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情二三事》第106章


我吸吸鼻子,开始把硬币抛得高高的,接住,又刨得高高的,又接住……继续刨的高高的,继续接住……
鼻尖冻得通红,手指也冷的发麻,我却一直在心里默数,持续这个动作至少有一万遍了。尽头道路衔接的那调水平线缓缓变成了珍珠色,然后带些蓝的白,最后化为纯白……
晨练的人开始出门,早起做生意的摊主开门准备营业,清冷的街道又重现沿着新一轮的三百六十五天不变的旧轨迹旋转。
最后一次高高抛起硬币,稳稳接住,我用尽全身力气深深呼吸,慢慢打开手心……
耳边路人们微笑着相互问候,他们是真是存在的,我也是,真好……
我起身拍拍肩头上微凉的露珠,难得一次装潇洒,插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着那枚带有我体温的银币……如果此时有第三个选择,我是绝不会相信命运。
肚子有点饿,要不要把最后的家当换被豆腐脑,是换还是不换,这是个问题。
我盯着脚底一条一条形状不规则的石板砖,想起了孤儿院最喜欢的跳格子,一个人画的格子,一个人跳……
就连简单也不知道我喜欢玩这个游戏,从来都是我一个人偷偷躲在后院玩耍。
有打扰,没有吵闹。
很快乐,很逍遥……
我嘴里念着自己发明的顺口溜,脚下一蹦一跶。
一个格子,两个格子,三个格子,四个格子……
就在转角跳第五个格子前,我突然下意识停住脚步,脑海中曾经的过往犹如放胶片似得一幕一幕闪现出来,我彻底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下一刻,一股大力猛把我拉到一旁昏暗小巷,没晃过神颈间一阵麻木,我几乎没有挣扎地闭上了眼,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那人包裹严实脸上,有着纤长的睫毛和美丽的大眼睛……
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戏剧开幕式
这下我是肯定昏睡过去了,以我上次被蒙药的经验,估摸持续了不短的时间。眼前一片黑暗令我迟疑,我不确定是否醒过来。如果还昏睡着,那么颈脖处的酸胀感该如何解释……综合以上原因得出的结论,我被人敲晕了,醒来的时候被困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幽黑的地方,按照身体舒适度感觉来看应该是个柜子或大箱子。
按照万能定律,主角一旦被人密封装起来时,往往是为了方便偷听别人重要机密。说时迟那时快,耳边特别应景地传来脚步声响。
我双手双脚被绑的严严实实,体内的力道没有完全恢复,活动空间几乎没有,外头细琐不清的言语震得脑袋有些发闷,我使自己深深呼吸。只有使劲尝试在某处拱开一个小缝。 
不等我使完吃奶的劲儿,瞬间刺眼的光亮让令我一时无法适应,我快速眨巴眨巴眼,眯缝起来。
好半晌,才有些模糊的辨识,看见俩个穿黑衣的男人站在眼前;我这又是他娘的得罪了谁。
“讲求新意从来是我的行事准则,但在这种情形下却又找不出更恰当的措辞,没办法,还是尊重传统同你问候一句。”
耳边传来突如其来的声线,音韵醇厚低沉,却是像针扎在肉里。
“别来无恙啊,南芯。” 
我心里的温度随之降到零点,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听了十五年怎么会忘记。
光泽微卷的发丝,惯性上扬的唇角,闪着黑珍珠润泽光晕的双眸。 
顿时间惊喜、委屈、疑问混合着各种不明的因素交织成一股奇异的感觉,换句话来理解好比你把苹果白醋辣椒牛奶再加上榴莲一同榨成诡异的汁液,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形下,屏息凝神闭眼一股脑喝下肚,光听着这个销魂的组合就有些站不稳了。
“呜呜”。我嘴上被封着胶布,只得朝他瞪着大眼呜呜叫唤。
他蹲下身,凑近我,伸手扯去胶布。
同时间我吃疼吱出声,他爹的,这哪是胶布明明是502强力胶,都他奶奶的扯掉了我一层皮,我紧紧皱眉直泛着酸泪。
“你……你……”
简单习惯性摸摸我的头,语气亲昵,“传言西风当家玉少爷待其未婚妻痴心一片更是宠爱有加,果然不假,才多长时间没见,这张看了十几年的脸都不记得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这是在干什么。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了。”
莫名奇妙的和我说宋玉做什么,我耐着难忍的怒气反问道:“你他奶奶的是不是吃错药了!”
简单只是看着我笑,表情上是从未见过的古怪。
顷刻记起正事,“你!你!你不是没收押起来了吗!”
慌忙环顾四周,黑洞洞的除了头顶简陋的灯亮和寥寥数几的通风口,剩下的都是冰凉阴冷的墙。这里莫非是监狱?难道说……我也被关起来了!
见我吓得脸色煞白,简单焕然大悟,耐心解释道:“你说‘天山’涉嫌走私军火那件事啊。”他摊手耸肩,语气清淡,“原本只是想过过瘾而已,但似乎玩的有些过头了。抱歉,害你白担心了一场。”
什么?!
我粗气喘如牛,气得肺都要炸了,他妈的吃饱了没事干些什么不好,非得他奶奶的拿走私军火来玩,是不是嫌命太长。
半天我才缓过神来,“那你怎么能逃出来?难道你越狱了?”
他觉得有些好笑,“越狱?太高调可不符合我的作风,以我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没有些特别手段岂不是会被他人落下笑柄。”
简单起身退后一步,扬扬手,身后站着的那两个黑衣男人立刻将我连人带绑地扔在一侧的沙发上,消失在我俩视线范围。
谁现在能来狠狠掐我一把,我保证不揍他,完全和做梦没他妈两样。我双目赤红,奋力挣扎妄图撕下他的人皮面具,全身被绳索捆绑地绑死死的,一丝松懈的空隙也没有,“绑着我这是什么意思!”
简单在我对面坐下,懒洋洋斜靠着,“咱俩从七岁开始认识,十几年的交情想叙叙旧再正常不过,一直没有时间找你,我今日有空闲,恰好又赶上了某些机遇。”
换做三年前的简单我那是放一百二十个心,但是现在……想起他疯狂的所作所为,心里胆战心惊惶惶不安,就连腿肚子都有些没出息的打颤。 
“呵,闲得想扯淡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啊,不劳您大驾,只要您一句话我南芯就是茅坑蹲着肯定也不带擦的,立马撒丫子玩命奔过来。”我低头瞥眼身上的绳索冷笑,“你这十几年的老朋友也忒不地道了点吧。”又佯装看看四周,空荡阴暗的地下室,忽而觉得好笑道:“怎么就两个人?连桌麻将都凑不齐还叙个屁的旧,我看啊,你还是赶紧回家抱着美人玩儿限制级去吧。”
简单抱臂歪头盯着我,也不生气,“我可不记得自己和你说是两个人。”
我下意识朝耳边响动的方位看去,投着深幽阴影的角落,站着好些黑衣人,他们半包围着一张椅子,那上面似乎隐隐约约坐着个人。
我努力眯眼使焦距尽可能清晰,那人身形不动仰躺着,隔着距离也能看见轮廓分明的侧脸,即使有些模糊,我还是能辨别出来那人面容和简单有着三分相似。
瞬间我倒抽口冷气,半张着嘴发不出言语。
“就这点而言,我还是有信心了解你的。人多口杂人少又没劲。如何,打不成麻将,玩个扑克牌总够数了吧。”
我转头,怒目他嘴角得意的笑,“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认为呢?”
最直接的念头,从脑海一扫而过,“简单你别乱来,千万不要冲动!”
他点头,“我很清醒。”
“那你还不住手。”
黑亮润泽的眼神颇有些无辜意味,“住什么手?我又没对你们怎么样。”
“你为了追逐权力金钱地位,已经落得众叛亲离的地步了。简单,你不要再错下去了,这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他站起身,摇头惋惜道:“南芯,时至今日你还是不长脑子,我似乎同你说过很多遍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不过是仗着和我表面交好的年岁自说自话,现在我都懒得去拆穿你了。”
他说的我又何尝不明白,只是话到嘴边任我无论无何都说不出口,每每被伤害的千疮百孔,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可是懊恼自省过后心里总会留下一丝念想,总相信这一切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
身处眼前孤立无援的状况,一分钟之前我还下定决心,这次即使遍体鳞伤也要咬牙越过这个坎,到头来……
简单阴冷着脸,弯着嘴角暴力嗜血的弧度,朝那阴暗角落缓缓踱步而去。
鞋底极轻微的摩擦,一下一下,犹如钢刀在我神经上刮擦。
“正因为你闹出这件可笑的事,简然为了想法救你什么都豁出去了!你是疯了还是良心被狗吃了!你不能这样对他!他可是你唯一嫡亲的三堂哥!”有人将我强烈挣扎的身子死死按制住,此时除了怒火中烧声嘶力竭的喊叫什么也做不了。
满腔愤怒宣泄的最后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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