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光微凉》第36章


家宠毫不理会主人的厉声呼唤,咽下包子舔舔嘴就躺地上装死。端木只得拿纸巾擦干净它爪上残留的油渍。每次只要是他早餐吃包子,平时还算乖巧的家伙就一定要偷去一个给自己添点点心。有些日子换了一家包子店,它竟然无动于衷起来,本以为改邪归正了,居然是一张狗嘴刁得只吃这一家的鲜肉大包了。吃那么快也不怕烫到舌头。端木摸摸它的脑袋,掰开它的嘴,仔细检查没有发现异常,木头也没什么反应这才放手。家宠见他没太生气便又“活”过来,满屋子撒欢了。
31。无声,你的温柔
更新时间2012221 21:02:24 字数:3353
“姑奶奶,你别喝啦。”蝎子抢了对面女子手里的酒瓶死拽在怀里不给她抢回去。
宫一睁着一双圆溜溜闪着精光的眼睛笑问:“为什么啊?”
“你喝一桌子了。酒窖都能给你搬空了。”
“你废话。”宫一一拍桌子嚷道,“你要结婚了,姐姐我高兴呗。”
准新郎把手里的瓶子递给身边的准新娘子:“高兴?喝得你跟失恋了似的。”
一听这话,刚还略表醉态的女子往后一仰,盘曲双腿坐在沙发上,除了一双眼还“呼哧呼哧”闪着光,全没一点要耍酒性子的征兆。她恶狠狠地说:“你又废话。以后你俩就互相是主儿了。我无聊时连个调戏的都没有了。这么好的姑娘给你,多浪费啊。”
蝎子听见这话得意地又笑成了一朵花,搂过旁边的女孩子,得瑟地道:“那是。这是我蝎子捡到的宝。”说完还不嫌恶心得慌就压着怀里的人亲啃一番。
另一边一块来的朋友一个空罐子就砸了过来笑骂说:“知道你姐醉了还恶心她。”说完蹭到宫一身边挤着她坐下说:“不就一男的吗?我们哪一个不是被姐调戏完又给甩了的?纳总算下来,还是姐赢。”
“哪儿来的男的?”宫一疑惑地分辨他们的话。
蝎子嘴快便抢着回答:“不就是那个赛车不错的斯文败类吗?”
本来已经软下来窝到身旁友人怀里的女子伸腿就朝桌子沿踢过去,幸而对面的人扶得快,就听她说:“败类是你。那就一兽!抢你菲菲姐!”宫一眼睛眯起来。
“诶?”所有人一惊,还是有人反应快,拉了身边人传话:“她说的是程菲菲身边那个男的吧。”
“你说这天下的好女人怎么就都跟了你们这帮家伙呢?”
众人汗颜。那难道全跟你啊?心下明白宫一这次是真醉了。女子安静了会儿,见众人也安静下来,偷笑着拿过最近的一个满瓶一口气抽掉半杯。
“你傻了吧!”一声呵斥,手中的玻璃体就被抢了过去。
宫一惊得一抖愣住神细看这位背光站在面前的人。“云扬,你不好好看着你的吧台到这儿来干嘛?”
“你喝太多了,醉了。”
宫一鼓起腮帮子,倔强地否认:“没有。”
云扬冷着脸不说话。见此,女子扫视周围一眼。他们都还是有些忌惮云扬生气的,便站起来,收起撒娇的语气笑道:“你见我醉过?”
云扬的声音立马柔下来,无奈地说道:“别喝那么多。我酒窖也不急着让你清空。”
宫一撇撇嘴,自语:“吓了我的人还有理了。”
酒吧老板只能模糊看见她嘴唇动几下,知道她又自己嘀咕什么呢,瞪她一眼,伸手就准备拖她走。可惜宫一抢先一步拉住他的胳膊:“云扬,给我杯果汁,别赶我了。”
云扬知道今天是为蝎子庆祝的,也不好强行拖这死丫头走,只能顺了她的意思,回身对蝎子说:“今天的花费算我请。”
宫一两眼光芒乍起,突然从后面扑上去,对着云扬的脸颊亲了一口:“你最好了。”
“别喝酒。”云扬说着揉揉宫一的脑袋,把她放回座位上。亲自回吧台给她榨果汁。
世界又沉浸到喜庆的氛围中。宫一靠着身边的人,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吃零食。从早上到现在都没进东西的胃并不觉得饿,不是她折磨自己,只是在公园坐着发呆到因为蝎子的电话回过神已经傍晚了。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找不到一个踏实的支点。笑或者哭的支配权已经全部交付给理智,大脑明明应该已经糊涂了,却还不知停歇地分析着每一个语调和表情。
零点前后,大家便散去了。空了的四周,宫一一个人踱到酒吧边已经打烊的商店前的台阶上坐下。掏出临走时从桌子一众空罐中顺出的一个没开的酒罐打开,冰冷的液体顺着喝木了的舌头涌入喉管,冲击胃壁,隐隐有些犯疼。她抬起头,看秋季的天空,漠然地泛着浑浊的红色。收回的目光定格在一边的石樽上,端木今天没来呢。纤长的手指从仔裤的口袋里掏出去年她找他讨来的打火机,明暗交替。火焰诱惑着她要伸出手指去触碰一下。
“你还没回家啊。”火光那边一个人站在阴影中,缓步走到她身前蹲下。不灭的蓝色火焰后,宫一还以为自己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只不过换成酒后出现了幻觉呢。
“你怎么还没回家?”宫一反问。浓烈的酒味顺着气流喷出。后劲直冲大脑,眼神已不再笼着精光。目光飘忽地围着端木打转。
“你喝太多了啊。”端木伸手想拉她起来顺便送她回去。
可宫一蛮横地打开他的手,向后躲去,嘟嘴委屈地回答:“今天庆祝蝎子向他小女友求婚成功嘛,自然喝得多一些。”她笑眯眯地盯住眼前的人,拍拍身边的石阶让他坐下来后就一倒身子进了端木的怀抱,不停往里蹭,一边笑道:“我今天早上去了菲菲家,见到袁律师了哦。”就算喝了不少,可说起话来舌头一点也不打结。两只黑溜的眼睛迷茫地望向广告牌外的天空,又转回来直看向端木的脸,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端木没搭话,宫一也不管,只当他是一个暖和的靠枕又说:“你说我哪里比不上袁浩清了,除了不能让菲菲生宝宝以外?”
端木哭笑不得,哪里有这么个比法的。听到身后的人喉管中化为轻咳的笑音,宫一眼里迸出火来,撅起一张粉唇,抬手就往“靠枕”腿上一捏,看那表情是下了狠劲。端木发出一阵抽气声,眯起深色的眸子,连忙抓住她两只仍不愿安分下来的爪子。宫一挣扎开他本就无心束缚的禁锢,蓦地坐起来。若不是端木躲得及时,下巴非给撞出骨折不可。
女子半耷拉下眼睑,深吸一口气缓慢开口:“我想要菲菲属于我,只属于我。无论我走多远,回过头她还在原地等我。为什么不行呢?”她望着端木发问,抛出如此一个明显没有可以取悦她答案的问题。
“我怎么可以像尚可那样?望着就好,望着就满足了,那是憧憬!可我喜欢她,我喜欢菲菲!我可以接受我在她心里不及父母,因为他们生她养她,给她无私的爱。我不行。我也可以理解我在她心中不及病人,因为那是工作,她的职责所在。她从他们身上找到自己的价值!可我没办法容忍我在她心里还不及袁浩清!他们认识多久,我和她处了七年!七年组成的一个碎片凭什么他一来我就要变成沙子了!”
端木一言不发,安静地听宫一越说越激动,最后咆哮和着眼泪砸在地上在夜里无人的街边小店前。站在他面前哭泣的女子背着光,除了眼泪的反光,脸上不再有任何颜色。他接收她宣泄出心中长久积压的全部嫉妒,看她毫不掩饰地彰显出她内心最原始的独占欲。端木凝望发泄情绪后哭得不知所措的她,为了一个不可能再属于她的女人把自己变成了找不到回家道路的孩子。他跟着她站起身走上前把她圈在怀中无声安抚。那些云扬也不曾见证的液体滑出她的眼睛蹭到他的衣料上,濡湿襟前的一片。
心脏猛然撕裂般地疼痛了一下,而此刻拥在怀中的人让他分不清这种异样是心脏哪里出了问题还是只是自己情绪激荡的错觉。端木等待她哭累了,停下来喘息,微微松开怀抱,背靠到身后的石樽上。
“这不是时间的问题。她喜欢袁浩清的同时,也同样在乎你啊。”
“就好像是母亲爱她的丈夫和孩子?就好像男人爱妻子和情人?就好像我喜欢冰茶和牛奶吗?那为什么一定要有孩子!为什么不就两个人好好的?”宫一步步后退,擒住泪水的眼睛反射出路灯太阳色的光芒,其余部分全部藏进了黑暗的灰影中。
端木觉得喝醉了的宫一思维方式比尚可那小丫头还奇怪。只得无力地笑道:“我们结婚,然后不要孩子,就我们两个一起。”如此戏谑的真心话。然而他想给她的是一种长久恒定,一座安抚她不安情绪的堡垒。
宫一望进他眼里的认真,在略显苍白的脸上那般突显。她的玫瑰色的唇瓣颤动地启开,却突然慌乱地拉住他问:“那为什么生我?我是多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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