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歌》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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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心芜怎么敢相信杨柳歌的信!可是,不相信又如何?那字迹,分明就是杨柳歌的——若不是真的,她又怎么会不辞而别人间蒸发呢?
夜夜骆心芜都不能安睡,总有数不清的梦魇前来缠绕。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是挣扎,越是被困得厉害。
每每午夜从噩梦中醒来,都会触上一片清凉——那是脖子上的那块玉观音,只是玉犹在,人已无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做有信用的人,呵呵o(∩_∩)o。。。
话说这封绝情书,实在是有范本可以让我发挥的。
那个“三千越甲可吞吴”,还有人知道出自高中的什么课文么?哈哈,时隔多年,我看着那个绝情书的原版,也为这么“雷”的一句话而震撼——这个我们要原来,谁让绝情书原本的主人是理工科出身的呢?
、诀别(下)
骆心芜抬头看了看公交车上的时间已经8:47了,学校已经开始上第一节课了,而他还坐了一辆不知将要开往何处的公交车。
他不知道自己早上为什么要和妈妈发那么大的火。
早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昨天晚上妈妈问他早餐想吃什么,他记得他说的要吃芽菜包,可早上摆在桌子上的是他最讨厌的玉米稀饭!于是, 一边吃着寡淡无味的稀饭一边抱怨妈妈做事不利。活该母子俩要吵架——妈妈许是最近为婚礼的事也忙得不可开交了,听他不停在那抱怨便也火了,妈妈只说了一句“不爱吃就别吃!”便引得骆心芜带翻了饭碗,摔门而去。
冲出家门,骆心芜慌不择路地上了一辆正好停着的公交车——他根本没有看这是多少路公交车,他只是知道自己需要快点儿离开这里。眼角的余光看见车窗外妈妈似乎拿着什么东西一边跑一边喊地朝他跑过来,他忍耐了一下没有理她,当他瞥见妈妈已经快赶过来了终于要忍不住去看看妈妈的时候,车已经缓缓开走了。他慌忙转过头去搜寻妈妈的身影,却看见妈妈还在无助地喊着什么——他看见,妈妈今天穿着那件他最喜欢的杏黄色的套裙,像一只被缚住的蝴蝶一般在人海中垂死挣扎着……
公交车缓缓地向前行使着,不时地有人上车下车,而他亦发现所过之处都是陌生的——这根本不是去学校的路线。他知道自己已经迟到了,可是,就是鼓不起勇气跟着人流下去换乘一趟可以到达学校的车。那一刻,他觉得那个他所熟悉的世界是那么的可恶!
杨柳歌已经离开两周了,这两周他觉得漫长得像是两个世纪!他不知道这两周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整个人就如行尸走肉一般,对什么东西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是的,“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在无尽的思念里,骆心芜的世界失去了色彩。
平生第一次,他逃学了,虽然心中总是隐隐在害怕着什么。
九点四十二分,公交车到达了终点鹃城镇。随着最后的人流下了车,骆心芜知道自己已经离家很远了。
没有心思去辨别方向,他随意抹了一条街道往前走。前方是一个设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他正犹豫着要往哪边走,忽然听到一声巨响,转头一看,却是一辆小汽车撞飞了一个骑电动车的中年妇女。电动车被撞飞出去好远,而那个中年妇女已经倒在了小汽车前不远处,以一种无厘头的姿势躺在了肮脏的马路上,大股的鲜血立刻从她的头部以及大腿等部位溢出来。她的手动了一下,一只雪白的小狗从她怀里爬出来,望着她的眼睛凄厉地叫了起来……
原本不是十分拥挤的街道一下子围上去许多人,有人在惊呼,有人在叹息,有人在打电话,交警也赶过来了……骆心芜不忍再看下去——人生就如眼前的这一场毫无预兆的车祸,这一刻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也许这一刻你还活得风光无限,也许下一刻你已置身于十八层地狱!
跟着几位闲话的老大爷走进了一座叫“啼鹃”的公园,公园不大,却有难得的宁静与深邃。在一棵老银杏树下坐了下来,微闭着眼睛,他只愿享受此刻的宁静与平和。
周遭安静极了,只偶尔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或是鸟儿啼叫的声音扰乱这宁静。一下子,骆心芜早上出门时的怨气也渐渐平息下来了,心中隐隐透着些不安与疼痛。脑海中放电影一样浮现出一些画面——都是些小时候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候的事,他以为他已经忘掉很多年了,而此刻,在与妈妈大吵一架之后,往昔的一幕幕往事浮现出来,只是回想起来便已温馨至极。
突然,很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中午要吃回锅肉,别再记错了。要用手机时,才猛然发现手机并没有带在身上——早上,妈妈辛苦追出来大概是为了给自己手机吧!想到这里,骆心芜突然有些自责——早上自己的找茬明摆着就是迁怒。
好吧,沿着原路返回吧,没有了杨柳歌,骆心芜的日子还是要往下过啊!这样想着,骆心芜终于离开了那棵不知长了几千年的银杏树,重新置身于喧嚣与杂乱中……
坐上来时的公交车才发现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骆心芜惊觉于自己竟然在啼鹃公园里坐了那么久。
天不知何时阴了下来,原本灰白的天空变成乌云密布的样子。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只听得天地间只一派“嘭、嘭”的雨声……急促的雨珠织成一道灰蒙蒙的雨幕,从天空中没来由地猛罩下来,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沉闷感。雨越下越急了,那一声声响亮且急促的雨声像“轰、轰”的战鼓一样一声不漏地敲打在骆心芜的心上,而车还没有到站,他没来由地心慌起来——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回家,渴望见到妈妈。
冒着雨冲回家,骆心芜听见墙上的壁钟正报时说已是下午三点了。家里没有人,饭桌上十分干净,早上他弄倒的那碗稀饭早被妈妈收拾干净了。想到早上的稀饭,他突然觉得自己饿了。到厨房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妈妈像给自己留饭的样子。冰箱里还有牛奶和面包,骆心芜决定暂且以这个充饥。
正当他咬下第一口面包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害怕——难道是班主任打来的?正当他还在努力编今天逃课的理由时,电话又停止了鸣叫。他才松了口气,电话再次执着地响了起来,鼓起勇气走过去看来电显示,好像是爸爸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骆心芜?”电话里,爸爸的声音是无法掩饰的愤怒。
“什么事?”骆心芜竟出奇的没有生气,平静地问。
“赶快给我滚过来,军区三医院!你妈出事了!”电话里爸爸还在暴怒着说什么,骆心芜已一个字都听不见了,刚拆开的牛奶从他手上滑落,乳白色的液体弄得一地斑驳,骆心芜看在眼里却是触目惊心的刺痛……
当他浑浑噩噩地赶到医院急诊室时,急诊室外已经有了好些熟悉的面孔:爸爸,宋叔叔,还有一些亲戚以及妈妈的朋友……
一看见骆心芜,爸爸就怒气冲天地冲过去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爸爸似乎还不解气,已被人拉住了,可依然无法阻止他骂骆心芜:“你现在出息了!才多大的人就掀桌子摔碗的?逃学,逃学你回来干什么!老子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你……”说着说着,爸爸竟破天荒地失声痛哭起来。
爸爸那一巴掌出手可真重。骆心芜吐掉嘴里的血丝,撇下已然失态的爸爸,走到宋叔叔身边,颤抖着声音问:“我妈妈怎么了?”
“哎……车祸,进去都已经五个多小时了……”宋叔叔语气里虽然听不出喜怒,可骆心芜能感觉到他的眼神也像爸爸一样,对他厌恶至极,“早上你妈妈接到老师的电话说你没去上学,就出去找你,哪知道遇到一个没睡醒的司机……”
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了,妈妈也被推出来了——不过,却是被一块白布蒙着推出来的……
骆心芜想要冲过去看看那是不是妈妈,可脚下却难以挪动一分。他看见爸爸和宋叔叔疯了一般冲过去,掀开白布,露出妈妈如睡的容颜——那么宁静,像睡着了一样,可惜身上那件杏黄色的衣服却染满了血迹,那血迹像恶魔一般张牙舞爪地嘲笑着面前这些痛失了亲人的人……
希望与幻梦在一瞬间破碎。泪水终于喷薄而出,浓浓的悔恨涌上心头,那一刻,骆心芜知道了什么叫欲哭无泪,什么叫痛彻心扉……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叫倒霉?哎,这骆心芜被我写的有点倒霉。
我纯粹是恶趣味,编个小言也要拿笔杀人,罪过啊罪过……
最近我十分的勤奋的,呵呵,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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