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诺情》第71章


很多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病态,因为看着江桑榆偶尔的伤心,我还真觉得满足。可很多时候,看着她那张脸,我又觉得很罪过。我很想很想远离她。
在白雯忌日的这天,我哭了。
那天,下了雨。
我不知道为什么伤心,大概是伤感了,别人都有美好的家庭,而我什么都没有。
我的衣服被淋得很透。
我不知道那天,程沂哲为何会出现,明明他应该回他公司了,他父亲好像让他在公司担当什么职位,这些我不清楚。
可我记得,他用毛巾为我擦干头发,为我将衣服取出来。
他的手很漂亮,像我梦中白马王子的手一样。
罪恶的人,都以为自己不该得到幸福。
可我,突然在想,幸福究竟应该是什么。
我看着程沂哲的脸,多顺眼的轮廓。
我很坏心的想,如果这人毁容了,我还愿不愿意去照顾他,留在他身边。
最后,我给我自己答案,我愿意,甚至他如果毁容了,那他只能是我的了,因为别人肯定嫌弃他。
我被我自己这种念头吓到了。
是习惯吗?因为习惯了这个男人的存在,所以才会这样。
可好像又不是。
我喜欢看着他笑,喜欢看着工作,喜欢看他凝眉的样子,喜欢看他修长的手指敲打着键盘,喜欢看他拿着手机对另一端的人下命令。
我可以沉默的看着他,一直很久很久,都不会腻。
真好,我很快乐。
不用说一句话,不用做任何动作,我就可以得到快乐。
可他不快乐,他并没有公司的大权,很快被上级利用私权陷害了。他有苦说不出,一个人在那里沉默了很久。
我抱着他很久很久,看着天边的落日。
我想,这一刻很好,无论他怎么,我都愿意跟着他,哪怕他一无所有。
我一直以为我自己很势力,原来也分人。
身边的这个男人,只要他愿意给我买酸奶,我就愿意跟着他。
除非他对我说他不要我,否则我绝对不离开他。
原来,我还是挺专一,认定了也不愿意放手了。
我一直都想,他就是上苍派来弥补我生命中那些失败的过去的人。
所以,我一直在深入,在陷入。
就像,我明明知道他内心深处想娶的是江桑榆,可还是很固执的试探着自己的重要性。江桑榆是什么样,我就不会是什么样,我希望这样能让我自己与众不同,能让他更加知道我是什么样子。
我从不知道,这样的我,越发脱离他想要的那种女人。
我不乖巧,不勤劳,不善良,不伟大。
可他不知道,只要他不放弃我,这辈子,我绝对不会离开他,无论贫穷还是疾病,甚至我可以养他。前提还是钱要归我管,对不起,我扫兴了。
我相信我自己比相信别人多。
我想我自己也没有多痴情,能遇到程沂哲,祸福难料。
可我总归不算太坏吧,毕竟我真不曾伤害了谁,哪怕我不是个好人。
我总喜欢去想让程沂哲远离江桑榆,可很多时候,我又觉得他们很配。
我很自卑,虽然藏得很深,可我自己清楚。
我第一次看到江桑榆一家三口的时候,我哭了。
因为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时刻。
我盼望着我可以获得幸福,可如果连我自己都不去争取,那我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也许我并不恨江博远、江桑榆和李晴,我只是恨我自己,为什么我就不能幸福的微笑。
程沂哲很喜欢江桑榆笑,她笑得很温暖。
孟津维有一天告诉我,我的笑很多时候有着不符年龄的沧桑。
是吗,也许我老了,也许我心已经老了。
贪念总是无穷无尽。
曾经我想过,以后我的要嫁给一个普通人,他也许是个公务员,也许是个医生,也许只是个无业游民,他可以带给我平静,带给我安详。
哪怕那个人,不会是程沂哲。
我真这样想过,当然,我知道很多人都不信。
我没有别人想象中那么伟大,觉得程沂哲都这样对我了,我这么卑微了,还不离开,太没有尊严。可尊严拿来有什么用,吃不得穿不得。
我的底线,很简单,只是很多人猜不透。
我只是告诉我自己,白诺言,这个男人如果在你二十六岁了还不能爱上你,还不愿意娶你,那就死心吧。
我喜欢以时间为界线,比如一定要到22:00做作业,哪怕前几个小时我什么事都没有,哪怕只是发呆,只能傻傻看着无聊的屏幕,可我也会等到那个时间点做事。
而我,在等待我的二十六岁,这个年龄一旦到达,谁都阻碍不了我。
你以为我傻,以为我蠢。
也许我真傻真蠢吧,我总是觉得物质第一,精神第二。于此相呼应的则是,金钱第一,爱情第二。
当然,这个金钱指的是稳定生活。
我又矛盾了吧,可我并不矛盾,只是你猜不透。
别人会笑我傻,被一个男人这样欺负。
我也会笑别人傻,我好吃好喝好玩占齐了,哪怕我没能得到这个男人,我也得到了他好几年,即使最后我什么都没有,我也有一笔巨大的精神物质财富。
别给我放大爱情,以为它才是生活全部,它只是很小很小很小一部分,是你眼花了,用放大镜在看它。
我还没到二十六,所以这场游戏还没结束。
第六十七季
江桑榆还是维持站在院子里的姿势,之前白诺言站着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她眯了眯眼睛;如果没有看错,应该是父亲找白诺言谈话去了。最近这段时间;江博远似乎一直在不停的找机会和白诺言接触;去了解白诺言现在的工作,深入的想知道能否帮到白诺言半分。江博远太想弥补这些年对白诺言的亲情的缺失了;即使江博远从某种角度上而言,不太欠白诺言。当初江博远并不知道白诺言的存在,知道的时候,白诺言早已经过了需要父亲的年龄;这些缺失,却让江博远难以释怀。
江桑榆能够理解江博远的想法,同样也能理解白诺言目光中的疏远。
她继续站着,这个时候她需要安静。
坐在葡萄树架下,安静的听着从草丛里传出的虫叫声。
以前总是听老者说,在葡萄树架下,能够听到牛郎与织女的悄悄话,见证那每年一次见面的奇缘。
大概是她烦乱了,什么也没有听到。
她又坐了一会儿,想着一些发生遥远的事。她是很喜欢白诺言,喜欢她做事自由自在的态度,在某种范围内执着向前,不理会别人的看法。这些她自己都做不到,做事总是犹豫害怕伤害到这个人,又或者影响到了那个人,这样的自己,有时候也觉得讨厌。
可这样的喜欢,并不意味着她江桑榆,就要什么就在白诺言面前输光。
有了一次的经历,足够了,不要再来第二次了。
她起身,向屋子中走去。
李晴还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歪着头,有点儿疲惫的靠在靠背上,一只手放在额头上,眼神迷离中带着一丝忧伤。
江桑榆缓缓的走过去,坐在李晴的身边,沙发深陷,多了一道呼吸。
她握着李晴的一只手,“妈妈。”
带着笑意,有着安抚的色彩。她知道,在二楼,爸爸正陪着白诺言。李晴并不是多介意白诺言的存在,而是白诺言的身份太过特殊,李晴不能够反对或者是说白诺言任何坏话,这都会让江博远心里产生芥蒂,从而影响他们之间的夫妻感情,这是李晴所不愿看到的。夫妻了这么多年,李晴哪里会不知道自己丈夫心中的打算。她对白诺言没有什么意见,可每次看到白诺言眼神中透出的疏离和那份并不在乎这份亲情的样子,总认为江博远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最关键的是白诺言喜欢打量别人,目光扫一圈,那样子好像就是她能够看透别人的心理,带着点儿局外人的姿态戏谑的看着众人。这样的白诺言,让李晴没有半分好感。
李晴反手拍了拍江桑榆的手,“送沂哲出去了?”
江桑榆点点头,将头靠在李晴的怀抱中,这让她感到温暖。
李晴一反刚才的抑郁,轻松的爱着笑,“沂哲也不小了,你们的事也该定下来了吧?”
江桑榆嘴角抿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现在也挺好的。”
李晴摇摇头,“你啊,究竟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儿?”
江桑榆嘟着嘴,带着撒娇的口吻,“我能有什么主意儿,每天就这么过呗。”
李晴也知晓,自己的女儿大概是羞涩了,不由得觉得好笑,“你程伯父伯母对这事很关心,一直在问我们有没有时间,他们想亲自登门造访,你说说什么时候我们才算有时间?”
江桑榆地低头,“妈妈,我不理你了。”
说着起身,向二楼走去。
李晴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忍不住笑得更欢,恰好这个时候江博远从二楼走下来。
江桑榆甜甜的叫了一声“爸”这才和江博远擦肩而过。
李晴看着自己的丈夫,不着痕迹的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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