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第44章


把。
回去的时候,邵磊正从屋子里出来,神色有些惊慌,估计是因为他回来没有看到我的缘故。直到迎上我的目光,他的神色很快就恢复如常,我举着那一大把的花束灿然地笑着,问他:“美吧?”
他盯着我出神,不能免俗地呢喃了一句:“没有你美!”
我给了他一个调皮地笑容,错过他进屋找了个瓶子把花插了起来,我在屋子里哼歌,他打了水给我洗漱,然后到屋外的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棚子里煮饭,袅袅的热气和粥的香味飘荡在这个美丽的清晨。
不一会儿,香喷喷的粥,热腾腾的馒头,还有两碟腌制的小菜,邵磊说:“馒头和小菜都是村民送过来的,虽然清淡,但味道很好的。”
我饿极了,从昨天下飞机到现在都没有怎么进食,所以不等邵磊说完了,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对邵磊说:“嗯,好吃……”
邵磊很是心疼,看了我半天,突然就说:“若芯,这样太委屈你了,等你吃过饭,我还是送你下山……”
我咽了一半的馒头就那样卡在了那里,我一时堵到泪光盈盈,干脆吐了嘴里的馒头,起身到床边侧躺了下来,任邵磊怎么劝我,都不肯再说一句话。
外面的孩子们陆陆续续开始来上课,邵磊也不再管我,关了门出去。我在床上抽泣了一会,哭着哭着就自己睡着了。
醒来时饥肠辘辘,就起来找东西吃,在桌子上看到我早上吃剩下的半个馒头,便拿起来啃了一口,还没有咽下去,邵磊就进来了,我和他对视着,咬了一半的馒头不知道该不该咽下去。
“不是不吃吗?”他问我,语气很平静。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心中气不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就任眼泪“啪啪嗒嗒”地往下落,他着急了,拉了条毛巾给我擦泪,边擦边说:“不是不让你吃,我把粥和馒头热在炉子上,凉馒头就不要吃了,对胃不好……”
他这边哄着我,那边窗外有一群小孩在在探头探脑,他去关了窗子,回到我身边叹气说:“行了,你愿意留多久就留多久,不要再哭了,让孩子们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我依然很委屈,说:“你本来就欺负我!我为了找你,下了飞机就坐火车过来,一路上没有喝过水,没有吃过东西,甚至没有倒过时差,可是你怎么对我的,一开始装作不认识我,还要赶我走……”
他有些急,问我:“那你还要不要留下来?”
我只好停住了哭诉,点头说:“要,我要陪着你!”
正文 55 百般更动也难以为继的剧情
那天,在和邵磊的聊天中我知道了他这些年来的生命轨迹,他说命运从来就没有给过他任何可以转机的时刻。
从那年他摔碎手机伤心离开后也想过到别的城市重新开始,只是没有多久他就发现自己先前的胃病越来越严重了,去医院诊断后才知道原来已经患了胃癌。
所幸还是早期,手术后他失去了半个胃,对于人生也有了不同的看法,他决定放下感情的纠葛,来到了这所曾经支教过的学校,度过了他人生中最为平静的两年,直到我再次出现。
他原还没有做好见我的准备,他是想看山中花开花落,崖间云卷云舒,就这样荣辱不惊地来完成他的一生,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赌去争,甚至去像年轻的时候痛痛快快酣畅淋漓地去爱一回。
只是上天依然没有给他机会,六月底,邵灵打电话给他,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告知了他我和洛浩宇即将结婚的消息,并且透露了这些年来母亲生病住院,她的无助与煎熬。
他在愧疚中踏上了归程,他可以克制住男女的情感让自己心如止水,却不能抛下生病的母亲不顾,让妹妹背负这样的重担。
我们再次见面,在那样的情景下,他继续选择隐忍,他说他很清楚自己的境况,今时今日更没有任何可以和洛浩宇一决高下的资本,他甚至想过可以开始另外一段感情,和安恬。
感情的决堤应该是从那天我晕倒在安恬的办公室里开始,他知道再怎么伪装都骗不了自己,他在矛盾和痛苦中做了很多的无谓的事情。他说做为老天对他的惩罚,他在竞标结果出来的那一天同时得知了他的胃癌已经恶化转移的化验单。
所有的叙述中,他的情绪一直很淡薄,偶尔露出一些苍凉,但转瞬即逝,他或许已经学会无奈地接受了命运,并不想我为他流露出任何的怜悯与同情。
我在黑暗中咽泪,却没能说出任何一句劝慰的话,那些诸如你要坚强之类的话都是用来骗人的,易地而处,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命运中坚强起来。
聊到很晚,他抱了枕头和毯子要到隔壁教室里去睡,我拦住了他,说:“挤挤吧,我一个人睡觉会害怕。”我的理由很充分,这里是村口,不上课的时候就出奇的安静,尤其是在万籁俱寂的晚上,偶尔还能听到山谷里不知是狼还是别的动物的叫声。
他犹豫了一下,说:“那我另外支张床。”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拉了一张行军床出来,在房间一侧的空地上支了起来。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需要给他时间,现在的他还不能接受我的突然闯入,还不能明白我的陪伴既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更多的是还自己葱茏岁月里一段幽秘的心事。
邵磊的身体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他除了瘦了一点,憔悴了一点,笑起来的时候更具有风骨以外,我看不出来他有别的不一样的地方。
洛浩宇说的对,我一直是一个缺乏智慧的人,并不知道邵磊在故意掩饰自己的病情,也不知道他只是在我面前故意装作像没有生病的人一样,一样地去给孩子们上课,闲暇的时候陪我到田野里去漫步。
不过更多的时候是我陪着他,他在灯光下改学生交上来的作业,神情很专注;他捏着粉笔头在教室里给孩子们上课,很有风范,我常常会看到入神。他偶尔从窗子里瞥到我,眼睛里露出只有我才能看懂的笑容。
回来的时候他会问我:“看什么看得那么入迷?”
我说:“当然是看你,只有你才值得我入迷。”
他心里是高兴的,虽然他嘴上不说,可是我看得出来,他摸摸我的头,说:“幸好你不是我的学生,如果是的话就是最令人头疼的那个。”
我洗头发,用正午的时候在太阳下晒得热乎乎的水,眼睛里迷进了洗发水的泡沫,手还在乱抓的时候,就有人递毛巾过来,我习惯性地说:“谢谢!”
“这么客气?”还在迷蒙,邵磊已经卷起袖子帮我往头发上淋水,他用手帮我抓着头发上的泡沫,很轻柔,阳光下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
等为我清理干净了,他拍我的头,说:“还是这么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点都没变,不像个女孩子。。”
我“咦”了一声,说:“那你是见过比我头发好的女子了,谁呀,告诉我……”我追着他,从屋外到屋内,再跟出来。
他躲着我,低声说:“别闹,让孩子们看见不好……”
我不依,继续问:“谁呀,告诉我呗,”又自作聪明地“哦”了一声,说:“我知道了,是安恬……”
他稍稍怔了一下,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洗好毛巾后,端了脸盆转身进屋。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床被我翻得咯吱吱作响,邵磊在黑暗中突然开口说:“我和安恬没什么的,我只是觉得亏欠了她很多,不想再提起她。”
我坐起来,透过月光穿过来的光线能看到他背对着我躺着,我床边的蚊香散着袅袅娜娜的烟,将他笼在一片烟雾缭绕之中。好像我一刻不见他就会化作烟雾消失一般,我的心蓦然疼了一下,跳下床去倚在了他的身边。
他稍稍怔了一下,这次他没有推开我,而是在犹豫之后侧过身子将我环抱了起来,那一夜,我就偎在他的怀里睡了一夜,不过醒来的时候他已不在房间里,我还躺在那张有蚊帐的床上,晨曦已经透过窗户穿了进来。
我在屋后找到了他,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山里的日出,身边有很多的和烟头,我爬上去,他伸手拉我,并为我掸净了旁边的烟灰,他问我:“怎么不多睡一会?”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些白,不知道病痛的折磨让他经过了怎样辗转的一夜,我很是心疼,又脆弱不堪,就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过了好久才说:“邵磊,我们下山去吧,到医院去把你的病看好,钱的方面你不用担心,我有钱,还有股票,房子,我还想和你一起走很多的路,一起这样并肩看日出日落……”
我没有骗邵磊,离婚的时候洛浩宇给了我很多的钱,还有房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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