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情贝勒》第23章


她非走不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非走不可。即使离开他她会痛彻心扉,但她也必须走。
她不清楚方才是什么原因教他没强逼她喝下那碗药汁,但她相信他不会就此放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必须走,必须走得远远的。
「那就走吧!」
苏凝露和赵韦晴一左一右的搀扶着白冉云往来时的黑色夜幕而去,三人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黑夜里……
从东厢房离开后,颛顗便回到书房。
他起身走到桌上倒了杯酒,又回到窗前望着外头墨黑的夜色。
脑中忽地又浮现白冉云淌泪哀求的表情,持着酒杯的手似又被滴落的泪珠烫着般突地一抖,杯中金黄的酒液飞出,沾染上他雪白的袖口。
「该死的!」他低咒出声。
那女人总是弄得他心烦意乱,就连他喝杯酒也能教她扰得一团乱。
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能左右他的想法,甚至牵动他的心?他烦乱的纠紧浓眉,一口将杯中的酒液饮尽。
从没有女人能有她这般的能力,从没有!
莫非他爱上她了!?令人惊讶的念头忽地跃进他脑中。
叩、叩——
门上猛地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他的冥想。
「进来!」他烦躁的道,他才正要理出个头绪就让人打断,教他满心不悦。
「贝勒爷,冉云小姐不见了。」呈诰一进门便急切的道。
「府里找过了吗?」
「整座府邸都找过一遍了,就是没有找着冉云小姐。」
「西厢房那两个女人是不是也走了?」他可以肯定一定是那两个女人干下的好事。
「是!」
该死!当初真该立刻将那两个女人轰出去才是。
「到凤扬去要人!」他霍地旋过身大步迈向门口。
她们十成十回到那学堂去了。
「贝勒爷,我们要以什么名义要人?」呈诰提醒他,「当初是咱们强将冉云小姐留住,现在她离开贝勒府后,我们压根儿没正当理由去要人的。」
颛顗迈出的脚步突地打住,他是真的一点理由也没有。
当初是他不顾她的意愿关住她,之后却未善待她,她会毫不留恋的离开是必然的,但他就是不能放手;在他发现他爱上她之后,他再也放不开手。
「我们去向凤扬要回……我的娘子。」是了,就是娘子,这个说法令他莫名的感到满足,他扬了抹笑。
既然她是唯一一个能牵动他心绪的女人、唯一一个会教他担心受怕的女人、唯一一个能左右他的想法、唯一一个让他肯承认爱上的女人,那么她必定是世上唯一一个适合当他妻子的女人。
在认清自己的心意后,他的心莫名的感到一阵欢喜,现在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她。
「贝勒爷。」呈诰再次唤住迈开脚步的主子。
「你最好有个唤住我的好理由!」颛顗咬着牙道。
呈诰指着墙上不断摆动的洋钟,「也许我们该明早再去,现在的时间并不适合上门拜访。」
主子是怎么一回事?他从没见过他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做什么事,急得忘了现在是大半夜。果真和冉云小姐沾上关系的事,主子就会怪异得失常。
「大人,不好了!」师爷一路飞奔叫嚷着,「不好了,大人。」
「呸呸呸,本官好得不得了,别乱咒本官。」凤扬知县睨着破门而入的师爷。
「大人,我是说大事……大事不好了。」他一口气还没顺过来,气喘吁吁的。
知县食指抚着八字胡道:「到底是什么大事?瞧你慌得跟什么似的,没有一点做师爷的沉稳样,教百姓瞧见了还以为本官我请了只猴儿当师爷呢。」可不能教百姓以为他们的凤扬知县是个蠢蛋。
「大人,您先别管我有没有师爷的样,您说我像只猴儿这事我也先不计较。」
师爷双手按上知县大人跟前的案头急急的道:「十贝勒到咱们这儿要白冉云来了!」
「十贝勒是谁?怎这么大胆的随随便便上我们这儿来要人,我们这里是县衙可不是妓院,要人叫他上百花楼去。」知县扬了扬手,旋即垂下头继续审视公文。
师爷一把推开他面前的公文,「不是随便的人,是十贝勒,大人您听清楚了没?是十贝勒!」
「姓爱新觉罗的那个十贝勒?」
师爷点头,大人总算听懂他说的话了。
「混帐,你想害死本官我呀?」知县霍地自椅子上弹起,「十贝勒这么重要的人来了,你怎么不早说?人呢?人呢?」
「在大厅里。」
知县旋即推开椅子往门口疾步而去。
蓦地,又是一声惊慌的呼嚷传至房内。
「大人,不好啦!」一名女子飞奔入内,口中高声嚷着:「大人,大事……大事不好了。」她气喘吁吁的。
知县认出是凤扬学堂里的女教席,遂打住迈向门口的脚步,叹口气道:「到底又是什么大事?怎么一大早你们都慌成这样。」
知县皱眉凝望着已奔至眼前、抚着胸口喘气的女教席。「你也真是的,一点做老师的样也没有,教学生瞧见了怎么得了。」他双眸责备的扫了一眼跑得狼狈的女教席。
「大人……大事不好了……」女教席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说也说不完整。
「得了得了,有什么事等我先去一趟大厅回来再说。」天大的急事也大不过十贝勒,他可不想得罪贝勒爷,丢了顶上的乌纱帽。
「大人,这件事不能等了。」女教席急急的伸出双手扯住他的衣袖。「有人将学堂里一个叫白冉云的学生绑走了!」
「白冉云?」知县震惊的扬高声音。
「你方才说十贝勒要的是什么人?」知县侧过头问站在一旁的师爷。
「白冉云。」师爷也觉得事情不妙的颤声回答。
今天怎地会这么不安宁?知县苦着一张脸。
一下是十贝勒亲自到他府衙来要人,一下是有人绑走他学堂的学生,偏偏好巧不巧的这么多学生那人不绑,就是绑了贝勒爷要的人,现下他该怎么向贝勒爷交代?
「大人。」女教席小心翼翼的叫唤,大人脸色愁闷得似有人要他的命般。
「又怎么了!」他都快烦死了,看来这顶乌纱帽快保不住了。
「大人,绑匪留下一封……一封指名要给十贝勒的信。」女教师怯怯地将一封信递了过去。
「信有个屁用,贝勒爷要的是人不是信。」知县接过信烦乱的嚷着。
事到如今只好请罪去了。
来到大厅的门口,知县的脚步趑趄不敢踏进厅里。
「大人,你来了。」呈诰望见人已到门口却迟迟不敢进来的知县,遂扬声唤他。
「是呀,本官来了。」既然被瞧见了,知县只好壮大胆进去。「下官参见十贝勒。」他走到十贝勒跟前俯身拱手道。
「不必多礼。」颛顗扬手,目光越过他瞧望着大厅门外,「白冉云人呢?」
「回贝勒爷,那个……白冉云教人给绑走了。」知县苦着脸为难的试着向他解释目前的情况。
「绑走!?」闻言,颛顗忽地暴吼出声。
「下官该死,没尽到保护的职责。」知县惶恐的回答,可是天知道他有多委屈,当初也没人通知他,说他开的学堂里有个这么重要的人呀!
「那匪徒留了封信要给贝勒爷。」知县的手抖如落叶的将信递了过去。
颛顗接过信,摊开信后随即面色沉重。
「贝勒爷,下官一定尽全力捉拿匪徒,将冉云小姐给找回来。」知县瞧着他的神色,心中暗叫不妙。
「打扰你了大人。」说完,颛顗忽地像一阵风似的离去。
「贝勒爷……」知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喊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教他这么急着离开,但……感谢老天爷,他这顶乌纱帽算是暂时保住了。
第十章(1)
刚走出府衙的颛顗内心怒如狂涛。
「起轿!」他坐上轿后道。
可恶的左谦!竟绑走他的女人,还如此嚣张的留了封信向他挑衅。
屋檐!
那封信上只简单写下两个豆大墨黑的「屋檐」二字,连署名都未落上,除了向他挑衅之外,还在向他召告他左谦对白冉云誓在必得的决定。
左谦一直在等待机会,当日他要他休想从贝勒府的屋檐下带走他爱新觉罗颛顗的女人,没想到他竟这么有耐心的等待白冉云离开贝勒府后才行动。
可恶!他不该忘了当日左谦的信誓旦旦,他真是太大意了。
他别想再有机会碰她半毫半分,当日引狼入室让他沾上自己的女人已够教他后悔,他不会再让他的一双魔掌有机会侵犯她。
「上左府,给我快点!」他急切的朝轿夫大吼。
左谦,你最好别动我的人,否则我不会轻饶你!
「将布罩拿下来。」
话音刚落,白冉云头上的黑布罩随即被拿下。
「你……」她诧异的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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