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爱呀(原名:百合之翼)》第43章

“外公很好，可是你不好。。。”商夫人哽咽着抱住儿子，心疼的要死。
“妈，我也挺好的。”商吹歌抚着母亲的背，“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吗？一根头发都没少。”
“那么，你的心呢？心也好好的吗？”
商吹歌跳下窗台，走到沙发上坐下，他举起手指，替妈妈擦擦眼泪，很认真的说：“妈，我不听话，以后可能会让你和爸很伤心，要是你们再生一个，那我不论在哪里，都放心了。”
“你说什么啊你。”商夫人气的打了他一下，又哭了，“就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子，你就这么气妈妈。”
“妈，她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女孩子，她是我的爱人啊。
我很爱很爱她啊，很爱，我和她在船头看月亮，我现在还记得啊，月光照在她脸上，很美很美。　我和她早晨一起打工，晚上一起骑着单车回家，我还记得啊。
我和她牵着手在屋檐下躲雨，虽然又饿又冷，可是心里好温暖，我还记得啊。
我们没有钱买菜，只有一条从湖里刚钓的小鱼，她把鱼煎得香香的，自己舍不得吃一口，全夹给我，我还记得啊。”
我还记得啊。　
我还记得啊。　
佳百璃，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得啊。
他把头放在母亲的胸前，轻轻的说：“妈，以后，我的人生，再也没有意义了。”
商夫人摸着儿子瘦削的脸颊，忍着眼泪，“别哭，儿子，事情不会这样令人绝望的，有妈妈在呢。”
上午八点钟，佳百璃驾驶着船，靠向自己习惯停泊的岸边，先把渔具整理好，然后提了桶湖水，跪在甲板上用刷子清洁地面。
94楼
湖水凉的刺骨，即使戴着橡胶手套，她的指头也被冻得如针刺般的疼。她抬起头望望堤岸上的草坪树林，叶缘草的草尖有些浅浅的黄，天空高远，风有些凉。。。。。原来，不知不觉间，秋天已经来了呵。
咬牙坚持着把船洗干净，她把橡胶手套脱在一边，搓着手放在嘴边呵气取暖，看到自己手上粗糙的皮肤，她轻轻按按工装裤大口袋里小小的鼓起，微微笑了一下。那是个护手霜的精致瓷瓶，虽然已经空了，但是她一直舍不得丢。每当感觉承受不住无边的孤独和寒冷的时候，摸摸这个小瓶子，心里总是涌起温柔的暖流。
她把今天打来的鱼搬到岸上。桶里的鱼有大有小，只有多半桶…因为她没有专业的打渔工具，打渔技术也不太好，所以每次的收获都不多。
天使镇靠海临湖，像她这样打来的鱼，根本就卖不到几个钱，就算再加上傍晚卖花的钱，也远远不够养这条船的。
也许，这条船，最终仍然是保不住的吧？不过，她的世界里从来都只有“今天”…过去，早已忘怀，明天，不可期待。所以，以后怎么样，谁管呢？
她提着桶，走上岸，准备把鱼桶绑到脚踏车上去。她的鱼新鲜又便宜，有两家小餐馆愿意买来做鱼粥，所以每天都要按时送过去。
岸上，停着一辆白色的汽车，她走过那辆车旁边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这位小姐，你的鱼，卖吗？”
“唉？”她回过头来，看到那车门正徐徐打开，一名贵妇人款款而出，容貌清丽。
看到这名贵妇，佳百璃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现在的她，就如惊弓之鸟，对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一种本能的警惕和排斥。
那名贵妇脸上带着浅笑，气度雍容，又问了她一遍：“请问，你的鱼卖吗？”
佳百璃轻轻的摇了摇头，提着桶走过去。
“哦？好可惜。”身后传来贵妇人惋叹，“犬子生病，什么东西都不吃，只想吃紫星湖的煎鱼呢。”
佳百璃脸上掠过一丝激动，她停住脚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忽然走了回去，把那只桶递到她的面前，“送给你。”
贵妇启唇微笑，“谢谢你。”轻轻摆手，司机急忙过去接过桶，同时递上两张钞票。
佳百璃摇摇头，“不要钱，送你的。”
她转身走回船上，准备开船离开。
“小姐，这是你的船吗？”贵妇人状似随意的跟在她身边。
“不，我只是暂时借住，什么时候主人回来，我就把船还给他。”
“小姐你误会了。”贵妇人笑了笑，“我只想请教你，那个香香的煎鱼，是怎么做的。犬子一直念念不忘的。”
佳百璃紧紧的闭上嘴，手微微发抖。她垂下头，过了半天，勉强克制着自己，说：“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写菜谱给您。”
“那么，我可以去你的船上坐一坐吗？”
“哦，好的。”
“谢谢你。”贵妇袅袅婷婷的轻提裙摆，准备上船。佳百璃怕她率倒，伸出双手准备去扶，可是看到自己手上沾的鱼鳞水腥，迟疑一下，又缩了回去。
那贵夫人却浑然不介意，握住她的手臂，走到船上。
佳百璃请她坐进舱里，“您稍等，马上就好的。”她去找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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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妇人大量着这简陋的舱室，虽然收拾的很整洁，却小的可怜，似乎连转身都困难，她微微皱起眉，眼睛流露出不解。
片刻，佳百璃拿着一张纸走了出来，“给您。”
贵妇人接过，看看上面清秀的字迹，再次微笑，“谢谢您。”
敬爱百里微微摇摇头，迟疑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您的儿子，他好吗？”
贵妇叹息了一声，“很不好哦。”
“他。。。怎么了？”
“他每天只是喝酒，都不肯吃饭，才几天的时间，就瘦的脱形了。”贵妇的眼里全是痛惜。
佳百璃喉咙发热，勉强笑了一下，“他。。。他这么不听话。。。”声音咽住。
“是啊。”贵妇人轻轻叹气，“这孩子，一直都不太听话的。”
佳百璃的头垂了下去，肩头微颤。
贵妇望着她，目光闪动，忽然开口：“佳小姐，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我是吹歌的妈妈。”
“我知道的，”佳百璃轻轻的说，“他跟您长的很像。”
贵妇浅浅一笑，“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想必也知道，我今天是特意来看你的吧？”她可以帮儿子做一些事，但是前提是，他要看看，这个女孩值不值得他这么做。
佳百璃点点头，她知道，但是却猜不到这位商夫人来找他的原因。难道和商先生一样，准备拿钱买她离开？可是，商吹歌已经回去了啊，自己和他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那么，请原谅我的直率，如果我的儿子没有钱，而且长的很丑，还深有残疾，你会喜欢他吗？”
佳百璃咬咬唇，小脸冷冰冰的，“商夫人，我无意高攀您的儿子。”
“那么，你是不喜欢他了？”商夫人有点咄咄逼人，“如果是这样，我想，请你亲自和吹歌说明白，我的儿子，现在正为这个问题很苦恼。”
佳百璃被逼得有点急了，抬眼直视她，“夫人，我想您是有点误会了，的确，我很喜欢一个男孩，他调皮任性，爱撒娇，长不大，干活有时偷懒，吃饭有时挑嘴，赚了工资，一眨眼就花的光光，然后理直气壮的赖着我白吃白喝，口袋里没有钱时会伸手和我讨，达不到心愿，就撅着嘴生气。可是，他会和我一起打工，会抢最苦最累的工作做，热的满身大汗的时候，虽然支持得起一块钱一支的雪糕，但却会很开心的一直笑。。。。。”
她的声音颤抖，强忍着即将冲出眼窝的泪水，说：“商夫人，这个男孩，他除了名字和您的儿子一样，其他方面没有一点相同，我这样说，您可以放心了吧？”
商夫人静静的听着她的话，眼里流露出一些动容，也有一丝了然，她喃喃自语：“眼来，吹歌和你在一起，是这样生活的。”
这么苦的日子，儿子却过得那样开心。。。。。眼来，她和丈夫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在儿子心里，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她怔怔的想了一会，脸色慢慢恢复自然，“佳小姐，你喜欢的那个男孩子，如果因为车祸。。。。变成残疾，大脑受伤，很可能变成植物人，这样，你会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佳百璃神色一变，“您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商夫人的眼睛里浮起浓浓的伤悲，“吹歌他。。。。出了车祸、、、医生说。。。。”她声音哽咽，拿出一块小手绢，捂住了眼睛。心里好抱歉：对不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