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三分》第38章


“交通不好,说什么都没用啊。”我打开车窗,吹着山里来的凉风。大山里,环境当然好,为什么呢?因为人力破坏的少。那为什么人为因素低呢?因为地理位置偏僻,交通又不便,谁会没事跑这儿来玩?交通不好,就说明无法运输,运输不利,又有谁来投资?没人投资,政府就没钱,基础建设就没办法起来,于是交通当然不好。
这是个恶性循环,这样恶性循环的山村在我们国家太多太多,每每看到,都令人扼腕叹息。
苏和摸摸我的头,笑容温暖如当下的阳光。
他打开音乐,又递了根香蕉给我,说:“别想太多了,累了就睡会儿。”
洱海乌篷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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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大理市区的时候,天边晚霞正火一般绚烂着。
晚霞和彩云招摇着一种云南独特的美,但大理这个城市一如大众城市,并没有什么特别。虽然开始就并不指望能看到古时候的街道和居民,但终究是有那么一点失落的。
苏和把车停在路边,调整GPS,见我不吭声,便笑道:“这里是市区,大理还有古镇可以给你看呢,我们晚上住在古镇里好不好?那里有很多旧时民居改造的私人旅馆。”
“好。”我一脸向往之。
“娜娜还很文艺啊。”苏和又笑,把GPS放进架子上,很不和谐地吹了声口哨,说:“向古镇出发。”
汽车穿过市区,沿着郊外行驶了片刻,我刚昏昏欲睡,忽然抬头间就看到路的尽头那一座很大的古城楼。顿时我的细胞就活跃了起来,打开车窗见城门后远远的那一大片的建筑群。
“饿不饿?我们先找住的地方,然后去吃点东西吧。”苏和说。
“好。”我点头。
我发现我跟苏和在一起,说的最多的一个字就是“好”。基本上我们在一起,辛苦的人都是他,他会很细心地照顾到各个方面,而我只需要说“好”,或者“不好”。
真是个能赚钱又能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
我想到了当初介绍我跟他相亲的王美娟女士,不知道她知道这个男人对我这般好,会不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自己没看错人,说早就知道娜娜好福气啊!
虽然吧,那场相亲真的不是一点两点的乌龙……
车一路缓慢开过去,有许多妇女站在路边问要不要住宿。我们找了一个看起来顺眼点的妇女,跟了她去。
说是民宅改造的私人旅店,但占地面积不算小,两层楼的建筑,围成一个凹字形,入口处有一大块大理石砌起来的屏风,正面是一副有仙鹤的山水画,背面只写着的五个十分熟悉的大字:“为人民服务”,还是跟公安部大门口的那块是同一字体。
真真可爱。
登记入住的时候,我一直小心眼地在想,苏和到底会登记几个房间呢?虽然强壮如我并不担心住一个房间他能非礼我,但还是怀着一颗小人之心揣测苏大人的心思。
结果正如我所说,苏和大人了一回,我又小人了一次。
小旅店没有大床房,只有标间,苏和要了两间连在一起的标间。
虽然只是私人小旅店,但看得出来经营了有些年头了,管理和服务都很到位,房间面积不小,床也很大,陈设也并不比一些三星酒店差,而且一晚只要一百八。
这个性价比,用一句话来评价:哀家很满意。
放好行李,停好车,我们在古镇里走了走,找了一家看起来很有感觉的小饭馆,吃了很多当地的小吃,还去喝了白族的三道茶。说起来,这三道茶要比藏族的酥油茶合我口味多了。
吃饱喝足后,我的懒虫就从四面八方聚集了起来,想睡觉了。
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也累啊……
苏和的体力我从那次他连夜开我回家就领教过,他面不改色地把我拉出小饭馆,说:“吹吹风你就清醒了,大理古镇晚上逛着比白天有感觉。”
他拉着我的手,很自然。这么自然,仿佛我把手抽出来才是奇怪的事。
大理比昆明要冷许多,一到晚上,温度骤降,踏出饭馆我就打了个哆嗦,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苏和看了我一眼,动手要脱外套。我赶紧说:“没事,别给我衣服,我穿的还比你多呢。”
苏和摇头,一脸懒得跟我多说的表情,坚定地把外套脱下,给我披上,顺手搂住我的肩,还搂得很紧。
他的外套很厚实,但他里面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V字领的针织衫。
“这样你多冷啊。”我忍不住说。抬起头的时候,额头刚好碰到了他的下巴,皮肤上带有男人特有的粗糙和体温。
于是我的小心脏随意性地乱撞了一下。
“不冷,我这是羊绒的。”他挺了挺胸,表示自己很强壮。
苏和的胸肌形状不错,看起来是有练过的。
我假装很小女人地把手放到他胸口,摸了摸,弱弱地说:“羊绒也不防风啊,多冷啊。”
他果然抖了抖,说:“古镇很小,我们逛一圈就回去好不好?”
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便应允了。
大理古镇晚上挺热闹的,虽说现在不是旅游的黄金季节,但人也不算少,马路旁灯光有红有绿,倒不知能不能说是灯红酒绿。说到这些灯光和古镇的建设,好看是好看,但很显然是最近新造起来的,地上铺着平整的石板路,沿着马路有条装饰得很好看的小河,再就是开着不同小店的店面房。
这和我去过的很多很多个的古镇,在细节上虽有不同,但也只能感叹一句,就这样了吧。
就这么绕了一圈,苏和带着我走进了据说很有名气的洋人街。
大理的洋人街我早听说过,到了这里才算有点新鲜感。这条街上有很多家酒吧,也有很多摆着地毯卖货物的小贩。大理的扎染是很有名的,虽然这种布料花纹在后来的很多很多小镇上都有见过,但我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说毕竟这里是原汁原味的!于是我也就看得津津有味了。
我挑了一块挂起来着的扎染布,花纹有些像古时候中国祥云的图案。我打算拿回去在客厅墙上挂起来,也文艺一把。
苏和则非常应景地买了块羊毛披肩——虽然我确定那披肩没有多少羊毛成分。
于是,我跟苏和都算买了点东西没空手而归,屁颠屁颠回旅馆了。
第二天被苏和叫起来,已是日上三杆。
老天很给面子地放了个大晴天,天空蓝得有点梦幻,必然是得没有受过工业污染的地方,才能有这么纯净的颜色吧。
大理全称大理白族自治州,在这里到处可见头戴民族帽子的白族姑娘。旅店老板娘告诉我们,那个帽子,叫做“风花雪月”。在来这里之前就听说过这四个能概括大理风景的字,即是: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
下关是我们进入的大理的市中心,我倒也没觉得风很大。上关花在苍山弄云峰,据说开花时能香飘十里,故也称“十里香”。是不是真的香飘十里就不知道了,毕竟现在也没在花季。
苏和说,这个花,叫做木莲花。
不知为何,这么个端正清秀的花名,我一听,想到了木婉清,续而是她那个风流的大理王爷段正淳。话说那段正淳,想当年也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潇洒不羁,诱惑了那么多的美女为他生女儿,甚至被抛弃后还对他念念不忘。
可是呢,段正淳也是个大悲剧,他在外面偷养了那么多女儿,家里那个正妻生的唯一的儿子段誉——他那当成宝贝养大的儿子啊,反而不是他亲生的,而是他老婆在外面偷了人的结果。
金庸老先生的这招,回想起来,着实让人拍案叫绝!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别把鹌鹑真当鹌鹑了,当鹌鹑造起反来,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娜娜?”苏和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这才发现自己走神走得太厉害。可是想想那个花心恶心男段正淳被老婆戴绿帽子的事,我就忍不住笑啊,当真是大快人心!
柏辰说我从小就有女侠情节,那想来是没错的。
“苏和你刚才说什么?”我一脸堆笑问苏和。
“呃……”苏和略带惊恐地看着我,问:“你想什么呢,表情好怕怕……”
“不怕不怕,人家就是想想段誉,想想神仙姐姐,再想想那个不要脸的段正淳。”我抬起手摸摸苏和的脑袋。
苏和点点头,乖乖地说道:“来,我们去山的那边,可以看见洱海。”
我的体力——不是姐姐自吹,一向是女生里面出类拔萃的。想我二十岁那年爬华山,一路到顶,连气都没喘几下!而如今……爬矮矮的苍山,虽跟得上苏和的脚步,但到底有那么点儿喘了。
当下,只得感叹,岁月不饶人啊,英雄也末路。
从山上眺望水域,有种很美妙的视觉效果。水域上方一般都会凝结一些淡淡的雾气,从山上看去,那层淡淡的水雾就飘在前方,往上是湛蓝的天空,往下是浩瀚的湖泊。
当然,浩瀚二字一般是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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