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情不美丽》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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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华薇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比起激起沈存的同情心，事实上，激起他的嫉妒心，似乎会更容易。只是，盛锐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是她草木皆兵，而是之前她明明伤了他，可他却肯这样没理由的帮助，实在没办法不让她戒备起来。她顺着他的舞步移动，眼里的迷雾却是愈发厚重起来。不知怎的，想起几个月前盛锐和自己见面的事情，她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分明就是盛锐本人，有着她熟悉的气息和语气，甚至从未改变过触感，可是，心里又觉得他不是。
所有的事情总是变得很快，而她每次都反应过慢。可能她以前不关心身边的事情太多，现在突然想完全了解，才发现这原来也是一个需要勤加练习的工作。
她配合着盛锐花样百出，舞步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少女时代她曾对未知的成年世界有着诸多幻想，学华尔兹便是她那时候最用心的事情之一。
从宴会厅的玻璃窗外往下看去是一片灯火绚烂的夜景，路华薇接过盛锐递过来的香槟啜了一口，入口的淡淡酒精味立时唤起了她的感官神经。
“怎么不求我。”盛锐问。
她不禁苦笑：“求你有用吗？”即使是走投无路，她也还天真到盛锐会既往不咎。论情分，至少她和沈存的缘分更深厚一些。她做事向来有分寸，会找更有把握的事情来做。
他眼神冰冷，与之前的种种温柔判若两人，直接肯定她的想法：“你很聪明，的确是没用。”语气很认真，不像是意气用事。路华薇难免吃惊，却依旧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
迟暮非仪态款款地踏着镶钻的高跟鞋而来，和盛锐一同看着路华薇的背影最终淹没在欢乐的人群之中，这才开口说出心中的疑惑：“听说你要和沈存合作？”
盛锐点头：“没错。”表情极为妥当，看不出多大的起伏：“很奇怪吗？”
“当然，”迟暮非在他面前从来不装模作样，这一次同样不会例外：“他抢了你的女人，而你现在分明就有机会置他于死地。”于情于理，这样的举动都不会让迟暮非觉得理所当然。
盛锐不答反问：“你觉得要吃下周家，光凭我们够吗？”
迟暮非有些犹疑，周家是本市的老字号家族企业，因为掌门人的作风问题形成了复杂的派系，关于核心权力的争夺由来已久，这也是周家日渐衰落的重要原因之一。所以兼并周家不是一件难事，但是想要好好消化，却没有那么简单。见她不回答，他便一语点破：“论资金当然没问题，但是也绝对会伤筋动骨。要知道，老爷子可是从来都不会饶过让集团蒙受损失的人。”
提到老爷子，迟暮非的脸色不由得僵硬了几分。的确，她和盛锐同时被集团选中。在同样的环境下接受实战训练，但是现在他的能力却高出自己许多，不得不承认这是天分使然。而集团里所谓的天分，有别于普通定义，它指的从来都只有一项，野心。
盛锐所图非小，这一点从他忍辱和王丽娜生活五年中就可以看出来。这样的男人分明是不会有任何感情的，可是他的皮夹里，却放着路华薇大学时期的照片。
她叹了口气，想起了六年来两人的沉沉浮浮一直到今日的巅峰时刻，不由得感触良多，接着醉意问他：“成为Hunter，你后悔过吗？”
盛锐这才仔细研究迟暮非今晚的表情，在这样的场合提起禁忌，不像是她的作风。从七年前认识到共事六年，他第一次发现这个这个女人也有易碎的一面：“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接着不由分说地掉头就走，留给迟暮非一个清醒的背影。
不过迟暮非这次倒真的是醉了，从来都没有失态过的她在见到路华薇和盛锐共舞时便开始觉得紧张，一杯一杯地灌酒。
“她就有那么好？”迟暮非指指点点，盛锐伸手将她揽住，小心地塞进车子的后座，自己才坐进去吩咐司机开车。临走前正好沈存揽着路华薇出来，望着两人相亲相爱的模样，他眼里的目光便尖锐了许多，突然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很期待。
给沈存留一条生路，是为了让路华薇亲手将他置于死路。这便是迟暮非问，他却没有说的答案。
沈存一路将路华薇送回家，她应付式地道了谢，正准备下车却被他一把扑到在后座上。司机识趣地下车将空间留给两人，情况无疑让她更加紧张。
他眼里冒着火花，毫不怜香惜玉地紧紧扣着她的手腕，带着酒精味的呼吸一深一浅地打在她的皮肤上，咬牙切齿的模样有些恐怖：“你猜我要是在这里要了你，事情会不会很有趣呢？”
路华薇表情淡淡地，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恼怒而乱了阵脚：“如果你答应帮忙的话。”
他冷冷地笑了一声，突然从她身上离开坐了起来，开始点燃一支烟抽起来：“你倒是很会物尽其用。”她被烟味呛得难受，却并没有就此提出异议，强忍住心中的不快和羞辱感听他继续说下去：“我有几个生意上的朋友，你要是肯出面陪一次，你弟弟的事情马上就可以解决。”
她的眼泪差点就掉了出来，用最后一点力气坚持：“除了这个。”
沈存吸了一口烟，慢悠悠地吐在她脸上，表情不无讽刺：“怎么，不乐意？”她之前狠狠地践踏了他多年完好无缺的自尊心，所以这一次他准备一张大网，等着她心甘情愿走进去。
“我乐不乐意不重要。”路华薇突然换了一种表情，用心里最后一丝希望暗自打赌：“但是我敢肯定他们一定会乐意的。”她故意停了一下，将沈存阴沉的脸色看仔细了，这才继续开口：“因为，对他们来说无法企及的沈存，会用自己的女人来招待他们。”他既然已经将她看得下流，那么她干脆顺着他的意思，做的彻底一些。
沈存极力忍住心里想要掐死她的冲动，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路华薇从容地打开车门走下去，不必回头也能想象得到沈存此刻的表情有多么狰狞。知道自己开始有了筹码和立场，她的嘴角开始浮出了一丝明显的笑意：要羞辱她，他至少得先确认自己对她没有半分感情才对。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这便是盛锐的话给她的启示。果然，他一直都是自己的“良师益友“，即使是在这么不堪的情况下，两个人也是那么合拍。
第35章　沈家少夫人
第三十四章沈家少夫人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挑衅起了作用，正如盛锐所料，路小伟的事情在第二天得到了利落的解决，之所以说它利落，是因为无论是手法还是效果都无可厚非。在沈存的授意下，所有的舆论刀锋戛然而止。本来就不是什么显赫的人物，报刊得了更大的好处，自然不会再寻麻烦。而那些起诉的，不仅撤了诉，更为此发表公开道歉。
路华薇在悲哀自己无能无力的同时，再一次领教到强权之下的安然是多么轻而易举。
工作的强压加上连日来为家事的奔劳，她终于光荣地病倒了。几日来她都是浑浑噩噩的，自己做了什么，遇见什么人，恍然有种失忆的感觉。
从离开电台，上班，再到下班，路华薇在体弱和感冒药的双重催眠下全程昏昏沉沉。直到终于上了沈存的车子，被他抱在怀里，这才稍微有了些精神。她略带疑惑地看着玻璃车窗外黑压压的一片记者，抬起头来问他：“我们去哪？”
沈存用身体挡住记者的闪光灯，吩咐司机快走，回答：“回家。”
家？路华薇皱眉：“哪个家？”
沈存也跟着皱眉，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我们的家。”
路华薇觉得有些不妥，建议：“你还是送我回公寓吧。”
沈存低头瞪她一眼：“我看你干脆直接去殡仪馆好了。”她的脸色越来越差，口气也越来越不善。路华薇觉得眼前满是星星环绕，实在没有力气去计较他的用词。只是调整了下姿势，复又乖乖地趴在他怀里，重新闭上眼。
十分钟后沈存接到沈夫人的电话，估计是听到消息，周家父女已经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沈存低声吩咐司机几句，车子换方向朝沈家大宅驶去。
半个小时后，沈家客厅里坐着的一干人等，神色各异地看着沈存抱着昏昏沉沉，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路华薇健步走来。
沈存看着这强大的阵容，丝毫不感到意外，转头对自己母亲说：“妈，薇薇身体不舒服，我们先回房，有话等下再讲。”
沈夫人好像明白了儿子想干什么，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在沈存看来理所当然成了默认。
但是周婷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