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Ⅲ之二尾戒(出书版) 作者:樊落》第40章


张玄被几只骨妖联手攻击,感觉到脚边有东西落下,顺势踹了出去,正打中俞晴,她胸前几根肋骨应声断掉,见不敌,她让另一只没有法力束缚的臂骨暴涨,刺向张玄心口,还好张玄脚下打滑,身子晃了一下,避开了要害,他按在地上就势翻了个身,索魂丝凌空扬出,打在那只臂骨上,叫道:「外面到底有没有人啊?进来一个!」
浴室空间狭小,他腹背受敌,哪怕有一个来帮忙,效果也会不一样,虽然这些骨妖法力不高,却很难缠,就他一个人的话,不知道要折腾多久。
张玄心急,外面的人比他更急,聂行风早在音乐放响同时就赶了过来,可是浴室门被法力封住了,他们在外面打不开,听着里面打斗声激烈,却只能干著急,这时候连犀刃似乎也失去了效力,聂行风试了几次都没闯进去,看到匆匆赶来的银墨,突然计上心头,大叫:「张玄,叫银墨的名字!」
这里面只有银墨跟张玄是主仆契约,或许他可以冲破结界的束缚,聂行风连叫几声,张玄总算听到了,挥舞索魂丝将众鬼逼开,屏气凝神,喝道:「银墨!」
眼前银光一闪,银墨穿过结界冲了进来,刚好看到被张玄打得散了大半骨架的骨妖,俞晴还想掳夺张玄的心脏,被他亮出法器蛇形剑刺了过去,剑身穿过俞晴胸骨,骨上妖气立时被吸入剑身盘蛇的口中,她惨叫一声跌到了地上。
银墨抢上前,正想再给她一击,忽然感觉到她身上熟悉的罡气,微微一怔,俞晴趁机化作妖雾逃走了,银墨犹豫了一下,没去追,将剩下的骨妖一个个刺了个透心凉,这才转头查看张玄的状况。
浴室里雾气弥漫,张玄的身影只能朦胧看到,银墨正要过去,脖颈被银白勒了一下,制止了他的冒失,这时浴室门上的结界已被犀刃破开,聂行风冲进来,顺手扯了条浴巾,围到了张玄身上,又关了音响,问:「怎么样?」
「眼睛快瞎了,靠!」
泡泡浴的液体沾了一脸,张玄一直没时间擦,害得眼睛被刺激得火辣辣的痛,眼瞳在揉搓下变得红红的,聂行风从来没见他这个样子,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突然有点想笑,说:「别揉了,用水冲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他拉着张玄的手去洗手台洗脸,地上一堆骨棒,都是骨妖魂魄聚成的形体,过了一会儿,骨棒渐渐散掉,消失在水雾里。
「张人类你还好吧?」
战事结束,汉堡才跑进来问候,张玄洗着眼睛没好气地说:「你看我这个样子像很好吗?奶奶的,居然想要我的心,让她跑掉,真是便宜她了!」
钟魁也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切,奇怪地问:「我们不是外面设了结界吗?骨妖怎么进来的?」
「内奸?」
汉堡随口说,被聂行风横了一眼,它马上闭了嘴,低头四处瞧瞧,这时水雾渐散,落在地上的一张道符映入大家眼中,汉堡用爪子抓起来,问:「这是什么?」
「是我们贴在外面的道符!」钟魁大叫。
那还是他帮张玄一起贴的,怎么会跑到浴室里来?不过被自己的道符困住走不脱的,古往今来的也只有这位张天师一人了吧?
其他人都跟钟魁抱着同一想法一齐看向张玄,张玄已经洗完了脸,擦着脸没好气地把道符拿过来,那是他做的封印道符没错,不过最后结字诀上多了两笔,可惜道符溢了水渍,红笔勾记的地方模糊掉了,看不清写了什么。
「这不是我的,有人在上面加了字!」看到大家都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他愤愤不平地解释。
没人理他,显然他的解释在大家眼里等同狡辩,最后还是汉堡捺不住好奇心,问:「那是加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被所有人小瞧,张玄愤怒了,扯过裤子边穿边赤着脚往外跳,叫道:「我只知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玩泡泡浴了!」
你好像搞错重点了……
不过基于任何时候都不要刺激张玄情绪的原则,聂行风没把这句话说出口,捡起他气愤之下随手扔掉的道符,随他出去。
张玄一口气奔到客厅,看了眼神龛,神龛上结界依旧,木盒完好无损地摆在上面,他又折去屋外,当看到飘落一地的道符时,他脚下绊了个跟头,再看看贴的方位,来回一数,没错,都是钟魁贴的,一张不落全都掉下来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到符上的定字诀消失无踪,张玄掩面呻吟,「鬼大哥,请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贴的?我这是道符,不是外面电线杆上的小广告……」
发现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才造成骨妖入室,钟魁有些不好意思,期期艾艾地说:「我就照你做的那样贴啊,是不是我身上鬼气太重,所以道符不灵验了?」
他只听说过怕道符的鬼,从不知道被鬼碰过的道符会不灵!
「那为什么在美甲店你贴的没问题?」
「那次是因为我是用钻石胶贴的啊。」
一本正经的回答,张玄快哭了,原谅他才疏学浅,学道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原来贴道符是需要用钻石胶来做强化的。
张玄拿钟魁没办法了,直接无视过去,让汉堡把落下的道符一一捡起,见大家都跟了出来,他一瞪眼,「你们都杵在这里干什么?怕贼不进门给他腾地方吗?银墨,你们兄弟今晚就睡客厅,待在神龛旁哪都别去,汉堡帮我再贴一遍……不,这次我不假手与人,我自己贴!」
张玄身上气场很冷,看来这次骨妖登门挑衅惹火他了,大家都聪明的没再待下去惹厌,各自回房,只有聂行风留下来,走过去,把上衣递给他,又拿过那迭道符,说:「我来吧。」
张玄看了看他,没说话,穿着上衣默默跟在他身后,聂行风贴着道符,淡淡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下次把这笔帐讨回来。」
「我只是觉得憋屈。」
从他出道起,其间不是没遇过失败挫折,但没一次像现在这样烦心,他们被人玩于股掌之中,他还为此差点跟聂行风反目,但那个人是谁,他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听了张玄的话,聂行风轻声一笑:「心里不爽的话,就来打我好了,免费沙包随你打,还是永久期的。」
「我可不舍得,打坏了你,谁来帮我招财?」
张玄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说笑中郁闷消散一空,上前跟聂行风一起贴道符,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聂行风也笑了。
不管过去多长多久的时间,我都会帮你招财的。
他在心里说。
清晨,张玄被一阵争吵声闹醒了,他睁开眼,时间还早,聂行风不在身边,他翻了个身想再补一觉,可是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响,到了他无法无视的程度,来回烙了几下饼后,他终于撑不住坐了起来。
什么时候生活模式又回到从前了——每天一大早就能听到小白小狐狸和羿的吵闹声,张玄嘴角露出微笑,突然有些怀念那种感觉了。
不过他来到楼下后,马上发现气氛不对劲,大家不是在闹玩,而是真的吵闹,看到他们都站在神龛旁,张玄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很快,他的预感灵验了。
「那颗心没有了。」聂行风说。
张玄冲过去,就看到神龛上的结界消失了,木盒歪在一边,盒盖打开,里面那颗跳动不停的心不翼而飞,他忙问:「怎么会这样?」
「这要问他们了。」汉堡下巴扬扬,指向站在对面脸色铁青的银墨。
见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银墨说:「不知道。」
张玄无语,「昨晚你们不是一直都在这里,怎么会不知道?」
银墨沉默了一下,摇头,「是一直守着没离开,但早上哥哥说盒子不对劲,我们打开一看,里面已经没东西了。」
「这说不过去啊。」汉堡在木盒周围跳来跳去,又打量神龛,说:「既然你们一直都在,那如果有外人来,以你们兄弟的法力,不会完全觉察不到吧?」
「你想说什么?」银墨被汉堡的质问激怒了,冷声反问。
「声音大不代表你有理,我只是就事论事,是你坚持说一直没离开,那外人是怎么在不惊动你们的情况下破了神龛上的封印,把东西拿走的?解释不过去吧?钟魁你说是不是?」
汉堡深谙处世之道,阐述问题时随手拉了个同伙,钟魁还在状态外,被问到,他抿抿嘴唇想了想,说:「从理论上说汉堡说得没错,可那人是怎么打破房外的道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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