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倾宫之如妃当道》第245章


“你……”皇后愠怒的嘴角有些抽搐,右手紧紧攥住左手尾指的护驾,好半晌说不出心中的怨恨来。这些话她是不爱听的,非但不爱听,也很害怕听见。自己想想,无非是搁在心底。
可丽贵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这样的直言不讳。这口气,皇后当真很难咽下。
“娘娘,若被臣妾偶然说中,还请你见谅。”柳绵绵却并没有因为皇后的脸色大变而住口。相反,她轻盈的站起了身子,款款的走上前来,继续说道:“如贵妃明艳照人,光辉犹如当空的明月,后宫极尽无人可以媲美。皇上虽未天子,但总归也是男子。
男子爱美人,亘古不变。加之如贵妃又是睿智沉稳的那一类女子,她永远知道皇上哪里疼,哪儿痒,该抚摸的时候抚摸,该搔痒的时候搔痒。若臣妾是男子,也必然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何况上苍还格外偏爱这个女子,入宫十数载依然容颜不衰,恩宠不减,臣妾也替皇后娘娘感到惋惜呢!”
皇后只觉得僵硬的脸皮都快被她扯破了,也装不出一个笑脸来,为有冷哼一声,极尽不屑道:“既然丽贵人你看得这么明白,何必还来讨好本宫这人老珠黄,恩宠全无的皇后来。玉妃死在你手上又如何,只要如贵妃没有证据,你必然洒脱依旧,光彩不减呢。”
似乎并未想着给丽贵人一个辩解的机会,皇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继续道:“莫不是你可怜本宫如今的田地,这才非要来储秀宫可怜本宫一番?还是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辅助本宫与如贵妃分庭抗礼?”
丽贵人轻巧的伏在了地上,微微仰起头,恳切道:“臣妾正如皇后娘娘所言,自觉有本事辅助娘娘与如贵妃分庭抗礼。可这并非是可怜皇后娘娘,而是可怜臣妾自身。后宫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臣妾根基不稳,难以力敌。唯有仰仗皇后福茵庇护,才能安身立命。
而臣妾斗胆妄言,皇后身边也正缺少臣妾这样一个敢作敢为的人。不瞒皇后娘娘,臣妾入宫前在庆亲王府时,多年服食令花材以轻身习舞,早已不能诞育皇嗣。所以,在臣妾心目中,储君之位,只能是三阿哥的。臣妾求的,不过是荣华富贵罢了。”
这话犹如一颗定心丸,皇后听了,顿时神清气爽:“此话当真?”
柳绵绵郑重的点了点头:“依附皇后,是臣妾唯一活命的机会。皇后娘娘的心愿,便是臣妾的心愿,如有一言不实,臣妾愿受万箭穿心之刑。”
皇后眼里的光华熠熠流动,似乎信了大半。“快起来吧,丽贵人。以你的姿容,坐拥紫禁城里的荣华富贵并不算难事。但,若要本宫信你用你,总得要拿出点真本事吧!”
与皇后对望一言,柳绵绵心中已经有数。“娘娘大可以放心,眼下正是如贵妃风光之时。这一头风光的太狠了,就难免顾不上那一端了,臣妾必然有法子令首尾部相呼应,腹背受敌。如贵妃不是一直标榜自己宽容仁慈么?那臣妾倒是真想看看她有多么的慈惠宽容了。”
云里雾里的对话,看似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指向,可是皇后已经猜到了些许。她丽贵人连玉妃也杀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许连庄妃和固伦公主也留不得了呢!“你辛苦的陪着皇上南巡了些许月,本宫看着,似乎清减了不少。
如贵妃才诞育了皇嗣,后宫理当同庆,稍后本宫便会请旨皇上,好好晋一晋你的位分。”
“多谢皇后娘娘。”柳绵绵感激不已,泪眼朦胧。心里不禁暗恨,若非钮钴禄如从中作梗,她早就已经是嫔位了,又何须忍到今日。只是碍于如贵妃协理后宫诸事的权威,连皇上对晋封之事也闭口不提,若非今日冒险靠拢皇后,苦心经营的一切或许都白费了。
这么想着,柳绵绵的背上不禁渗出冷汗来,阴湿了一大片衣裳,难受至极。“臣妾敢以性命担保,有臣妾一日,如贵妃的日子必然精彩纷呈,好戏不断,姑且请皇后瞧着好吧!” 
第二百四十六章:阿哥所
难得天气好,如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想着去阿哥所看看绵愉。只是没想到下了肩舆,才走不过几步,就微有些气喘,汗水也顺着额头缓缓的滑下来。颇为吃力。
“小姐,您真是自讨苦吃。”沛双吃味儿道:“明明皇上已经吩咐了奶娘,说只要您想看五阿哥了,就抱来永寿宫给您瞧。这还没出月子,您就非要自己来。”
芩儿抿着唇瓣笑道:“没当过娘的,岂会知道为娘的苦心呢!咱们娘娘是宁愿自己受累,也必然不愿意让小阿哥辛苦的。”
如缓了口气,从容一笑:“本宫也是憋在宫里无趣得慌,出来走动走动,也是有好处的。”
“好处似乎是有,但只怕不光是好处这么简单。”沛双的脸色忽然就不那么好看了。
芩儿与如一并抬起头,竟然瞧见了皇上并着一名清丽的女子,从阿哥所徐徐的走出来。从那女子的配饰来看,像是新入宫的贵人。
“皇上万福金安。”如未作细想,却很是大方的走上前去行了礼:“臣妾来看看绵愉,不想会在这里遇见皇上。”
皇帝并未想过如会出宫走动,脸色微有些不自然,可心里到底是欢喜的:“如,快起来。朕也想念绵愉,情不自禁就走到阿哥所来了。”
身旁的女子略微拘谨,却一刻也不敢耽搁,半蹲下了身子朝如贵妃行了朝见礼:“臣妾钟粹宫贵人,伊尔根觉罗氏翘姿,见过如贵妃娘娘。娘娘万福。”
芩儿有心提醒了一句:“娘娘,这是新封的‘怜贵人’。”
如明眸为笑,庄重而平静的点了点头,言语温和:“原来是钟粹宫的怜贵人,平身吧。”
沛双嘻嘻一笑,却似故意一般道:“方才皇上说想念五阿哥,情不自禁就走到了阿哥所这里。而我家小姐,也是心心念念着五阿哥,一定要自己来瞧过了才安心。
依奴婢看来,全赖皇上与小姐心有灵犀,能在这个时候遇见。其实疼惜五阿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皇上与小姐琴瑟和谐,恩爱逾常,走到哪里都能遇见。这便是诗人口中的缘分吧!”
“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如有些羞赧,脸颊如霞,轻嗔道:“平日里纵着你,看吧,越发的没有规矩了,当皇上的面儿,口没遮拦的。”
芩儿知道沛双的心思,必然是故意说给那怜贵人听得。倒也不拦着,只伶俐的笑着,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
皇帝轻轻的握住如的手,温和道:“沛双的话,倒是说中了朕的心意,你别责备她了。走,如,朕陪你进去,再瞧一瞧五阿哥。”
“也好。”如还没说话,倒是沛双接的够快:“我家小姐身子还未痊愈,有皇上陪着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小姐,奴婢在殿外候着。”
如轻轻的睨了她一眼,越发的无奈了,却跟着皇上轻缓的走了进去。芩儿也随在身后,以备传唤。
常永贵见此情形,也不免跟了进去。只是皇上没有明示,这怜贵人是等还是不等呢!目光触及怜贵人之时,只见她目光平和与方才没有什么不同,心才平静了些。“贵人且在这里歇息片刻,待奴才请示了皇上的意思……”
“有劳公公。”怜贵人知道常永贵的心意,也不多说什么,安静的笑了笑。只是怜贵人身边的侍婢梦凡却格外不满意的剜了沛双一眼。
岂有此理,沛双不禁在心里暗恨,不过是才跟着小主入宫的小丫头片子罢了,竟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一口气顶上来,沛双的脸上却乐开了花:“怜贵人吉祥。”
怜贵人诧异,却醒着神儿回了礼。梦凡一看,当即就急了:“小主,您是贵人之尊,实在无需回宫人的礼啊。”
“住口。”怜贵人的声音严肃了几分,喝止梦凡不要多嘴惹事。梦凡吃了瘪,气呼呼的一张小脸都恼红了,像足了昔日冲动的沛双。
这主仆两确实有些意思,沛双看着,不觉笑弯了眉眼。可笑归笑,她总不能让任何人,趁着自家小姐不便侍寝的时候,趁机亲近皇上。有了从前完颜氏的先例,她再也不想冒这个险了。打定主意,沛双灿盈盈的笑道:“方才顾着向皇上行礼,才未能给怜贵人请安。这会儿皇上既然陪着我家小姐去瞧五阿哥了,奴婢自然得好好行了这个礼不是。”
“姑姑言重了,实在无须多礼。”怜贵人与沛双说话,眼神不禁有些游离,似乎很想跟着皇上进去看看才好。
“礼多人不怪也就罢了,可谓贵人您随和。只是您有所不知了,宫里的规矩甚多,马虎不得。万一有什么疏失或者僭越,那就不好了。如贵妃娘娘治下颇为严格,沛双自问不敢马虎。当是什么身份,就得说什么身份该说的话,做什么身份该做的事。贵人您说对么!”沛双看似谦和,目光却隐藏不住得意。
“姑姑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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