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妆》第5章


事先了解过,这个时空的女人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街上走动的女人也有很多,所以初菲并不用换上男装,更是应为初菲长的漂亮,女扮男装谁都能看出来,她直接往脸上抹了锅底灰,看起来邋遢了点也就不太显眼了。
初菲拿了自己的小钱袋,里面装了足足有十几两银子,都是以前小初菲攒下的,古代消费水平低,一两银子差不多等于一千文铜钱,一般七八两就可以买到一亩上好的肥田,十几两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可不是小数目了。
大禄王朝正处于太平盛世,前几年和海外通贸更是愈发富有了,街上男男女女好不热闹,甚至还能看见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初菲好奇地东跑西窜,转过一条街安静了许多,大多店铺都装潢的典雅大方,应该是这里的高档品牌街吧,逛的人不多。初菲抬头,最先入眼的是个装潢精美的胭脂水粉店,虽然平时嫌胭脂里的重金属过多,不怎么化妆,但出于女人爱花钱的本性,还是拍拍小钱袋进去逛了逛,挑了好一会儿,买了两盒胭脂水粉,图个新鲜。
出了门,初菲把胭脂盒凑到鼻子前闻香香的的味道,一时兴起打开盒盖,用指腹涂了点胭脂膏子,往嘴唇上抹了抹,因为没有镜子,也不知道涂的怎么样。感到嘴唇有些干裂,就琢磨着,找家酒楼茶馆之类的喝些水歇会儿。
远远地就瞧见一幢雅致的二层茶楼,迎街的墙上挂着面蓝边白底旗帜,上书——慧生茶馆,四个字苍劲有力又不失文雅温和。
第一映像不错,初菲哼着小调,撅着红腻腻的嘴巴蹦跶到茶馆去了,迎客的小二看到初菲吓了一跳,一个小姑娘嘴巴涂的红通通,还有一块涂出唇线了,看起来大的吓人,真真是血盆大口。
好在小二也算见过世面,震惊了一小会又很快恢复,热情恭迎了她进屋:“客官,小馆有各类上好的茶水,龙井、碧螺春、毛峰、毛尖、大红袍、铁观音啥子都有,看您喜好嘞,您要是有‘亲民书苑’的学牌,普通茶水免费供应,二楼有雅座,加收一两二钱。”小二嘴巴伶俐,连珠炮说完了一通。
初菲掏出碎银递给他,要了一间雅座和碧螺春,因为渴的厉害,也没心思看看周围环境,在小二的带领下直接进了个单独小间,环境不错,因为临窗视线开阔,光线也足。小二一溜烟小跑下楼,初菲坐在窗边向外眺望。
只听楼下一老妇人哭喊着:“你这不是欺负人吗,俺都答应给你洗干净了,你一开口就让俺赔五贯钱,俺一个卖菜老婆子一天能赚几文?”
“你给我瞧仔细了,这可是‘云罗坊’的新款布料,把你卖了都抵不上这个价!你把这满菜篮子的泥水蹭了我一身,我只让你赔了五两,你该偷笑才是!要不就跟我去见官!”
“不不不,这些小事还烦不上大老爷,再给俺些时日,俺回去就凑钱。”老妇人竟然无助地跪下了。
那尖嘴猴腮的女子二十多岁,浑身脂粉气,动作风骚,唧唧歪歪,估计是个过气的花姑娘。看着围了越来越多的人看热闹,却没有一个人出手相助,初菲可是深深体会到了当年鲁迅大叔对看客们的愤恨心情了。
只是些泥印子罢了,又不是血迹油渍,能洗干净的,至于这么逼人太甚吗?初菲看着那女子一阵厌烦,尤其看不惯她得理不饶人的做法,冷哼一声,刚好转头看到桌上的胭脂水粉盒子,眼珠滴溜溜一转,就拿起水粉拧开盖子,眯了眯眼对准了那女子,只见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掷了出去,正中那女人的脑袋,哈哈,这下从头到脚都染了一身红,想洗也洗不干净了。
“作死的!哪个不要脸的丢了香粉下来!看我不逮着煎了你的皮!”那花姑娘恼羞成怒,在下面越骂越难听。
初菲丢了盒子出去后就缩了脑袋趴在桌上听动静,知道正中目标后更是笑趴在桌上,可是却有个不知好歹的小屁孩喏喏地说了声:“娘,我看见是从茶馆的二楼,喏,那个靠旗子的窗子里丢出来的……”小孩的娘亲赶紧捂住还要继续说话的儿子,生怕惹了麻烦。可惜这话还是给那花姑娘一字不漏地听了去,当下啐了口痰凶狠狠地朝茶馆走去。
初菲一听要坏菜,自己最怕这种无理取闹的泼妇,鬼主意虽有一堆却从来不敢当面跟这种人起冲突,美其名曰“中庸”。
笃笃笃上楼的响声越来越急,初菲不想闹大,急了一头汗,不管不顾了,赶紧拉开门往旁边一个雅座钻了进去。
正在泡茶的小二看见来者不善,掉头跑向后院找管事的和护院去了,喝茶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一浓妆艳抹的俗气女人气急败坏的往里闯,那女人刚一上楼就直接朝初菲本来呆着的那个雅座奔去,唰的一声,野蛮地拉开推滑门,却见里面空无一人更是恼火,红彤彤的指甲抠在门上吱吱响。
再说这边,初菲拉门窜进再拉门关上动作一气呵成,双手背于身后靠在门上喘气,待看清这边雅阁里的人后更是吓的抽气。
“小菲?你在这里作甚?”传来一声惊呼,初菲脊背僵直,上帝啊,怎么就在自己闯祸的时候碰到自家大哥了?
初菲堆出假笑,刚准备讨好他,却猛然被大哥对坐的一人吸引住:一身紫罗兰长袍,领口和袖口用米白色丝线绣着竹叶,发束纯白色玉环,与初菲手腕上的那个镯子遥遥相应,如墨长发披在肩头,一双剑眉英气逼人,坚挺卓拔的鼻子,性感若笑的唇形,身形优雅又散发着内敛的霸气,一双深邃的眼睛看得人恍若置身于无穷宇宙之中。
此刻的他也是惊讶的看着初菲,忽而又转为温柔,那波光粼粼的眼神承载了太多内容,初菲被看的心跳不稳,双颊发烫,却移不开目光,四周一切变得缓慢又安静,即使眨眼的瞬间,也变得缱绻缠绵,微风钻进窗口,吹起两人的衣带发梢,翩翩翻飞,只有一个声音在初菲的脑海里回荡:“冠玉蛟龙”。
“小菲!说话呀,怎么跑出来的,还有,你这脸怎么回事,脏死了。”初菲这才想起脸上还有锅底灰,天,在帅哥面前丢大了!嗯,其实,她的嘴唇给人震撼更大。
美男子握拳堵在嘴上发出一声闷笑,接而发话了,声音清润洪亮:“鹜飞,外面好似出了些事情,先解决了再说。”
“是。”大哥抱拳行礼,恭敬地应声。
那花姑娘此时已经走到这个雅阁门前了,怒气冲冲大力拉门,初菲听见了声响,背在后面的手死死扣住推拉门,指甲歪的生疼。这事情真是越来越糟了,外面那一位像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大哥起立,走到门口示意初菲让开,可怜的初菲苦着脸,这该怎么解释哟。算了,外面那位更闹腾了,还是先让大哥顶顶再说吧,赶忙松了手,哧溜钻到美男身后去了。
那花姑娘拼了全身的劲儿,也没料到门忽然打开了,劲道过了头,一个踉跄扑进了季鹜飞的怀里。
翩翩潇洒小郎君,眉蹙若思睛聚神。这花姑娘瞧见个健硕挺拔、浓眉大眼的俏公子,愣愣地在他怀里犯起了花痴,直呵呵笑了起来,原本就染了一头一脸的红胭脂,笑弯的双眼在这样的笑声里碜得人心慌。
季鹜飞眉头一皱,厌恶地推开她,可是从风月场里摸爬滚打混出来的娘子,出于职业习惯,在季鹜飞的腰上顺手掐了把,风骚嗲嗔地摸摸他的手,又向前腻歪几分。
这下可惹恼了季鹜飞,横眉冷对大喝一声:“放肆!你活腻了!”
花姑娘被这声吓得脸色苍白,扑到在地,不住地磕头:“公、公子饶命啊,奴家不是有意冒犯,奴给您磕头了,您长命百岁、积德行善,不与奴一个妇道人家计较。”被季鹜飞的怒气震慑,牙齿连连打颤,一番话说的歪七倒八。
“滚出去。”季鹜飞显然不想与他多做纠缠,袖子一挥指向门外。
花姑娘吓得屁滚尿流,慌不择路地跑下去,出门还被自己的裙子绊了一跤。
大哥回过脸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双手背后瞪着初菲:“说!怎么会跟风尘女子有牵扯!你一个姑娘家还要不要名声?”
初菲委屈地跪坐在软蒲上,小声反驳:“我本来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她欺负了别人,我就出手整了她。” 
季鹜飞听了更不高兴,明显是把刚才的气撒在了她的身上:“你还有理了?”
“哥哥被人占了便宜,干嘛朝我发火。”初菲顿觉委屈跟气恼,坐直身子僵着脖子犟嘴。
“你!”季鹜飞气得脸都青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咳咳,鹜飞算了,为了菲……季小姐的清誉,不宜多说,先送小姐回府吧。”
季鹜飞难得的恭顺听话,果真一句话也不说了。
一路上季鹜飞都在恐吓初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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