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倾宫之如妃当道》第251章


这话似乎另有所指,而如何其聪明,电石火光间,显然是领悟了什么。“佳贵人果然聪慧,独具慧眼。”
沛双不解,睨了如一眼,又去瞧佳贵人的表情。“奴婢怎么听不明白,小姐与贵人在说什么呢!”
“天花。”如冷清的脸上,顿时扬起一股神秘的得意之色:“方才你不是也怀疑,这事儿或许和柳绵绵脱不了干系么!本宫想不明白的,是连她自己也感染了天花,能有什么裨益。但听过了佳贵人方才的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
“这……”沛双还是不明所以,一双明亮的眼睛瞪得略微有些圆。
“昔日,柳氏姊妹未入宫之前,曾经遭庆亲王福晋所迫,用了好些伤身的东西。致使不容易有孕,而如今,启祥宫里的那一位,却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佳贵人抿着唇瓣,闲情逸致如同看花一般,没有丝毫的紧迫感:“若是染上了天花,还有谁会对她动坏心思呢?都以为她必死无疑了,或许可以挺而走下的保住这个孩子。”
“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沛双有些错愕,她知道天花是一种格外可怕的恶疾:“难道说,柳氏姊妹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功夫不成,能化解这种恶疾?”
“也不足为怪。”佳贵人柔柔笑着,端起茶盏的双手略微有些僵硬:“刘氏姊妹的舞技,堪比从前的飞燕合德。以轻柔著称,独有特色。却也十分的苛刻,要求舞者常年以花草为食,不沾油腥。说不定,她们本身就懂得如何医治天花也未可知呢!”
如只觉得心情好多了,方才还在为四阿哥担忧,这会儿已经觉得没有什么大碍了。“若是如此,绵忻就算是有救了。”
“小姐,您是说柳绵绵为了能亲近皇后娘娘,必然会献药救治四阿哥?”沛双的心却格外的动荡:“可若是她现在把药拿出来了,不就保不住自己的胎儿了么?若是她果然处心积虑的想要保住自己的胎儿,又怎么会这么着急的哪来救四阿哥,让皇后和她贴心呢!”
佳贵人赞同沛双的说法,也是忧心忡忡:“娘娘,臣妾也是怕,这个柳绵绵心思歹毒,也并非一定要攀附皇后的庇护啊。在自己的孩儿与四阿哥之间抉择,难保她不会贪婪自私的维护自己的利益。这么一来,四阿哥就真是可怜了!”
“无碍,咱们大可以帮帮她。”如也呷了一口清茶,心里惦记着四阿哥的病情,不觉眉宇拧成了一条绳线:“我猜柳绵绵这一胎必然生不下来,为此,她也只能攀附皇后的庇护了。”
佳贵人见如贵妃笃定不已,便道:“若是果然如此,那柳氏一定在身边安插了人,企图侥幸的蒙混过关。毕竟她真是太好运了,陪皇上出巡一次,真的得了皇上的天恩。”
如眯了眯眼睛,慵懒的倚靠在身后的垫子上:“后宫里,要么是天恩,要么是子嗣,总得倚靠一样,日子才不难过。既然咱们已经猜到了柳氏的伎俩,沛双,你暗中派人去瞧着,尤其要仔细柳氏身边的人。
她必然不能等着足了十月再寻找一个孩子,来顶替她腹中的这一个。如此说来,要么这个孩子预先已经找好了,安排在宫外了。要么,就索性带在宫里,留在自己的身边,时常看见才能安心不是。到时,也不怕会有什么变数了。
凭借本宫对柳氏的了解,推测这个孩子一定在启祥宫里,及早将这个人抓出来,四阿哥的病便能尽快痊愈。”
“娘娘真是心善。”佳贵人垂下头去,目光里几许感慨:“皇后娘娘与您势同水火,而您却能将心比心的怜惜她一番慈母之心。若是换做臣妾,真是要汗颜了。”
如仰起头,轻轻的闭上眼睛:“四阿哥曾经在玉妃的身侧抚育,视如己出,若是玉妃在天有灵,也必然希望我这样做。更何况,孩子有什么错,不该被心肠恶毒之人为自己的恩宠而算计在内。后宫里的种种,不过是权势与利益的争夺罢了,最终也只是宫嫔们贪婪与奢望。
本宫倒是希望,皇上的膝下能多添几位阿哥,哪怕是公主也好呢!”
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佳贵人的手背:“妹妹还年轻,早晚有机会替我圆了这个心愿。”
“娘娘……”佳贵人有些娇羞,轻轻的叹了一声,终于还是别过了头去。 
第二百五十二章:逼问
“皇后娘娘,我家娘娘正在沐浴呢,您不能就这样闯进来啊。”沛双的语气略重,满面的不乐意,心底却生出一股窃喜之意,到底皇后还是沉不住气了。来的也好,若是她不来,那小姐还不好出手呢!
“滚开。”皇后的目光犹如刮骨的钢刀一般,狠狠的剜过沛双白皙的面庞。“本宫若要进来,还轮不到你一个侍婢来阻拦。”
沛双紧走了两步,绕过挡在身前的荷欢,近前抵在了小姐的房门前:“娘娘,奴婢并非是要阻拦您,实在是我家娘娘正在沐浴呢,多有不便。还是请您于耳房稍作歇息。”
“荷欢,给本宫把她拉开。”皇后的声音格外嘹亮,颇有震耳欲聋之效。荷欢与沛双皆是一震,情不自已的捂住了耳朵。
“本宫的四阿哥危在旦夕,亏得你家娘娘还这般安逸。”皇后趁着荷欢扯了沛双让出一条缝隙的机会,一脚踢开了厢房的门扇。野蛮的让人情不自禁的联想到了市井的泼妇,根本没有半点端庄的风范。
亏得她是皇后!如不免反感,隔着牡丹倾城的屏风冷叹了一声:“皇后娘娘大驾光临,臣妾有失远迎了。只因正在沐浴,不便请安,还望娘娘恕罪。”
皇后怒气匆匆的饶卡屏风,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兀自闯了进去。
沛双没有说谎,此时此刻,如的确正在沐浴。飘满各色花瓣的浴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且热气腾腾的氤氲成一室旖旎的风光。
两名粗婢,不时的会添些热水入桶,保持水温舒适。只是见了皇后这样的动静,粗婢们唬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硬是连头也不敢抬。
如大半的身子都蜷缩在木桶里,只是皇后踢开房门的一瞬间,灌进来一股凉风直绕着光洁的颈与锁骨间,凉嗖嗖的让人很不自在。“若是臣妾没有记错,皇上还未下旨恩准六宫自由出入。皇后娘娘日前才闯了乾清宫,侯在养心殿,等皇上。这会儿又来踢开如的永寿宫的房门,当真是敢作敢为啊。”
皇后双眼微微泛起红意,倒不是介意如贵妃的羞辱。而是这话分明勾起了她的伤心,皇上竟然可以这样无情,明知道母子深情难以割舍,偏还是听了她钮钴禄如的话,抵死也不肯让自己见上绵忻一面。
可怜绵忻不过才九岁,这样的时候,不知道他会不会特别害怕。不知道他会不会唤着皇额娘,盼着自己陪在她身边。
这样想着,皇后的温热的泪水,便顺着眼眶无声的落下来。“你也有了皇子了,为何还要这么狠心。难道你不知道为母的心,会有多痛么?倘若是你的五阿哥感染了天花恶疾,你也能狠下心来,将他孤身一人扔在阿哥所,不闻不问么?
为什么要活生生的断了本宫与绵忻的母子之情?难道说今时今日,你得到的还不够么?连媚贵人之流,你都肯放她一马,让那个孽种和她亲身的父亲团聚。本宫的绵忻就不是孩子了么?你这么可以这么恶毒,却还在皇上面前装的如此纯洁……”
如敛了一口气,从容的站起身子。光洁的几分映着一室旖旎粉红的光线,晶莹剔透,泛起淡淡的光晕。“如为人,从来都是坦坦荡荡的。”
“你敢说你的双手,从来就没染过旁人的鲜血么?你敢大言不惭的说,你不是踩着旁人的尸首攀爬上来的么?”皇后睨了她一眼,别扭的转过脸去。“还当本宫是皇上么?你以为扒光了衣裳,就会让人为你倾倒了么?笑话!”
沛双怕如会着凉,连忙取了一条棉方巾,让如裹了起来:“小姐,当心着凉。”
如顺势将自己裹好,就这沛双的手从木桶里走出来。兀自停在了皇后身前:“别扭也是皇后娘娘自己找到。您明知道如在沐浴,依然要闯进来,便知道会看见什么了。不坦荡的是你自己的心罢了。”
顺了顺气,如平静的对上皇后的眼眸:“明知道会发生什么,皇后依然恣意妄为,任性之至。就该料到会有什么结局了。不错,我钮钴禄如,的确如后宫里所有人一样,鲜血沾满了双后。一将功成万骨枯,一样是踩着旁人的尸首攀爬上来的。
可我从来没有存心去害过谁,从来没有为了自己的自身的利益去陷害无辜的人。那些自己找死的,我有什么办法不去成全她们。皇后也早该看得明明白白了不是么?
明知道和我钮钴禄如作对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还非要来招惹我。是当你的命硬,还是觉得丽贵人头脑精明,能帮你想到一个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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