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京遭遇曼哈顿》第70章


原来董事会是有一位女性的—— Aimee·Johnson,可是这位高盛副董事长刚刚宣布退休,所以,董事会里除宗曦辞外唯一的女性就这么消失了。
她大概已经猜到维多利亚和劳伦斯这次打得什么算盘了!
果不其然,劳伦斯例行公事的讲完话后,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开口:“我很惋惜,高盛自此再次失去了一位优秀的领导。”他顿了顿:“我们的副董事长AimeeJohnson在上个月宣布退休了。她才智过人,耐心细致,对高盛最初了突出贡献······”
简短的怀念之后,劳伦斯这才慢悠悠的亮出关键:“在此,我郑重的宣布,由董事会董事、亚太区董事长、首席经济学家Vivienne·Zong接替Aimee·Johnson,成为新一位副董事长。”
宗曦辞在全球总裁兼首席运营官Gary兴奋的敦促下,“镇定自若”的走上舞台。和劳伦斯拥抱的时候,她紧咬牙关,恨恨的说道:“算你狠!”
“这是维多利亚的主意,我只是执行而已。”劳伦斯笑眯眯的低声回答,一副“不管我的事啊”得意洋洋的样子,气的宗曦辞只想把话筒塞进他嘴里。
而第二天,宗曦辞也成功的上了头条。
而北京的林靖修看着照片上站在第一排被一群黑西装男士围着,笑的慵懒的宗曦辞,默默的翻出昨天的短信。
“你猜。”
怎么猜?N:1的男女比例怎么猜?!
高盛新任副董事长上任,再加上高盛马上到来的管理层换届,高盛再次把自己推上了舆论的风暴中心。各大金融报刊纷纷猜测高盛下一届的管理层人选,而此时升任副董事长的宗曦辞更是备受瞩目。
年轻、才干、学识、美貌······所有人艳羡的东西她一样不缺。
连林靖修都被外媒们的众说纷纭吓到了,也跑去问宗曦辞:是不是要被召回美国,宗曦辞犹豫了片刻,矢口否认,林靖修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他早就知道有一天宗曦辞会回到美国,但他希望不是现在,因为他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好。婚后,他就一直在培养弟弟林靖杨,如果宗曦辞被调驻美国,他必定带着儿子跟过去,国内就要交给林靖杨。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靖杨已经和于丽分手了,现在在处理后续事情,公司事务处理他还差些火候。
就这样,在林靖修的紧张。宗曦辞的镇定,媒体的猜测声中,高盛领导层换届在第一季度末结束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媒体都预测劳伦斯会离开高盛入驻白宫,担任美国财政部长,可他却仍稳稳的坐在CEO的位置上,除了宗曦辞接替AimeeJohnson之外董事会上层没有太大变动,唯一变化的就是各大董事总经理、常务副总裁和执行副总裁,再加上一个空降的接替宗曦辞空出来的董事职位的董事。
宗曦辞卸下了首席经济学家的职务,新任首席经济学家由一位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剑桥大学经济学教授担任,这位年事已高的经济学泰斗相比于宗曦辞多了一份保守。而任务减轻不少的宗曦辞,则被董事长维多利亚和CEO劳伦斯授意全力扩张亚洲市场,于是宗曦辞很无良的对东南亚下了手。
一年后,法国巴黎西北郊伊夫林省,圣日耳曼昂莱城堡。
这是一个梦,维多利亚知道这是一个梦。
阳光穿过繁密的枝桠,云雀在枝头跳跃着唱着不知名的歌,她抚着身上的衣料,是典型的洛可可式法国罗布,胸前的丝绸胸挡上绣着五彩的宝石和玫瑰色的缎带蝴蝶结,湖绿色的罗布衬裙上盛开着一朵朵丝绸玫瑰和百合,宽大的扇袖上精致的象牙白蕾丝在阳光下散发出莹润的光芒。
她提起裙摆,款款向前走去,树木在她身边移动着,空出一条芳草茵茵的小径,也显露出前方那宏伟的建筑。
列支敦士登宫。
她知道的很清楚,这是她祖母出生的地方,哈布斯堡洛林家族的领地。
前方有一颗巨大的樱桃树,茂盛的枝叶在阳光下投影下一片清凉的绿荫。树下头枕酣梦的少女有金色波浪般的秀发,嫣红的唇瓣,雪般的皮肤,宝石样的双眸和典型的奥地利人椭圆的脸庞,她的父亲是罗马帝国的皇帝,母亲是拥有三顶王冠的Maria Theresia女王。她是他们最小的女儿——玛丽安托瓦内特,是未来的法国太子妃,甚至是皇后。
婚礼很快临近了,向来是冤家的波旁家族和哈布斯堡家族自然不甘心落对方于下风,卯足了劲将这场婚礼举办的极尽奢华。路易十五建起婚礼剧院为王室成员新制备了镶有贵重宝石的朝服。法兰西制车厂特别制做了两辆举世罕见的马车:白色的车身用最为贵重木料制成,内衬锦缎,外绘彩画,到处点缀着王冠宝石。它们不仅华丽奢侈,而且能风驰电掣般地飞奔。
当迎亲的队伍撒着鲜花来到维也纳大街,15岁的玛丽穿着华贵的礼服在仆从的搀扶下走上了马车。她谨记着母亲的教诲:要向法国人尽可能展示如同你所能说的善意。要使法国人感到,我给他们送去了一个天使······
维多利亚站在人群里,安静的凝望着美丽的少女,心底默默的悲伤。她永远不会想到想象中英俊的丈夫却牙齿不齐、眼睛近视、拙手笨脚、面额肥厚,好像是在原始森林里出生成长起来的。
雾气从她脚底渐渐攀升,模糊了她的双眼,当视野再次清晰时,她已置身于凡尔赛宫殿的走廊。不远处传来激烈的争吵,两个女声不断提高,变得有些刺耳,维多利亚循声举步向前。
她的身体像幽灵一样穿过一个个王公贵族的身躯,好像是在哈利波特里的冥想盆里,她走到了人群的前方。
是杜巴丽和玛丽。
维多利亚静静的看着她们争锋相对,看着路易十五难看的脸色,看着咬牙面对着贵族和民众对她不能生育的无端指责,看着她独自哭泣······她压抑太久了,所有的委屈难受向一座沉睡的火山,等待着一次放纵的点燃。
她再也压抑不住了,欲望喷薄而出,奢靡之风向瘟疫一样迅速在宫廷里蔓延开来,舞会、歌剧、赛马、赌博、华服、珠宝、新的发型、精致的甜点······一切都让她沉迷,让她疯狂,让她忘记所有的委屈、难过、悲伤。
当宾客散尽,喧嚣远去,华美宫廷里的珠光宝气照亮了她日渐颓败的面容。
孤独与寂寥让她恐慌!
于是她开始了变本加厉的奢靡与放纵,用彻夜的狂欢掩盖空虚。
直到他的出现,金色的发丝如阳光般绚丽,金色的瞳孔里盛着温润的光泽,像地中海的琥珀,温暖柔软。他像太阳神一样出现在她面前,像春天的风唤醒了她垂垂老去的心灵,枯木逢春。
他低沉的嗓音像大提琴拨动琴弦发出的淙淙乐声,甜言蜜语像甘霖滋润了她干涸的心田,她沉浸不可自拔。
他修筑地道,将圣日耳曼昂莱城堡与凡尔赛宫相连,日日与她幽会,爱情的滋养让玛丽容光焕发。
可是谁又知道他的真面目呢?
英伦三岛的工业革命如火如荼,法皇的恐怖统治已经严重危害到他家族产业的利益,他化装为一位平民,混迹于中下层阶级,像一只蛰伏的毒蛇,挑唆着民众。
他知道民众的愤怒在积累着,像是聚集的火油,只需要在一丝火星就会爆发,而玛丽安托瓦奈特就是那丝火星。她天真活泼,任性骄傲,坦率正直,更重要的,她是个奥地利人,法国人心中的宿敌。
他教唆她,引诱她。天真烂漫的女子坠入了情网,不辨是非,在甜蜜的陷阱中沦落为他的傀儡。
终于,法国民众被激怒了,他们称她为“吞噬了大半个共和国的凶猛野兽”,她的美貌被民众视为祸根,她的奢靡被称作放荡。
平民发起暴动,法国大革命正式拉开了帷幕。
暴动的前夜,她冲进了昂莱堡,白色刺绣睡衣长下摆落在地上,像盛开的百合。她披头散发紧紧抱住他,绝望吞噬了她,她泣不成声:“带我离开!带我离开!这里都是鬼魂!是野兽!”
他环住她不断颤抖的身体,纤细脆弱,他心里的某个地方悄然塌陷。
最终,他还是将她送回凡尔赛宫,那座雕金画银的牢笼,指着在黑暗中哭泣的路易十六:“他需要你。”
破宫之际,一向骄奢的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尊严。她没有害怕,也没有悲伤,平静的吃完最后一顿依旧穷奢极欲的晚餐。
她的丈夫路易十六问她:你还想回到这里吗?
她答道:不,我在说再见。
他站在圣米歇尔大道的一栋宅邸楼上的窗边,眺望着革命广场。
38岁的皇后被推上了断头台,一夜之间,她满头白发。面容苍老,当年那个倾倒了整个巴黎的绝代美人早已了无踪迹。断头台上面还有温热的血液,是她丈夫留下的,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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