了出来:“当初我跟小怡有了孩子,这些年常晟尧—直骗我,说小怡把那个孩子送走了,我找不到小怡,也找小到孩子,可现在小怡回来了,我才知道原来当初她生了孩子之后,昏迷不醒,那个小孩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常晟尧送走了,你那时候早就嫁进了常家,你总知道他把孩子送到哪儿去了吧?”
韩嫣脸色雪白,她僵硬的身姿和紧绷的嘴角,显示了韩滨的话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就在韩家兄弟以为姐姐是不是再也不会答话的时候,韩嫣低低地道:“我怎么会知道他的事?那时候我自己大着肚子,就算真把孩子送了出去,常晟尧也不会跟我讲!”
“你跟他七八年的夫妻,难道这些年他从来都没跟你讲过那个孩子的事?”韩滨不敢相信地急道。
“没有。”
韩滨再也坐不住,腾地站起身来,一旁韩岳忙对弟弟道:“这又何必,十年你都等了,难道还差这么一时?”
“你不知道,大哥——”韩滨急得在地上来回踱步,口气急促地道:“要是这一次我找不到孩子,小怡一定受不了,她对姐姐这次回来,抱了很大的希望,昨天晚上她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担心,又想着能抱着自己的孩子,又害怕孩子会不会认她,会不会原谅她—一还有,我也是昨晚才知道,她十年前还因为受不了丢了孩子,自杀过几次……”
韩岳听了这个讯息,他是医生,见惯了生死,也难免惊讶地看着弟弟,一旁沙发上的韩嫣却哐啷一下碰翻了茶几上的杯子,一向整洁如她,竟然只是怔怔地看着杯水狼藉的桌案,没有起身擦拭。
“我要是找不到这个孩子,我这辈子再也没脸跟小怡在一起,我害了她上半辈子,只怕下半辈子自己的生活也要搭进去了。”韩滨发泄似的说了一通,末了栽在沙发上,陷入了一筹莫展的沉默中。
看见弟弟这样伤心,韩岳暂时忘了自己的麻烦.低声劝道:“也不要这么绝望,常晟尧已经清醒了,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告诉你孩子在哪里……”
“不能——”一旁的韩嫣语带惊吓地脱口而出。
“什么不能?”韩岳韩滨一起抬头看着姐姐。
“没什么。”韩嫣慌乱地摇头答,她似乎满腹心事,过了一会儿摇头道:“既然妈没什么么事了,我在关山的生意也不能久耽,我下午就带着启骏回去了。”
“不行。”韩滨应声阻道。
“为什么?”韩嫣看着小弟,奇怪道。
韩滨想到常怡,想到常怡那脆弱的希望渺茫的幸福奢望,俊逸的脸上闪过一抹痛楚,看着对面的姐姐,没有说话。
韩嫣低下头,似乎不敢迎视弟弟这样的目光。
“因为启骏是常家的孩子,你不能就这样带他离开自己的父亲。”一旁的韩岳开口答道。
“他也是我的孩子,我带他离开,没有什么不对!”韩嫣似乎不敢看向韩滨,但对着韩岳,她的心机和词锋明显锐利起来。
“当然不对!即使你是他的母亲,也没有权力剥夺他拥有父亲的资格!”韩岳因为心中对姐姐自私心境的了然,平生第一次,真正地对姐姐不客气起来。
“父亲?”韩嫣冷笑一声,脸上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仿佛过去十年婚姻的许多往事在她心中瞬间闪过,她在胸前抱紧双臂道:“就凭常晟尧那个老头子,也配当启骏的父亲?”
韩岳微微奇怪地看着姐姐,作为医生他当然了解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可路是姐姐自己走的,当年她在二十—岁的妙龄选择了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结婚,用常欢的话叫“睁着眼睛往火坑里跳”,如今婚姻不幸,除了她自己,姐姐怪不了任何人!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启骏叫了常晟尧七年爹爹,这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抹掉的——我还是那句话,你这次走可以,带着启骏走,也没有人反对,但是你离开之前,必须把自己跟常晟尧之间的关系厘清,离婚还是继续过,启骏是跟着你,还是留在常家,都做个清晰的了断!”
“真是奇怪,你怎么突然之间管起我的事来了?”韩嫣看着大弟纳闷道。
“现在你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韩岳简单地答。
韩嫣盯着韩岳,又看了看韩滨,她聪敏的眼睛闪了闪,腾地起身道:“我不管你们的事情,你们也别管我,启骏是我的孩子,我这就带他走。”
韩岳起身,还没等他说话,一旁一直沉浸在沮丧失落中的韩滨突然抬起头,对韩嫣大怒道:“姐,你就不能别那么自私么?”
韩嫣震惊地看着弟弟,她从未想过弟弟会这样跟自己说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从小照顾到大,吃尽了苦头,累得浑身是病才供到毕业的弟弟,竟然大吼着说自己自私?
韩嫣眼眶红了,盯着韩滨,等着f说话。
“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的孩子哪儿去了,你跟常晟尧在一起的那些年,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出来常晟尧对你怎样?要不是他那么信任你,怎么可能自己一瘫痪,你就能卷走了所有的财产?”处在无可奈何与气结边缘的韩滨,无所顾忌地对姐姐继续道:“我的要求并不过分,不过就是想让你告诉我孩子在哪里,你为什么就不肯说呢?那也是你的亲侄子吧?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养在别人家里,就是不肯告诉我呢?”韩滨豁出去一般地道。
韩嫣脸白如纸,看着弟弟,却一个字也不肯说。
僵持之中,轮椅轧轧地响起,那个屋子的韩母听见了姐弟三人的争吵声,赶过来了,她看着女儿,又看看小山小水,对韩嫣道:“小嫣,告诉你弟弟吧,这是我们韩家的孩子,从得知有这个孩子那天起,想起他流落在外头,我心里也—直难受啊?”
“妈——”韩嫣叫了一声妈,眼泪流下来了。
韩母不觉也哭了,母女俩对泣,很久韩母才擦了擦眼睛,又说:“小山说得也对。你这样跟常晟尧夫妻不是夫妻的,也不是办法——趁着这次回来,把婚离了,你在外头愿意找谁,愿意跟谁过,都名正言顺地,对启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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