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的天空》第34章


说起来之前都没有听说他们正式开始恋爱,就算是大家好意瞒着我,也不见得就能这么密不透风滴水不漏吧。
难道是闪婚?
呵!可能是傅泠熙等不及要儿子了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刻薄。
那年我快满25岁,据说女人过了25岁就会开始逐年贬值,而我的前男友要结婚了。
所以,我也应该开始下一段恋情了。
像张信哲的歌所唱的那样:希望有一天,偶然能再会遇见,我们都走到下一个永远。
于是我开始接受大家为我安排的相亲。
陆陆续续地,人也见了不少,却一直没有定下来。
很多人都会问到我以前的恋爱史,我坦白告诉他们我有过一个男朋友。
好些人会问:你们当时到了什么程度?
我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笑一笑坦然相告:“就是最深的那种程度。”
他们会意,大多数人此后都不再出现。
虽然情场不算得意,可这几年我也不算一事无成。
法官资格考到了,我们法院还在很不错的地段建了住宅区,我有了自己的房子,120平米,一个人住相当奢华。
然后帮我爸妈分担着给他们换了套160平米的大房子,之后再帮我爸把小标致换成他心仪多年的奥迪。
说起来好像还蛮得意,殊不知人比人气死人,同一期间乔野淳不但也买了房子,而且在市郊买了栋别墅。
算了,我好歹也是公务员,再说咱也不能光追求物质嘛。
买房装修花掉了大半年,这段时间里人忙得不可开交,要操心的事情千头万绪,我觉得自己挺充实挺愉快的,我想我 差不多就要忘掉傅泠熙和程佳影了。
我想我已经忘掉傅泠熙和程佳影了。
如果我没有看到那个帖子的话。
第31章 (下)
那天上班,我照例在做正事之前登录开心网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帖子。
好友转帖里有一个题目很显眼:大家说我该不该跟老公离婚?
我这人是绝对的标题党,看到有这种八卦可看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才看了个开头,我就拖到最下方看原始发帖人是谁。
名字叫“程程”,头像是一张徐若瑄的照片。
或者说,是一张很像徐若瑄的照片。
美女拍成艺术照,更是美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那个帖子是这么写的:
我和老公结婚快一年了,我最近怀了孕,一家人都很高兴,上周末我们回我爸妈家吃饭,爸妈已经迫不及待地提到了 给孩子取名的问题。
其实都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名字很难取。我爸说了一句:“没关系,可以把父母的名字拼在一起,中性一点也没关系 ,反正不都说男孩取女孩名好养活、女孩取男孩名长得漂亮吗?”
当时我们没说什么,但我觉得我爸这个提议挺不错的,就上了心了。
回家的路上,我老公开车,我就又跟他说起了这件事。我问:“你觉得怎么样?咱俩的名字拼一块儿就是孩子的名字 ?”
我老公姓傅,我姓程,我本来想,如果是男孩的话就可以叫傅诚,如果是女孩就可以叫傅程程。
我老公没反对,他点点头说:“嗯,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来着,将来咱们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可以叫傅雪扬。”
这句话说完,他突然噤声,意识到自己弄错了什么,而那一刻,我只觉得五雷轰顶。
雪扬这个名字,是我老公前女友名字的谐音。
我没有用化名,我知道把这个帖子发出来,认识我们的人可能就知道是谁了,包括他前女友。
可我已经觉得自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就算这会让他们俩重新走到一起,我也还是成全他们好了……
我对着电脑屏幕,久久无法动弹。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我慢慢地伏下来,趴在桌子上。
当初,我还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有人把我宠得浑身是刺刀枪不入,似乎什么样的离别都不能让我流泪。
其实我只是不知道当时的自己究竟放弃了什么,赶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他那样好的一个人,我得来得太容易, 太容易,于是我以为这样的人在这世上到处都存在着,赶走了一个,另一个就算不是接踵而至,迟早也会补上这个空 缺。
如今我是一名法官,一身熟女模样,却抱着自己缩在转椅上像个丢失了全世界的小女孩一样嘤嘤哭泣。
只是那个为了把我哄停而大半夜抱着电话对我大声唱出“求求你给我个机会”的男孩,那个只因为我哭了一场就要带 我去吃好吃的补身体的男孩,他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而且将要成为一个父亲。
良久,我重新坐起身来,移动鼠标,打开我的歌曲库。
那里有一首歌,自四年前快要离开北大时起,我就再也没听过。
每次遇到别人在放,我都会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借故走开。
而此时此刻,我想要听它,虽然知道它会让我原形毕露遍体鳞伤,我也还是想要听它,听它一遍一遍地对我说——
那时候的爱情,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在这相似的深夜里,你是 否一样,也在静静追悔感伤?如果当初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我第一次听见这首歌的时候,有一个人对我说:咱俩永远不分开好不好?不然以后再听到这首歌,你说得有多难受啊 ?反正我肯定受不了!
他说得真对,真对。可为什么我当时轻轻松松答应了他,后来却没有做到?
这年春节,夏珩回来时,照例请我吃饭。
他已经研究生毕业,留在北京一家大型国企工作。
他有了新的女朋友,而且这次这个前景光明,房子正在装修中,初步定在国庆结婚。
我们正吃着饭呢,有人打我手机,我掏出来一看,乔野淳。
最近他突然对我改了称呼,让我总有些不习惯不自在,说了他几次,他死活不肯改回来,我也就由他去了。这个电话 他是邀请我去柳州:“扬扬,你不是爱吃螺蛳粉吗?我爸做得特别好,你来让你吃个够!”
我觉得这个邀请很可爱:“好啊,下回有空去尝尝你爸的手艺。”
他听出了我的敷衍:“我说的是现在,就这几天,你来我们这儿过年!当帮我忙好了,我爸说明年我要再不带女朋友 ,他就不让我回家过年了!”
和乔野淳扯完皮之后,抬头对上夏珩似笑非笑的眼神。
“干嘛?”我一边把手机收起来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薛扬,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肯接受我?”他突然问。
这是一个要问就应该好些年前问、当时不问现在问就很奇怪的问题。
不过我们俩谁跟谁呀,我照直回答:“你花心。”
他从不跟我计较:“唔……所以,你前男友的问题是说错了一句话,我的问题是花心。”
他顿了顿:“那这个小伙子呢?他有什么问题?”
我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他这个话题最终是要着落在这里。
我想了想,说:“他比我小,而且不够高,不到一米八。”
夏珩很意外:“他看起来挺成熟懂事的呀,而且个子也不矮啊。他比你小多少?”
我说:“三个月。”
夏珩噎了噎,又问:“那他多高?”
我说:“178。”
夏珩用一种“我都懒得说你了”的眼神望着我。
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觉得不好意思,是一种近乎于无所遁形的不好意思。
我只好扭头去看窗外。夜色已浓,玻璃变成镜子,映出我的脸,讪讪的样子,蛮好笑的。
于是我无声地笑了起来。
还真是,我真好笑啊。
第二天乔野淳又给我打电话,这回是中午,打到我家的座机。
我正在睡午觉,我妈生拉硬拽地把我拖起来接。
我抱着话机重新躺回被子里:“老大,什么急事啊?吵人睡觉是会折寿的!”
他很惊讶:“你在睡午觉?”
“啊。”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扬扬,你不是不睡午觉的吗?”他问。
“谁说的?”
“你小时候就从来都不睡午觉啊。你在我妈的托儿所里的时候,中午总是偷跑起来出去玩,我还陪你玩过跷跷板呢。 不过算了,说了你也不记得。”
我坐了起来:“我记得!”
我记得,小时候在外公外婆家,他们送我上街道的托儿所,我每天都不肯睡午觉,所有阿姨都为我头大。
“你妈是托儿所的阿姨?”这回轮到我惊讶了。
“是啊。你经常自己不睡觉还闹别的小朋友,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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