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君-柯染》柯染-第63章


元守真抬手附上眼角,纵然他不想承认,他是真的比卫广大上足足十八岁……
元守真有些发怔,听得门外面卫广的声音气闷不已,心里莞尔,“小广有何事?天色已晚,你我不便相见,小广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如出一辙的话卫广接连听了十日,心里早已将摆出这些臭规矩的礼部尚书彦北骂了个遍,偏生元守真还真信了他连篇鬼话,从立后的圣旨昭告天下起,便拿着成亲前夫夫不可相见的理由搬离了卫广的寝宫,死活不肯和他见面,他与元守真相距不过百尺,却是已经有足足十日没见过元守真的面了。
卫广抬头扫了眼还未全黑的天,又瞧了眼元守真紧闭的房门,心里气闷,在门前转了两圈,抬脚便将台阶上一盆山水景踢了个盖,沉着脸便想破门而入将元守真给捉出来,才抬脚便听元守真的声音从门里轻轻传了出来,“小广你耐心些,你我即是想如寻常人这般成亲结礼,便应诚心一些,我想与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便容不得有任何意外,只希望你我当真如那福词一般,能白首同心,不离不弃……”
元守真低低的呢喃轻如呓语,卫广隔着门板却硬生生在那柔软的声音里听出了虔诚的味道,心里浮躁不安的情绪顿时顿时平静了些,卫广咬牙忍下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和承诺,往台阶上走了几步,生生忍住想开门将元守真拥入怀中的冲动,只深吸了一口气,靠着门,半响才闷声道,“……我想你了……”
卫广嘴里慢吞吞吐出几个字,隔着门板低低传入元守真耳里,似乎那股思念当真沿着那丝空隙钻进了他心里,带起一股股的热意,元守真心里熨帖柔软,只恨不得天快点黑又快点亮,好让他们能快点相见……
卫广素日里本就口拙,并不会说些甜言蜜语,方才那几字本是情之所至,呆了半响不见里面有动静,心里又有些空落,却又实在不舍离去,便又开口问,“你的手,可还疼?”
卫广纯属没话找话,他虽不后悔废了元守真修为,却也后悔一时冲动下折了元守真的手腕,经脉尽断,便是如今用了圣果接续起来,也会留下后遗,又岂是十几日的光景能好的?
卫广这么想着,又沉默了下来,元守真听得卫广声音艰涩,覆上腕间的痕迹,知道卫广终是肯提起那日之事,心里酸酸涩涩的,不是委屈不是难受,更多的是欣喜感动和释然,小广肯问过问此事,而不是遇而不见避而不谈,便是真的肯原谅他了……
元守真眼眶酸涩,只觉他这一生何德何能,能得卫广不离不弃相守一世,元守真看着手边绣纹繁复层叠精致的喜袍,吸了口气逼退眼里的热意,莞尔道,“为师这手就算好了,那也是真痛过的,由不得你抵赖,小广你欠为师的……若是徒儿你肯用这一生一世来还,为师便原谅你,如何?”
元守真这般生涩的宽慰话,听在卫广耳里,却让他心里热意滚滚,几乎立时让他想起七岁那年被元守真从狼群里救起那一刻……这世上他卫广唯一的救赎……
卫广闭了闭眼,哑声道,“求之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额 偶滚回来填坑。。。。手都生了,(ㄒ…ㄒ)
☆、册后二
朝廷的老臣们盼着皇帝立后盼了十几年,再加上这些年百姓富足,国库充裕,因此此次的册后大典可以说是极尽铺张浪费,各类的珍馐贡品跟不要钱似的摆在了宴席上,用来招待从九州各处来参加盛典的官员们,皇帝甚至颁发了政令,每各家各户,有户籍记录在册的,均可以在当地的县衙领取一定的粮食财物,真正做到了普天同庆,也正是因为如此,百姓们对皇帝娶一个男妻反对的呼声并没有那么大,因为对他们来说,卫广算是个好皇帝,让他们过上安平和乐的日子,卫广娶不娶男妻,不过是茶余饭后多了些谈资,实际上跟他们又有什么干系呢?
诏书颁布以后,在京城里闹出诸多荒唐事,态度强硬反对皇帝立后的,反倒是一些正意气风发寒窗苦读、正准备或已经投身朝廷准备为卫广效力的年轻人们,这中间读书人占了很大一部分,要安抚这些初生牛犊,着实花了彦北楼子建等人不少力气。
不过若是因为这位男后,皇帝能对朝纲百姓提起些兴趣,彦北觉得今日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楼子建立在下首,看着高台上皇帝微微绷直的身影,瞅着皇帝眼里的紧绷肃穆退成欣喜炙热,便也转头朝殿外看去,待瞧见那真人清隽如仙人的眼里是与皇帝相同的神色,心里最后一丝违和感都尽数散去了。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卫广身为皇帝,着的自然是龙袍,袍边金丝相嵌的五爪金龙怒张腾飞,暗含君威,十分威严肃穆,元守真脱去惯常的白衣,换上一身正红凤袍,袍身上绣着的凤凰祥云图花纹繁复,栩栩如生振翅欲飞,衬得元守真清冷如斯的脸上多出了几分艳色,印在卫广眼里,当真是惊艳至极。
卫广的目光十分灼热,看着元守真从百官之中一步一步朝他走来,这才相信从今往后,元守真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他卫广了。
元守真察觉到卫广炙热浓烈的目光,脸上也泛起阵阵绯红热意,唇角忍不住弯起笑,朝卫广伸手道,“小广。”
卫广眼里压根便看不见旁边彦北抽搐的眉眼,面上虽不显,眼里却透出实打实的愉悦想念来,跨步下了高台,伸手握住元守真便直接将人拉进了怀里紧紧箍住,一直紧绷烦躁的心情这才彻底安定下来,拥着元守真的身体,卫广低头在元守真肩上摩挲了两下,两人鼻息胶着,察觉元守真的身体不由自主松软下来乖顺又彻底的靠在了他怀里,心里狠狠悸动,恨不得立刻就将元守真抱进房里拆解如腹,好一解这十几日的相思之苦。
元守真耳边一阵润湿,克制又隐忍的啄吻轻轻落在他的发间耳侧,元守真虽是对卫广的怀抱眷念不已,却也知道百官都在看着,清俊的脸上顿时绯红一片,往外挣了挣,笑道,“群臣都在看着,小广休要孟浪了。”元守真虽不曾在意过世俗的眼光,但他曾在元光镜里看见卫广任性妄为的后果,明白他二人此番举动本就惊世骇俗,再不收敛些,恐怕真要出乱子了……
他二人分离了数十日,卫广本就心里不爽,听见下首立着的朝臣里明显有些反对的吁吁喧哗声,心里烦躁,搂着元守真的手臂又紧了紧道,“不必在意他们。”
元守真摇头失笑,“礼还未毕。”
卫广明白他的意思,想着元守真在天下人眼中的印象,好歹克制了些,松松揽着元守真,面向群臣,朝面色各异的朝中众臣道,“今日大喜,不分君臣,各位卿家不必多礼,皆随意些罢。”
卫广说完本欲拥着元守真单独出去,路过垂首立在旁边一脸不忍直视的楼子建与柳清,脚步才缓下来,他虽没怎么过问封后一事,但端看这殿上各人神色,也知他此番册立元守真的举动定是掀起了轩然大波,这几人为此事估计废了不少心思,遂又停住脚步,示意安平将先前草拟好的圣旨递给楼子建,才笑道,“子建费心了,这旨意等宴席结束,便吩咐下去罢。”
楼子建眉头一跳,生怕这奏章里写了什么退位让贤,心里十分不安,拿着圣旨迟迟不肯打开看,瞧着卫广神色狐疑,卫广与楼子建亦师亦友,哪会不知他担心什么,搂着元守真的手臂紧了紧,无奈笑道,“子建勿要担心,我既有……皇后相陪,想来在何处做何事亦没什么不同,朝里的事我亦听说了些,这旨意不过可安抚一二,你照办便是。”
楼子建见卫广如是说,才安下心来,瞧着两人相携离去龙章凤姿的身影,心道若能得他二人间这一份浓烈炙热经久不息的感情,那对方是男是女,是人是仙,是妖是魔,又有什么干系,天下间,亦唯有那一人而已。
皇帝一走,群臣们便没了顾忌,三五成群的立在一起,情绪激动的说着什么,这般大喜的日子,瞧着那语气态度,真正替皇帝高兴的,恐怕也只有他们这些跟随卫广十几年的老臣了……
楼子建摇头叹气,转头看了眼桌尾一群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新晋士子们,好笑的朝旁边一本正经的柳清道,“这帮小崽子闹出这么大的事,若不是咱们提前敲打一翻,今日怕是当真要出大事了。”
年轻人到底冲动了些,柳清亦颇为头疼,实在是卫广南征北战结束鼎国乱世,这些年鼎国渐渐恢复了元气,百姓们安居乐业,算得上是国富兵强,再加上卫广这人无论是样貌才情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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