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红》第42章


“陈正东有一天喝醉了来找我,已经醉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用力拍着我的门,一遍又一遍的问我你到底去了哪里。”
“什么时候?”方非心酸。他心里不是没有她。
“你离开我们大概一个多月,那时候刘飞燕和陈正东的妈妈就开始联手给他施加压力了。”
方非仰起脸,听雪莲继续说:“当天晚上,是我老公送陈正东回的家。陈正东父亲加班不在,刘飞燕在陈家待到很晚。他妈妈不知道被刘飞燕使了什么妖法,竟然躲去朋友家,为生米做熟饭留出机会。刘飞燕在陈妈妈走后,继续劝陈正东喝,一直到烂醉如泥,并以你的装扮诱惑他。这些是后来陈正东告诉我的。”
“我的装扮?”方非莫名其妙。
“你不是最喜欢穿牛仔裤和白衬衣吗,那天刘飞燕就是这样的打扮。”
“你是说,陈正东不省人事的时候,把刘飞燕当成了我?”
“醉了的人,什么都可能发生。陈正东说第二天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只是刘飞燕躺在他床上。”雪莲耸耸肩膀,带了几分公平:“这件事情,你也不是完全没
有责任。”
“那孩子的事情呢?”
“事后,刘飞燕和陈家妈妈齐心合力,试图让陈正东忘记你。究竟那天有没有发生实质接触还另外说着,刘飞燕却天天喊头晕呕吐,要去做检查,第一次检查没有结果,又来第二次,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怀什么孩子,她用此种手段,不过是一再的提醒陈正东,她已经以身相许。”
方非怔住。陈正东是可恶,可恶里多了一层无辜,他这样对待刘飞燕,也是他有责任感的表现。现在看来,更可恶的是刘飞燕和陈正东的妈妈。
“依你说,我该怎么办?”方非问雪莲。
“我不知道你怎么办,如果是我遇到这种事情,绝对不会让刘飞燕好过,我要把陈正东抢回来。”
方非分析:“你也说过,他妈妈极力撮合刘飞燕和他在一起,陈正东顾及他妈妈的身体,只要他妈妈以生病相威胁,他什么都不敢了。”
“他妈妈到底为什么这样反对你?”雪莲纳闷。
“我不懂得做婆婆的心理。也许是我不够柔顺。”
“我懂。”雪莲笑声朗朗,“我婆婆很喜欢我,因为我长得的不好看。”
雪莲或许说的对,她并不漂亮,典型的东方面孔,扁平的五官,但她的眼睛灵透,说话利落,自有一番性格。
“我羡慕你正常的人生,雪莲。”方非由衷的说。
“那么,害你们劳燕分飞的人,也就是陈正东他妈这个老糊涂,你也别让她那么好过!”雪莲恨的连连喘息,又忽然迅速捂住嘴巴,明显不安。她瞪大眼睛问:“方非,我快要当妈妈了呢,这样恶毒的诅咒别人,对孩子好不好啊?”
准妈妈精神敏感,方非立刻安慰,“不关你的事,善恶有报,时候未到。”
看雪莲还没有缓过神来,方非又闭上眼睛,仰脸对天,说道:“上帝,把雪莲身上所有的罪孽都转到我这里,我愿意为她赎罪,接受惩罚,阿门。”
没等方非说完,雪莲已经笑开怀:“乖乖,不得了,我们的忧郁公主变风趣了呢。”
对于刚才所说的刘飞燕和陈正东的妈妈,方非心中尚且没有太成熟的计划,她要先把工作稳定下来再说。
第九十八章 备而不用
培训后的方非掌握了职业的钥匙,轻松打开一家家难以攻克的企业大门,她从四五家大的公司中细细挑选,考虑母亲医药费的缘故,她选择了其中一家薪水较高的地产开发公司,做总裁助理。
总裁身材高大,器宇轩昂,名叫方舟。
起初,方非以为他与她同姓,后来前台小秘书透露内部消息,方舟不过是总裁根据典故给自己另外取的名字,据说这名字可以保佑他事业顺利。
做生意的人总是很在意这些:风水,名字,属相。可路安平从不。
方非后来知道,这个总裁并非科班出身,不过是在过去的一两年,抓住了机遇,跟几个兄弟炒了几块大的地皮,盖了几个楼盘,顺应潮流,一下子发了,便把公司扩大数倍,从内地全部迁移到齐墨扎根。
公司现在今非昔比,脱去了暴发户的气息,做的初具规模。他有若干副总分管各项事务,但助理只有方非一个。
上班后的第一个月,发完薪水,方非被他叫进办公室,他用不可商量的口气说:“你把名字改了。”
“为什么?”
他黑着一张脸,看她一眼:“你的名字太强势,不适合你。我也不喜欢下属跟我相似。以后你在公司文件上签名,一律用草头‘芳菲’,你不必感谢我为你想到这样一个好名字。要么,你用英文名。”
方非不敢相信,有些老总可以迷信到神经质的程度,她说:“我不改名。要么你辞退我。”
方非微微低着头,双手交叠,标准助理站姿,看似卑微,内心却坚不可摧。
他注视着她,她并不迎接,静静等候指示,他终于无可奈何,挥挥手说:“你出去。”
他怎么会辞退她?自从她进了公司,他轻松了何止一倍。她一个人可以做几个人的工作,从人事到行政,从财务到营销,每一个细节她都可以照顾周全,很多时候连秘书的工作也捎带完成,他深知自己粗枝大叶,缺的就是替他把握细节的人。
从前他不重视这个职位,现在想来,若少了方非,每天面对一堆的事务,他会有些不知所措。
方非每天接数百个电话,时常将听筒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手里翻看其它材料,她学过正规统筹,这些对她来说,不难应付。
今日接到一个特殊的电话,方非吓了一跳,有人从历史的角落钻出来,提醒方非曾经的那段日子。
是叶永义。
方非中午时间请他吃饭,他依然是便装,头戴鸭舌帽。
他开口第一句:“你还改名字了?为了找你,我可费劲了周折。连我户籍科的朋友都动用了。”
“为什么找我?”方非直截地问。
“我不甘心把你丢了。你的下落几乎成了我最大的侦查任务,我因此锻炼成了世界上最有耐心的人。”
“我并没有刻意躲着你。”
“那就是说你从来没把我当回事。”
“那你是怎么一回事呢?”方非只好笑了。她看着眼前的人,算不上熟悉,不过是曾经有过几次交道,他给过她一些帮助,如此而已。
时光倒退回去,叶永义眼前呈现火车上打瞌睡的那个小小姑娘,他当初在内心跟自己打了一个赌,一定要跟这个女孩熟悉起来。
因为她的神秘和来去无踪,她的不在意,让他受刺激。他喜欢她的清纯,那是最初的印象,他要得到她,成了一直以来支撑他苦苦寻找的力量。
任何东西,任何人,越是得不到,越会觉得好。他在找她无果的时候,将他的情绪引向疯狂,他简直为这个动辄消失的女孩神魂颠倒。《
br/》“我?我有什么好说的。”叶永义自嘲,“听说白领最看不起我们这种吃皇粮的。如果没有太大背景,没有突出表现,很难有发展前途。”
“我不这么看。你的工作让人好奇。”方非说的是心里话。
“反贪?你对反贪工作好奇?”
“是的。”
“你想知道哪些,我可以详细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再忽然无影无踪了。”
“如果有时间们可以细细讨论,也许你前途光明呢。”方非说。
“我们侦查科不过是跟班。指到哪里,打到哪里。”
“那是因为你没有线索。如果有群众举报信恰好到了你手上,你掌握一手材料,深刻调查下去,或许能碰到立功表现的机会。”
“我们从来不缺少举报信。哪里会遇到那么多巧合?”
方非低头吃东西,把一句话也吞进了肚子里:很多的巧合象男女交往的机会一样,需要制造。
她只说:“你最好能抓住热点和难点,有人奔波一生却碌碌无为,是因为抓的都是大众问题。”
叶永义抬起头来。方非已经大不一样,她说的也不可小瞧,他终于有点兴趣,问道:“什么热点和难点?”
“多看新闻,就会发现,现在老师和医生的受贿问题是时下关注的,但还没有太多实际案例,因为这些交易非常隐蔽,真的需要侦查功夫,你若能掌握一手证据……”方非说完,不经意的补一句,“特别是教师。”
“教师受贿?机会多吗?”
方非想细细回答,但却忍住了,不可以一次说的太多。她笑:“也许是我乱说的。”
叶永义没有想到,跟方非一见面,她却头头是道地谈起工作问题。他诚恳的问:“也说说你好吗?”
“我跟其他女孩一样,做一份普通的工作,每天跟资料和电脑打交道,如此而已。”
“对我来说,你跟其她女孩不一样。”叶永义说完,去看方非的表情。
方非呆了一会,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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