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私语时》第40章


赵思语忍不住道:“心理医生还可以自动送上门?”
夏臻皱眉:“等下你见到了人,千万别乱说话。”
赵思语又问:“那她过来的时候,经过路口那家必胜客,可以帮我带点外卖吗?”
“你——”夏臻扶着额头,他深知她的脑回路奇异,却没有想到她能把心理咨询跟外卖联系上。但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
夏臻预约的那个心理咨询师在晚上八点准时上门,还附带一大包外卖。赵思语在可视电话里看见她,按了解锁键,楼下的玻璃移门便自动打开了。她转过头惊道:“夏臻!你有长得这么漂亮的同学你怎么从来都不说?!”
夏臻正在翻案卷,闻言头也不抬地回答:“我又不是你,不会因为别人长得好看一点就另眼相看。”
他又在歧视她。赵思语忍不住问:“那你会因为什么而对人另眼相看?”
“智商。”
“……算了,那我还是不问了。”她还是不要自取其辱问夏臻,他是不是也因为智商对她另眼相看这种对自己不利的问题了。
她打开门,很快那位心理咨询师便搭电梯上来,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带来的外卖递到她手里。
赵思语顿时对她充满了好感:“我叫赵思语,你叫什么?”
心理咨询师微笑道:“你好,我叫柳绦。”
“柳涛?波涛的涛?”
“丝绦的绦。”
赵思语赞叹道:“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真是好名字。”
她话音刚落,夏臻突然就打了个寒战。
柳绦跟夏臻打了个招呼,便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可以呀,你想在哪里跟我谈话?”
她想了想,反问:“你觉得这里哪里坐着最舒服,最好也不会影响你吃东西。”
赵思语选了客厅里靠落地窗边上的摇椅,她这张摇椅的其中一边扶手还可以翻折,正好放吃的。
柳绦拿出录音笔跟笔记本,轻声问:“你能不能对我再描述一遍,你看过的那扇铁艺门和风铃。”赵思语的问题,夏臻已经陈述过一次,她却还是重复询问了。夏臻放下手上的卷宗,看着她们。
赵思语拆开外卖盒,答非所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柳绦被她打断了,也没生气,还是笑着说:“嗯,我猜的。”
“你听过我的一点事,居然能猜到我喜欢吃什么,实在太厉害。”
夏臻继续皱眉,其实她倒也不是猜的,是他在对她说要是方便的话记得带下外卖,她主动问的。
赵思语没有再岔开话题,又把她记忆和梦中的场景回忆了一遍,柳绦倒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在笔记本上记录,只是看着她。她说完之后,有点奇怪她的反应,便问:“我是不是描述的废话太多了?”
柳绦摇摇头:“不是,我觉得你说得还不够详细。比如说,你记不记得风吹过后,那个风铃发出的声音是怎么样的?”
“就是很清脆的、很寻常的那种风铃声。”
“你刚才还说,那是木管风铃?”
“对。”
“那么木管上有没有金属片?”
这下赵思语有点不确定了,回想了好一会儿道:“没有,我记得是没有。”
“好,那你觉得,木管的风铃,怎么会发出普通的金属风铃的声音?”
赵思语连手上的外卖都放在一边没管,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你的意思是,我这段记忆其实也是错乱的?”
柳绦还是摇头:“我觉得你这段记忆是被输入进去的。你说,当时的医生说你是严重脑震荡所以引起失忆,可是一般来说,这种物理性质的撞击,是不会引起你全面失忆的,你现在的情况就相当于一个硬盘,里面所有的数据全都格式化了。”她顿了顿,总结:“你失忆的主因,恐怕并不是因为车祸。”
——
赵思语从一醒过来,就不断有人告诉她,她是因为车祸引起的严重脑震荡而失忆的。她就直接先入为主,接受了这个结论。那么为何车祸撞击之后,她反而会有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个问题始终解释不通。现在听柳绦这么说,倒是可以解释这些疑问了。
柳绦又道:“就我所知道的,治疗精神分裂症状的治疗方式中,有一种就叫忘却疗法。我怀疑你被迫接受了这种治疗方式。但是很奇怪的是,临床的忘却疗法还是有可能因为看过一些熟悉的事物而引起联想。为何你没有?”
赵思语只听得张口结舌:“治疗精神分裂的方式?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又怎么会去做什么忘却疗法?”
柳绦十指交握,朝着她微微一笑,她本来就生得五官秀美清丽,这一笑之后,更显得容颜美好:“我只做一个假设,当然也可能我说的并不对。首先,我是听说心理治疗方式不断地改进,再辅助催眠和药物,的确是能够做到忘却,可是要做到你目前这个程度的,如果不是你自己有很强烈的意愿,就只有可能是被强迫的。”
赵思语若有所思,如果她是自愿的,那就等于说,她是自己想洗掉自己的记忆。如果是被强迫的,那就另外一回事了。
柳绦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便道:“我看今天的进度已经差不多了,你要消化这些事也足够辛苦,不如暂时就这样?”
赵思语点点头:“那让夏臻送你吧。”
柳绦微微一笑:“不用麻烦。”
赵思语见她拒绝,便又望向了夏臻,结果夏臻只是把人送到门口,便道别了。她惊讶地看着他:“我发觉你真没绅士风度啊,居然都不送女士回家。而且她长得这么漂亮,万一碰见心怀不轨的色狼怎么办?”
夏臻轻描淡写地回答:“那就是色狼应该倒霉了。”
半夏私语时 第032章、
黑色星期一。
原本这一天是赵思语最难捱的日子;因为这代表着周末已经过完,而下一个周末假期还在遥远的地方。
今日却又大有不同。她一到办公室;也不等到准点上班的时间,就打电话给人力资源:“请帮我查一下柏玥的住址。”她先做好两手准备,如果等到看见柏玥自投罗网来上班,她就不用亲自去她的住处找她,如果她知道事情败露;不敢来上班,她就找上门去。
等到过了签到时间;她大模大样地去财务部的办公区逛了一圈,柏玥原来坐的位置果然是空的。赵思语问了她的同事:“她今天怎么没来?今天轮休?”
那个财务部员工则回答她:“柏玥上周就轮休过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到现在都没来上班,以前她都从来不迟到的。”
看来她是知道东窗事发,不敢来了。
临近中午下班,赵思语给夏臻打了一个电话:“你中午午休时间有没有空?”
夏臻没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怎么,她今天没来上班?你是想去她住的地方堵她?”
“那是自然的,我看她今天没来就是做贼心虚了。”赵思语恶狠狠地说,“我已经把她的地址问来了,不管你去不去,反正我肯定是要去的。”
她原本以为夏臻肯定会愿意跟她一起去,谁知道夏臻竟然回答:“好啊,你想去的话就去吧,我不陪你了。”
赵思语顿时心塞,这就是男人,到手了就不珍惜了。
一到中午下班时间,她连饭都不吃,直接下楼打车,把从人力资源部那里问来的地址告诉司机,直奔柏玥的住处。她到了地方,又在偌大的住宅小区里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柏玥住的那幢楼。
她跑到三楼,走到门口敲门,很快就有人打开门来,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赵思语立刻露出甜甜的笑:“阿姨,我找柏玥,她在家吗?”
“你找柏玥?”中年妇女狐疑地打量了她一阵,“我是她的房东,她已经退租搬走了。”
赵思语愣了一下,她开始还以为这位中年妇女是柏玥的亲戚家人,竟然是房东。她原本气势满满来质问她,却连人都见不到,不由有些泄气:“是吗……那她有没有说过,会搬到哪里去?”
“她说找到新的工作,要离开这个城市,去外地发展。”房东忽然想起什么,便问道,“你是不是姓赵?”
“对啊,我是姓赵。”
“我差点都忘记了,柏玥说,如果有位姓赵的小姐来找她,就把这个交给她。我想,她是把东西留给你。”房东转身走进房里,很快就回转身来,把一封信递给她,“喏,就是这封信。”
赵思语垂头丧气地接过信,只好原路返回。她打到车,报出公司的名称,便把手上的信封撕开,里面有一张信纸。她以前没有见过柏玥的笔迹,也不确定是不是她亲笔所写,不过信的末尾的确是有一个“柏”字。
她把信纸展开,认认真真地从头读起:“赵思语,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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