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顾纵》第26章

“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顾莫言直直地看着她，仿佛不会错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我？我——”宋即墨知道这是躲不了的，可是一转念就想浑了，“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顾莫言气得有些想笑了，昨晚不知道是谁，还没等自己把准备了好久的话说出来就头也不回地跑了。计划被搞得乱七八糟的顾莫言从来没有这么不知如何下手过，回过神来追出去人已经不在了，电话也不接。
“你再说一遍？”顾莫言觉得自己快30的人了居然栽在一个20出头的小女生手里，还弄得一夜未眠，人生有史以来从未出现过这种“意外”
宋即墨显然被他这个样子吓住了，冷漠得连眼中都是寒气，目光如隼得她不敢造次
顾莫言坐正了身体，调节了下气息，“宋即墨，你是不是应该为你昨晚的行为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严肃也是第一次用全名称呼她，宋即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一想到这些日子的委曲求全、多方顾虑，以及对顾公子那“桃花潭水深千尺”般的少男心思，猜得已经很是疲惫了。
“你放心，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时间的意乱情迷我是不会在意的。”很明显是在赌气，虽然知道现在是说清楚的最好时机，又怕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大家都下不了台
“‘一时间的意乱情迷’？宋即墨你就是这么定义这些日子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顾莫言冷笑一声，看着对面那张别扭的小脸，这心就狠不下来了
“没错，你不是一直都喜欢这样吗？从来不解释，就让我猜，让我自己去捕风捉影，这几个月下来，我都快被你练成侦探了！”说得急了，宋即墨像只小野猫般张牙舞爪的，站了起来愤怒地看着顾莫言
顾莫言酝酿了半天的怒气被宋即墨几句话就破功了，忍着笑意，“那这些日子宋小姐有什么收获呢？”
“我能有什么收获，我就收获了遍体鳞伤、辗转反侧还有——”说着说着觉得有些过了，实话实说，这些日子顾莫言对自己还是很照顾的
看着对方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了，顾莫言开始怀柔政策，所谓软硬兼施。
顾莫言也起了身，缓缓走到她身边，“彻夜难眠的又何止是你？”
宋即墨睁大了眼睛，转头愣愣地看着他，对方脸色一缓，莞尔一笑，“你这急躁脾气，就不能再有耐心点吗？我话还没说完你就头也不回地跑了，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再让你猜？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就这么不相信我的眼光？亦或是我的人品和个人素质让你这么不放心，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顾莫言也可以情有独钟？”
宋即墨被说得哑口无言，回想起来昨晚是冲动了一点，应该问清楚了再做决定，以前顾公子也没做过这么越礼的事呀？
顾莫言轻轻抬起宋即墨低垂的小下巴，“墨墨，在揣测和等待的也不止你一个。”我也一直在给你时间让你看清自己的心，也在用行动证明对你的心意，“有时没有信心的也不止你一个，可是如果连我都犹豫不决还怎么给你信心？让你相信你是一个值得让任何人视若珍宝的人，我顾莫言也不例外。”
“总经理——”宋即墨感动得都要当场泪奔了
“呵呵，改称呼了？”她以前都是顾总、顾总的称呼他
宋即墨认真地点了点头，“sherry说了，顾总那是外人叫的，公司里的人称自己的大老板是不会带上姓氏的。”
顾莫言宠溺地摸了摸她柔顺的卷发，“傻瓜，有时候真想看看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迷糊的？”
宋即墨呵呵地笑了出来，“还不是被你这个高智商犯罪分子给折磨的！”
顾莫言垂下手，轻轻地牵起了她，宋即墨跟着顾莫言并排坐在了待客的沙发上，“你不也是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您这高人高想法的，我这凡人的思维能力怎么敢妄下断言？万一您对我没那意思，我自己会错意了那多难堪！”宋即墨寻思着自己的小聪明，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的
“那照这么看来，墨墨对我是早就有所企图了？枉我自诩聪明，看来是防不甚防呀。”顾莫言见她难得这么知无不尽，就放开了戏弄她了
“何止是有所企图，那简直是图谋不诡！现在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刚才你对我的深情表白我是接受了，货一经发出，那是不退不换的！”宋即墨仗着今天自己总算占了次上风，当然是一次威风够了
顾莫言见她那自鸣得意的小样就忍不住想笑，也许就是这种感觉吧，只要和她在一起，自己就是满足和温暖的，她就像道阳光可以穿透所有阴霾，有她在，仿佛生命中每一个细节和点滴都充满生机和幸福。
Sherry见着一脸隐忍地从办公室出来的墨墨，就知道接下来必定天天都有好戏看了。
宋即墨满腹欣喜地回到了岗位，细细回想着刚才顾莫言说的每句话，猛然发现他还是没有直白地说过那三个字，算了，反正他就是那意思了，只是形式问题而已。
“少年，快来推到我~”在sherry强烈眼神地鄙视下宋即墨嬉笑着快速接了电话
“喂，上班时间呢，有什么话非得现在说？”宋即墨假意抱怨了两句
“哟，这转正了，底气都不一样了？”电话那头传来懒懒地嘲笑声，这种“不见其人即可先声夺人”的效果除了燕然还有谁有这本事
“哪能呀，这不是混口饭吃吗？”宋即墨一如既往地跟他贫，用迪迪的话说两人经常就是一个男流氓跟女流氓的对话
“怎么着，真不打算弃暗投明了？”燕然斜靠在床头，指尖烟雾缭绕
“承蒙错爱，不甚感激。”宋即墨无语地翻着白眼，这都什么人呀，人家才刚转正就谈什么跳槽
“你还知道本少对你有爱呀？”燕然说似随意，心却提得老高
“呵呵，您那是大爱无疆呀，连我这不着边际的小人物都感受到了，真是伟大！”宋即墨也不信他，手里转着签字笔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了，宋即墨忙“喂”了两声，燕然斜眉暗嘲：燕然呀燕然，枉你自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就是明白爱情那玩意儿就是伤人误己，谁要是沾上了那就是万劫不复、不得善终，何苦学人家庸人自扰、徒增烦恼。
“那好，你就在顾氏好好干着，我这指望着你飞黄腾达、前程似锦呢！”燕然讪笑着挂了电话，宋即墨，你的心，一直都只在他身上而已。
宋即墨有些恍惚地看着显示着“通话结束”的屏幕，突然间有些错觉，燕然，你可不能跟我开这玩笑。
下午宋即墨接到通知，要去公司人力资源部开会。小型会议室里坐了约10来人，看样子都是今年公司新招进的员工，宋即墨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不起眼的角落。
几分钟过去了，门被推开，门口站着个气质脱俗、容貌清丽的女人，身后跟着两个着套装的助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听着她细细的鞋跟发出嗒嗒的声音。
“大家好，我是人力资源部的秦清，现在我代表顾氏郑重欢迎各位优秀人才的加入。”顺直的长发，得体的笑容，秦清很优雅地坐在了会议桌的主位
宋即墨在其他员工的影响下也跟着鼓起掌来，觉得有些傻气。定睛看了又看神采飞扬的女人，原来她就是秦清，传说中跟sherry平分秋色的女人，跟sherry风情万种完全不同的知性严谨。
整个会议很短，没有废话，只有关键点和场面上应有的应付。散会的时候，宋即墨故意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才起身，一出门就看见秦清在转角处和人交谈，脸上漫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还没看清楚站在对面的人就被人发现了，秦清一脸平静，“这位小姐，请问您是？”
“宋小姐，你怎么在这儿？”没等宋即墨开口，已经有人先一步，并且是很熟悉的音色
“徐特助？”宋即墨惊奇地看向声音的主人，也就是站在秦清对面的那个男人
徐惟清脸上的异色一闪而逝，宋即墨机警地接过话来，“我是来人力资源部开新人会议的，远远看见秦经理在这儿就想过来打个招呼。”
“原来如此。”徐惟清也不多想，“介绍一下，这位是总经理办公室的宋小姐。”
秦清很自然地打量了宋即墨，嘴角轻扬，“很高兴认识你。”
宋即墨意识性地也伸出手和秦清握了握，“久闻秦经理大名，幸会幸会。”
秦清笑得很有深意，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徐惟清一眼，“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奉陪了。”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宋即墨，宋即墨一脸笑意，“您慢走。”
目送秦清离去后，宋即墨偷偷观察徐惟清的神情，难怪迪迪久攻不下，原来这堡垒早被人占领了。
“宋小姐，有什么问题吗？”徐惟清不自在地避开了宋即墨赤/裸/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