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第68章


“老二和我说起你。”俞和浦道
夏夜笑问:“是好话?”
“说你聪明好看。”俞和浦喉中不清,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他只看中这些,我说聪明好看不顶用,女人宁愿不要这两项,倒能过得好。”
夏夜费力听懂了,心想这话不错,屋子里三个,都是聪明好看,但却没能过得舒心的。
“他不会听您的。”夏夜道,“他主意大。”
俞和浦严肃第点点头;不知怎么的,又一下对夏夜没了兴趣,目光错过她,瞧像了林显贞。
“你是谁?”他问,“记者吗?我不见记者,谁让记者进来的。”
林显贞一愣,脸上禁不住闪过一丝尴尬,她笑笑说:“我是不相干的人。”
可俞和浦又突然像是认出了她,反复审视,半晌后才开口道:“你喜欢找记者,你总觉得舆论能给我压力,让我就范,可我不是那种软弱的家伙。”
林显贞说:“我知道,你想要的东西谁都拦不住,那时候我傻而已。”
她想起那时候父亲被赶出董事会,剩下的股权被一点点稀释,成了公司隐形而不讨好的老东西。那时候的俞和浦,真是心狠手辣的。
“你不傻,你是倔,我对你那么好。”
“你觉得好而已。”
“我求你留下。”
“有什么用,留下也是恨你。”
“你父亲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做生意的人,怎么就不能输。”
“确实如此。”林显贞道。
俞和浦哼了一声,扭头去找秦双凝,说他口渴,想要喝水。秦双凝面色泛白,拿杯子的手紧紧捏着杯壁,几乎发白。
林显贞没有继续待下去,云淡风轻瞧了那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夏夜冲俞和浦道了声歉,转身追了出去。
林显贞在等电梯,可电梯刚下去,一层层往下降,也不知何时能上来。她不愿意等,扭头去走楼梯,夏夜追了过去,叫了她一声婆婆。
林显贞推开安全楼梯的门,站在了拐角处。夏夜刚要过去,林显贞便抬手让她站住。
她差点哭,眼泪在她眼眶打转,憋红了一圈,却没有落下。
“都听见了?”林显贞问夏夜。
夏夜点头说是。
“他这样子真是活该啊。”林显贞道。
可夏夜心想,人就是复杂,若真是觉得活该,就该笑,又觉得活该,又觉得不忍,只能哭。
她不会安慰人,只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林显贞动了动身子,脚步犹豫,不知道是该下去还是回去,冷傲的外壳全然碎了。
夏夜看出她情绪起伏,便故意说些不打紧的话来:“我以为只是寻常的爱情故事。有了后人笑,不见旧人哭而已,没想到其中有那么多的故事。”
“秦双凝不算是鸠占鹊巢,她来时我已走了。”林显贞说,“对她我无恨,只是因为那个男人,牵连到了她。”
“她倒是恨您的。”
“人与人之间就是个圈。”林显贞笑了,眼眶里那点泪水也彻底被收了进去,她背着夏夜微微抬面,最后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再回身,又是原来的林显贞。姜是老的辣,做人更是如此。
夏夜刚要问林显贞是不是有人来接,那安全楼梯的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俞亚晖,年轻人脖子上挂着耳机,里面嘈杂的音乐声隐隐漏了出来。
夏夜与他不熟,但却知名知姓,于是问。
“你要下去?”
她看见他的目光越过自己的头顶死死盯着林显贞,心里咯噔一下,紧张起来,悄然跨了一步挡在了林显贞的身前。
可俞亚晖伸手拨开她,抬起手指指着林显贞道:“你凭什么那样对我妈?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耀武扬威。”
林显贞面色平静,冷冷道:“你误会了,这与你母亲毫无关系。”
“骗谁呢!”俞亚晖低吼道,粗哑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年轻人,总觉得自己想的就是真的,永远不会出错,他以为眼前的女人恨得是他母亲,欺负的也是他母亲,愤怒的双眼发红。
“信不信由你,确实与她无关。”
林显贞要走,可俞亚晖拦住了她,一只手推着她的肩膀讥讽道:
“不就是为钱么?钱你拿走啊,我们不稀罕,你稀罕你拿呀,都给你们啊!”
林显贞不愿被人这样推搡,突然也怒了起来,呵斥道:“怎么这样没有教养,谁教你的这样无礼!”
可她越说,俞亚晖越是愤怒,逼着林显贞往后去。
夏夜知道要出事,脑子里警铃大作,在男孩出手的一瞬间冲了过去,猛第将林显贞从楼梯边缘推开,她身子没了平衡,脚下一空,顿时向后摔了下去。
第66章 决心
夏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还出于一种僵直朦胧的状态,想要动,却又带着本能的警觉,于是只是微微第抬了抬脖子。
太好了;她的脖子还能动,代表她的脊椎没什么关系。
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夏夜不无自嘲第心想;一个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人除了能期待着脊椎不断;还有什么可以向上帝乞求呢。
她张开嘴;发出了沙哑的一声呻吟;立刻有人走了过来。
是俞知闲。
夏夜看不清他的脸,但从那模糊的身影;她已经认出了他。
突然之间,她感到无比安心。
“嗨。你醒了。”俞知闲弯□子;将脸凑近了她的鼻尖,如释重负地亲吻着她的脸颊和鼻尖。
夏夜被这生离死别似得夸张阵仗搞得有点不好意思,她别开脸,笑了起来。
“我还没死呢,别这么紧张兮兮的好吗!我只是从楼梯上滚下来了而已。”她摇了摇头,立刻感觉到了一阵无以自拔的眩晕感,“是脑震荡对吗?”
“轻微脑震荡,医生说没什么要紧,观察一段就可以了。”
俞知闲拿过床头柜上摆着的水杯,往里插了根吸管递给了夏夜,让她就这吸管狠狠地喝了几口。
夏夜润过了喉咙,又一次平躺在了枕头上。这一下,她终于看清了自己丈夫的脸,不禁心疼起来。俞知闲看上去真是有点糟糕,灰暗的脸颊配上皱巴巴的衬衫,就像是刚被炒掉犹豫的小白脸,已经面临无家可归的境地了。
“我的胳膊腿没事吧?”夏夜问,她闭上眼睛,试着在被子下面动动手腕脚腕,除了有些酸胀,似乎都完好无损。
“你筋骨不错,都没大碍。”俞知闲回答道。
“有乌青没?”
俞知闲笑了笑:“没仔细看,等回家了我仔细帮你找找,估计不少。”
“被人看见以为你家暴呢。”
“你不打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们一起笑起来,但夏夜的笑仅仅维持了一秒便从脸上迅速地消失了,她笑不得,一笑脑仁就疼。
俞知闲看见她那难受的样子,心里愈发不好受,小心翼翼摸了摸她的额头。
“要是头晕的难受,我让医生来给你开点镇痛剂吧。”
夏夜连忙摆手说不必。
“不是难受,就是觉得天旋地转的,有点恶心。”她感觉到一阵空泛的恶心涌上了喉咙,必须要用尽全力才能将那种感觉按捺下去。
俞知闲站在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你想要我去揍我弟弟一顿吗?”他开着玩笑,但声音里却透露出他的认真。
夏夜冰不想事情搞得不可收场,她知道如果她点头,以俞知闲的性格一定会冲出去将俞亚晖从楼梯上丢下去的,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她的头疼和恶心也好不了半分。
“你居然还没动手,我真是有点吃惊。”她勉为其难地笑了一下,“不如等等,等我好了,可以站在一边亲自看你行刑。”
当她开玩笑的时候,她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像是这句玩笑让她痛苦不堪。
俞知闲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我看见你给我打过电话。”
“你一定在忙。”
俞知闲愣了一下,随后自嘲般地笑了起来:“我真是太忙了,见鬼,我都不知道在忙什么。我娶你的时候决定要将你放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地位上,但结果我做得一团糟。”
“你有那心就行了。”夏夜说,“有些时候你身不由己。”
“你要是继续这么通情达理,我会没办法继续爱你的。”俞知闲突然笑了起来,他终于停止了那种坐立不安的状态,坐到了床沿,“说点刻薄话吧,变回那个叫人头疼的夏夜。”
“我摔坏脑子了。也许从今往后我会变得温柔贤淑。”夏夜吞咽了一下,感觉那个愤世嫉俗的自己渐渐回来了一些,“说实话,这种日子还要多久?”
“你忍无可忍了吗?”
“我可不想再摔一次,也不想在面对两个婆婆不知所措。”
“我很怀疑你居然会不知所措。”
“相信我,你妈和你弟弟的妈都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女人。”
俞知闲又一次笑了:“比你还不容易对付吗?”
“在她们面前我只是小学生而已。”她说着停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她张开了眼睛,专注地望着俞知闲,“我还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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