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心跳的距离》第54章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看窗外的天渐渐暗下来,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又半睁开眼。蔓蔓在身后蹑手蹑脚地开门进来,房间里飘着米粥的香味。她在他身后轻声叫他:“火箭,你睡着了吗?”
蔓蔓不大爱做饭,就是做也必须要他在边上帮忙,今天竟然悄没声地做好了晚饭,还给他熬了粥,她大概是对中午的事感到内疚。
她也不是完全不在乎他,却更让他心情复杂。她可以把手插在他的大衣口袋里,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看大瀑布,也可以站在别的男人面前,惊惶得手足无措,面色煞白。被爱得更多的人有给予和夺取的权利,或者先给予,再夺取。
蔓蔓在身后轻轻地摇他的肩膀:“火箭,醒醒,先吃了药再睡。”
他望着灰蒙蒙的窗外,想不好要不要转身,这时候蔓蔓的手机却忽然响了。她把什么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蹑手蹑脚地退到门外,只是门留了一条缝,他能隐隐听见她说话。
她声音颤颤地说:“我不想和你见面,我们难道还有什么可说的?”
电话里不知说了什么,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陆建一这里?你怎么知道他住哪里?”
然后她不知沉默了多久,电话里的人一定有很多说辞,最后她略有几分迟疑地说:“那我这就下来。”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陆建一干脆默默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火箭:蓝妈乃不是又要虐一把我就跑?
蓝:。。。
火箭:又想揍人了。。。
蓝:表揍我。。。快了,快了。。。
、关于心花怒放的夜晚
蔓蔓上楼来的时候,火箭不见了。
她匆匆忙忙跑上楼,第一件事是去看火箭,结果打开他的房门一看,退烧药和盛粥的碗原封不动地还在桌上,火箭却不见了,她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叫了几声“火箭”,都不见他的人影。最后她朝客厅外一望,才看到阳台上一明一灭的香烟。
雨后的夜晚象浸在水里一样冷,才打开门,一阵刺骨寒风迎面而来。火箭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只穿着单衣,指间夹着一支烟,低垂着眼睑,黑暗中的神色隐晦不明。
白天蔓蔓曾经站在同样的位置看楼下,那时候火箭站在樱花树底下,也是抽一支烟。现在他坐在这里垂眼望着楼下,樱花树的影子朦胧罩在晕黄的路灯里,落英缤纷而下,落在树下浅白的一片。
刚才她和秦越还站在那里,现在树下空无一人。
她抱着胳膊抖抖瑟瑟地问:“大冷天的,你怎么坐在这儿?”
他头也不抬,只默默牵动了一下嘴角:“抽根烟。”
她气急:“我又没瞎,当然知道你在抽烟。我是问怎么药也没吃,大衣也不穿,象泥菩萨似的坐在这里,你难道忘了自己在发烧?”
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他低头避过,轻声说:“感冒而已,我没事。”
“让我摸摸。”她又伸手,而他又避开,顿了顿才说:“你明天不是还有课?我送你回学校?”
她站在门口万分的委屈:“天都黑了,我不想回去。再说你不是还在生病?”
她又伸手,他第三次避开,几乎是无奈地苦笑:“你最好还是别碰我。”
“陆建一!你!”这下蔓蔓真的怒了。他生着病,心情不好,闹别扭她也不好同他计较,可是这整整一个下午她看着他的脸色刻意讨好,他竟然不领情,她林蔓安何时在陆建一这里受过这样的冷遇?反正他不让她摸,她偏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抱住他的脑袋,把嘴唇按在他的额头上。
不出所料,烫得象被火烧过。
记忆里的火箭哥哥从来不生病,穿着跆拳道的白衣服系着黑带,“嘿哈”起来威风得象咸蛋超人奥特曼,二十几年来他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带队伍参加过奥赛,篮球场上万人景仰的校草,学什么都举重若轻的才子,她受欺负他替他报仇,她哭了有他替她抹眼泪,当然不忘记嘲笑她几句。这样无所不能的人,到头来原来也会生病,一个人站在树底下也形单影只,默默抽烟的样子也脆弱。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非得淋雨吹风和自己过不去,到头来他竟然说“你最好还是别碰我”。
她心里一酸,恍惚间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嘴唇顺势从额头滑过他的鼻尖,轻轻落在他温热的嘴唇上。
嘴唇离开嘴唇,浅尝辄止,但他的温度还在,略带甘草的苦涩香味,干燥而热烈。
她顿时石化,他也定定看着她。世界一定是停转了十秒钟,四处寂静无声,连风都停了。
“蔓蔓,”寂寂空夜里火箭一字一句地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肯定?”
她脑子里这才“嗡”的一声。乱了乱了,全乱了,刚刚发生的事完全不在计划之中。她肯定?她唯一肯定的是自己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她嗫喏,大脑如同一团乱麻,理不出一点头绪来。
“算了,别回答。”她才略微迟疑了那么一刻,火箭已经果断地打断了她。他略一垂眼,又睁开,目光炯炯象黑夜里天上的星辰,“你还是什么也别说,我管不了那么多,就当是我烧昏了头。”
下一秒钟不知怎么的坐在躺椅上的人就变成了蔓蔓她自己,滚烫的热吻,满载着无数个日夜的隐忍和压抑,铺天盖地而来。好象天上地下一起烧着了,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她仿佛置身云端,轻飘飘的没有重量,耳边是叫人脸红心跳的一声叹息:“……蔓蔓…。。。蔓蔓,我想要的就只有你。”
这天晚上蔓蔓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是无边无际樱花的海洋。她起先以为是A大的樱园,再一看,原来是火箭公寓的楼下,那一棵樱树化作几千几万棵,云英漫天,连脚下和云端都开满了花。
真的是心花怒放的一晚。
天还刚蒙蒙亮蔓蔓就醒来,窗外还是一片灰白,不过雨后初晴,应该会是一个好天。
踮着脚尖偷偷跑到火箭房里,凑到他眼前去摸他的额头。还好,高烧已退。
火箭睡觉的样子真的好看,高高的鼻梁曲线分明,长睫毛盖下来,一颤一颤的,如同蝴蝶的薄翼,嘴角浅浅勾着,想来是一个好梦。
小时候她也曾经这样偷偷看火箭哥哥睡觉的样子,那时候她对火箭的长睫毛嫉妒得不行。老天哪有这样不公的,男孩子家,眼睛上要那样两把大扇子做什么?简直妖孽。那时候她拔了一根自己的睫毛,偷偷凑过去和火箭哥哥的一比,啧啧,长短立见。还好还好,她当时在心里安慰自己,她才不过十岁,还有成长的空间。
现在这样近距离地看他,不知怎么的她就童心大起,朝自己眼睛下抹了一把,摸下一根睫毛,想凑到火箭微微颤动的眼睑下,才偷偷伸出手,就被人一把捉住。
她被一把拉得载倒在床头,眼前放大的脸眸色深沉,他默默地一笑,低声说:“终于抓住你了。”
她气鼓鼓地叫:“慢,慢,我的睫毛掉了。”他也不理,只是把她的双手拢在一起,护在嘴边哈了一口热气:“你的手真冷。”
“哦,”她的脸大概都红了,挣了一下没挣脱,只好说:“我的手从小就冷。”
她的五指完全被包在他的大手掌里。他说:“手冷就算了,还从来不戴手套。我记得有一年你去市里参加钢琴比赛,大概是一月份,一个大雪天,天寒地冻的,我还记得看见你穿着条黑色呢裙子站在后台,手一直搓个不停。那时候我就想,手那么冷怎么弹琴,要有人帮你暖暖手就好了。”
那年她大概初二,弹的是肖邦的狂想曲,还得了个第一名。她回想当年的事,愣了片刻才回过味儿来,惊声说:“陆建一,你不会是那时候就喜欢我吧?那时我才几岁?看不出来,原来你是个恋童的变态大叔!”
没想到火箭面不改色:“二师兄,不变态哪会有人看上你?”
和火箭斗嘴她从来都是输。她气得伸手去打他,结果双手顺理成章地被捉住,不知怎么的躺在床上的成了自己,耳边一声轻笑,呼吸立刻被封缄,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挟着占有的意图,辗转缠绵。
敌人疯狂反扑,她丢盔弃甲,这回又是完败。
窗外的樱花静静地盛放,云蒸霞蔚般,漫天的飞花。
就在昨天,她还以为,樱花开得总不是时候。她和秦越,相识在无花的季节,两次分手,都在樱花盛开的树下。
作者有话要说:大功告成,亲个嘴儿!
苏小源:吼吼,为什么我只有抱抱,为什么我没有亲嘴?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么么么么。。。
火箭:(淡定)谁叫你没我人气高。
苏小源:。。。(默默爬走)
、关于青葱岁月里爱过的那个人
就在昨天,她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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