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怎能不计较》第50章


慰:“别哭了。”
“你让我去吧,不见他一面,我不能安心。”何畏努力仰起脸,眼泪流出来,但看着着曲诚的目光却执著坚定不容拒绝。
曲诚替她擦擦眼泪,轻声说:“我们一起过去。”
飞机在机场落下,车子已等在那里,何畏和曲诚上车后不久,在城外一处院落前停下。一身黑裙的何畏跟着曲诚钻走进院落,越走近房间,越能听到里面的哀哭。曲诚在何畏耳边低语几句,何畏迟疑地点点头,然后看曲诚进去,她目光四处看过去,本该是清净雅致的地方,却因为突发的事故变得混乱仓皇,人们进进出出,要么是悲哀之色,要么是一片麻木。陆仲康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呢,他是个好人,实诚,与人为善,愿意帮人,连曲诚那样的家伙儿都当他是朋友,可是好人为什么不能有好结局,还是连老天爷也嫉妒他的善良把他召到天上去,路上司机说,是内伤,整个人外表完全看不出来受伤的痕迹,干干净净。
何畏茫无目的地望着天空,思想飞到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突然听到一声尖利的叫喊,然后是乒乒乓乓的声音,接着一个黑衣女人冲出来,向着自己奔过来,何畏茫然地看着这个有过两面之缘的女人,陆仲康的前妻,她猜出来她要做什么,脚底却像生了根一样动不了,她的脸只来得及偏一偏,身体却被推一把,陆仲康前妻用劲之大,竟然让她站不稳摔倒在地上,接着一个高大的黑影把自己拉起来,眼前一片黑,鼻息间是熟悉安心的味道。
“放开我,都是她,不是她,仲康怎么会这样?”那女人哭喊着,被众人拉住。
何畏听到头顶上方的人说话,胸腔发出的共鸣震得她耳朵有些不舒服。
“杜太太,老陆的事情,罪犯是肇事者,跟其他谁都没有关系。”眼睁睁地看着何畏被打,曲诚几乎是压着怒气说的。
“不是她,仲康会跟我离婚?都是她!”
“杜太太你节哀自重,话不能随便乱说,我跟你说过的应该没忘吧,希望你不要污人名誉,老陆是怎么去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杜太太捂嘴哭,整个人瘫在身边人身上,她管不好企业,陆仲康回来帮忙,她又扯到历史,当着一群人和他吵,结果陆仲康气极甩手开车离开,接着便出了车祸。
“你们都喜欢这样的狐媚子,我……仲康,你看看你到底图什么啊?”
曲诚已经不想管陆仲康前妻如何哭诉,拖着仍然发呆的何畏离开小院儿,先去医院确认没有伤到骨头,这才处理伤口拿药。
何畏小心翼翼地捧着手腕,左手胳膊肘磕碰,手腕处青肿,一碰就痛。曲诚气坏了,这个女人平时机灵得不得了,牙尖嘴利,言语上从来不吃亏,都是虚张声势,实际上一点儿战斗力都没有,动真格的,就怂,看人家冲过来也不知道躲一下。
“嘶……轻点儿。”何畏皱眉嘟囔。
“看人家冲过来都不躲,你要缅怀思念故人也选个地方。”曲诚没好气地说。
“你什么意思?”何畏立刻怒了,什么叫缅怀思念故人?
“就字面意思。”曲诚不理何畏,拿酒精棉继续擦伤处。
“不用你管。”何畏嚯地起身,就要走。
“置气是最没用的做法,如果我是你,就老老实实地把红肿褪了,然后想着怎么请几天假养伤。”曲诚也不拦何畏抱臂看着她凉凉地说。
何畏咬咬牙又坐下,曲诚说的对,她现在这副样子确实不适合上班。在上飞机来杭州前一刻曲诚还问她到底要不要去,要想清楚后果,她怎么没想过,但是不去却心不安,她还记得陆仲康最后一次来找她的情谊,虽然不能接受,却让人感动,朋友一场,纠纠缠该缠,该去送一送,何况陆仲康的妻子后来也应该知道她和陆仲康根本就没可能,可是她还是忽视了一个女人失去爱人的悲伤和迁怒。
何畏坚持要回来,曲诚陪她坐飞机,又一路送她回到住处,曲诚提一袋药膏跟她径直进了公寓。刚进门,何畏转身摆出送客的姿势,曲诚却大喇喇进厨房烧水,问她要不要请个阿姨这几天来帮忙。何畏扬起脖子摇头,曲诚也不勉强,看看她一身狼狈,说,你不去换套衣服吗?
何畏低头看自己这一身皱皱巴巴的黑衣,又抬头掠了掠头发,捧着受伤的胳膊对曲诚说:“我想休息,麻烦你走吧。”
“对我就这么冷淡?”
“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男朋友,不方便在家招待其他男性。”
曲诚冷笑一声,拖过一把椅子坐下,道:“许白平对你很好?”
“这个不劳你操心。”何畏警惕地答道。
“也是,你现在是知名主持人,他也该对你好的,如果是无名小卒,恐怕未必能入翰景少东的眼。”
何畏的脸涨红,曲诚说的是她心里最不愿提起的事情,他就是让她想起来自己是怎么红起来的,怎么成为知名主持人的,不就是因为他,因为和他谈一次功利的恋爱,或者□□的交易?
“还谢谢曲总裁当初的提携。”
曲诚停下手里的动作,说:“何畏,你这谢谢没有诚意,这是过河拆桥?”
何畏冷笑,说:“对,还有一个词也可以用,卸磨杀驴。”
“你的一副好嘴皮子就是用来跟我斗的?”曲诚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走到何畏面前,看着她瑟缩一下,“何畏,你这样三番几次,是仗着我有点儿喜欢你吗?”
何畏本来是有些怕的,可是听到曲诚这么一说,这一天多来的火又着起来,就是他的那点儿喜欢摧毁了她原本清明的大脑,就是因为这点儿喜欢,总让她纠缠不脱。想到这里,何畏也冷笑,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指着曲诚就骂。
“曲诚,你以为被你喜欢就了不起啊,告诉你,别人求着你爱,我不求,姑奶奶我早就不想伺候你了,你要是个说话算话的,现在就走,再不要来纠缠!”
曲诚挥开指着自己的手,道:“你倒是坦白,那是不是该再坦白些,说说你和那位许总的故事什么时候开始的?许白平为你也下了工夫,你还住在锦郡的时候,就已经把这房子从别人手里买下来,那时候已经盘算着要金屋藏娇?真是个笑话,自己盖新房子还买别人的旧房子。”
何畏没听明白,但是看着曲诚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大概猜到这所房子的缘故,不想把事情牵扯到许白平的身上,便道:“跟许白平有什么关系?无论这房子是谁的,我都是租房子,交钱两清。”
“你还真天真。”曲诚不屑。
“我从来就不天真,唯一天真的是以为和你真能银钱两讫。”
“女人冷酷起来真让人倒胃口,真不好玩儿。”
何畏的眼睛血红一样地看着曲诚,他的那个“玩儿”刺激到她,她招惹到一个什么物种,她已表明自己无意于“曲太太”这个名头,他还是像逗弄宠物一样耍笑她,如果以前有目的,她可以摇尾讨欢,那她现在不想这样了,她想努力过正常的生活。
“啧啧,曲总又是这副样子,既然话都说到这里,那就索性说清楚些,我不喜欢拖泥带水,曲总想来也是这样想的。今天我也坦白一次心路历程,没错,我喜欢过你,可是,你什么反应?一个字,躲,躲到年三十对别人的祝福也不过用最没诚意的you too回答,后来等我自己想明白身份本本分分不逾越了,你又处处表现出待我与众不同,或者如你所言,是有点儿喜欢我了,我说服自己相信你一回,结果最后呢,无非也是你亲情之外的女朋友之一。可是就算你喜欢我,你又做了什么?也不过是不清不楚地腻歪,高兴了给甜枣吃,不高兴了就晾着,甚或用我最在乎的事情来折磨我,看我痛苦,让我求你,你这样冷酷,凭什么让我用我的爱情来回馈你?所以,如果觉得我冷酷,也是曲总你□□出来的。”
一番话让何畏力竭,身体靠在墙上,这些话藏在她的心里太久,她以为永远不用说出来,这是她的一次重大失败,谁又愿意把失败示人?
“以后还有不少姑娘前仆后继爱慕你这个人,当然也有爱慕你钱的,甚至更多会生出爱情和钱都想要的,最终你会选择什么样儿的,大概你自己心里都不清楚,要我说像你这样,人帅有钱有家世有背景的人,其实就让父母包办最好,安全稳妥,不丢人,不费力气,不伤心,未必就没有美满的婚姻。这是我的真心话,不中听,却实用,这也大概是我最后一次给人咨询情感问题。”
说完何畏垂下眼也不再赶曲诚离开,曲诚也不说话,双手插在裤兜里,两个人之间沉默了很久,最后曲诚伸手抚摸何畏的脸颊,何畏侧头想避开,却还是被曲诚的手指碰到,却也再没有继续其他动作,只是自嘲一笑,说,你把我想得太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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