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子般的人生》第61章


我笑,默认李阿姨的说话,或许躺在病房真的太无聊了,耳边有人在说着话,不管说那么无聊无趣的话,心里也不会变的空落落。
“那……”李阿姨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又问了问题,“他父母那边,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他们人很好。”前天边母在边疆去公司之际过来看过我,给我带来了挺多特供的礼品,相比厚重的礼物,话倒没说多少,只是让我好好养病准备手术,其他的事情就等到康复后再说。
边母的担忧我能理解,她就边疆这一个儿子,如果冲动起来在我手术前跟我结了婚,事情就变得不妙了。
“伯母,您放心,有些事我能明白的。”
“好孩子,别想太多,我问了医生,他也告诉我只要手术顺利,明年你们给我生双孙子孙女也是没问题的。”
至于边书记,昨天也用边疆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通电的时候对我说让我相信医学,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对他讲之类的。
话都很窝心,对于只有一个儿子的边家父母能做到这个份上,我挺知足的。
听李阿姨说着话,门外响起了几下敲门声,李阿姨站起来去开门,我心里寻思着这会谁会过来,视线眺过去的时候,就瞧见进来的严寒了。
严寒瘦了,这是我看见他时的第一反应,相比我这个病人,他清瘦的样子倒是惹人暇思。
“严寒你来了啊。”我扬笑打招呼,对门口的严寒说道。
严寒整个人僵了下,然后缓过来,走到我跟前,敛眉问:“怎么就一个人?”
我晒晒笑开了:“不是还有李阿姨吗?”站在一旁的李阿姨地看了一阵,然后提着小袋垃圾走出了病房。
严寒扯了下嘴,仔细地打量了我一会,蠕动嘴唇,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伸手取了一只苹果,拿起水果刀削苹果,严寒想从我手中接过活,被我拒绝了。
苹果很大只,我一手抓着有些不稳,严寒看着我手中苹果,眼眸黑幽深邃,像是氤氲着许多的话语。
我把削好的苹果递到他手里,然后拿了张纸巾边擦拭手指边问:“好久没有看见你闺女了,还好吧?”
严寒手中拿着我递给他的苹果,显得不尴不尬:“在她妈妈那边,挺好的。”
“西乐长得乖,上次叫我小姨的模样真是讨喜。”我看了眼严寒,心里琢磨着时间的神奇,年轻的时候流了那么多眼泪,现在心平气和到连自己都诧异,想想也是,不管别人有没有过去,我自己是过去了,而且是走得特别畅快的那种。
严寒:“乐乐是讨喜的孩子,是我对不起她。”
我愣了会,问:“你离婚了?”
严寒垂着双手,神色淡然:“上个星期把手续处理好了。”
我“哦”了声:“离了也不打紧,条件好还可以再找一个。”自己话音刚落,下意识就觉得不够厚道,所以又解释了下,“我的意思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感情也就这般。”
严寒神色“唰”得暗了下来,沉默了半晌,他开口说:“的确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过有时候来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打哈哈道:“哪有那么多称心如意呢?”我看向严寒,挤了个笑,“严寒,老实跟你说,你就是活得太顺了,所以理想了。”
严寒抬眸:“小薇,何必把话说得那么好听,当初是我不够珍惜不够明白……”
我打断了他的话:“你老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都过了那么多年了,争个谁多谁错就显得多余了。”
严寒:“……是很多余。”
严寒在病房呆了很久,就到护士第二次过来输液,护士扎完针的时候,我有点尿憋,但是碍于李阿姨在外面,现在病房里只剩下严寒,只能先缓着。
我递给严寒手里的苹果,他一直没有动,削了皮的苹果因为在空气氧化,外面的鲜肉变成了浅褐色。
我有点想提醒他,如果吃不下,丢进垃圾桶就好,垃圾桶就在他边上,并不麻烦,何必这样捧在手上。
再过了一段时间,我实在是憋得慌,所以唤了严寒一声:“可不可以帮我叫下李阿姨,或者是护士。”
严寒腾得站了起来,着急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我把头撇到一边去:“没有地方不舒服,只是需要去下卫生间。”
伸在空中的手放了下去:“我现就去叫。”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放结局,日更~~
第五十章
估计是白天看望的人多了,我今天的精神格外得不错,即使到夜里了,也合不上眼。
边疆今晚陪睡在病房,我侧过头,就可以看见躺在不远处的边疆。
窗帘留了半截没合上,清亮的月光从窗台透进来,融合了边疆的半边侧脸,隐隐的轮廓显得晦暗不清。
“边疆……”我唤了边疆一声。
“唰”的一声,边疆倏然从床上弹了起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正要按墙上的响铃叫护士,我打断了他的动作:“我没事,只是睡不着而已。”
边疆长长地吁了口气,好像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
“不用那么紧张我……”我觉得边疆现在心里就想长了一把草,稍微风吹草动,就慌得一趟糊涂。
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边疆翻转了个身,面朝着我,过了会开口说:“哪有男人不紧张媳妇的。”
我轻笑起来:“谁是你媳妇。”
边疆不咸不淡道:“夏子薇。”
我假装正经问:“夏子薇谁啊?”
边疆:“一个傻女人。”
我无聊又开心地跟他瞎扯着:“既然是傻女人,怎么会爱上?”
边疆稍稍默了下:“这个问题应该问她,她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会那么那么爱她……”
我视线对着黑漆一片的天花板,笑了下,说:“如果配对上帝是随机发货的,我的运气不错。”
边疆也低笑起来:“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中听了。”
我:“我一直都这样啊?”
边疆:“骗鬼去吧。”
黑夜漫漫,我像是打翻了话匣子,开始讲一些有的没的事情给边疆听,或者缠着他问一些陈年旧事。
以前在大学图书馆看到一本回忆录是一位得了白血病的患者编写成的,那时候我还不明白,明知道时间没有多少,怎么还有心思去想七想八。
但是现在虽然我情况没有白血病那么糟糕,但是也能体会其中滋味,躺在病床上的人啊,总会触动几根爱回忆的神经。
“我高中的时候成绩不错是吧?”我问边疆。
边疆:“不知羞。”
我接着不知羞说道:“我会认为自己高中成绩不错,那是因为我初中成绩实在是糟糕得可以。前几天有初中同学来看我,聊天的时候还提到我那时候的同桌。”
“你那时候的同桌是?”
“智商测出来刚刚到75的一个男生,人虽然不灵活,但是心眼很好,我以前还教他玩过五子棋呢。”
“心眼好?”边疆的口气变了变,“他怎么对你好了……”
“小心眼。”我嘀咕了句,继续说,“我从养母那里回到A城,很多都不适应,学习也跟不上,虽然夏悠的学习能力也不强,但是比我还是高很多个档次的。因为学习差,老师也不爱搭理我,结果帮我跟大强安排在一块坐了,刚开始我还挺排斥的,觉得这是侮辱,后来反而觉得跟大强坐在一起很好,因为没有压力,那时候他是班里倒数第一,我是第二,好玩得紧啊……”
回想事情的时候就想吃了小时候爱吃的跳跳糖般,思绪跳啊跳啊,直到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手,我转过身来的时候,边疆已经爬到我的床上将我搂进怀里。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额头,我压低声音说:“病床那么小,干柴烈火的就不怕犯罪么?”
边疆话里有丝无奈和心疼:“我就那么色急吗?”顿了顿,“只是因为想跟你靠近点说说话。”
我笑了下,安心地把手放在他的腰上,不过想到床实在太小,而且边疆腾了大块的地给我,他侧躺在床边不能翻身,如果按他这个姿势到明个天亮,身子肯定是要僵了。
边疆像是明白我所想的,柔声说:“没关系,这样子感觉很好。”过了会,开口说,“再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
我的头枕在边疆的胳膊上,他清晰可闻的心脏跳动声传入我耳中,病房夜里静寂无声,门外护士小姐查房的声音相对屋里,稍微突兀。
“嘘——”我趴在边疆耳边轻声说道,“护士小姐在外面。”
我和边疆都安静了下来,直到门外的走路声远去,才开始大声喘着气,边疆好笑地望着我,说:“人走了,我们继续说。”
“我初中那会不怎么爱交朋友,班里人那么多,能说说话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了,相比高中,无趣得厉害,所以现在能想起来的事很少,如果以后有机会,我每想到一些,就告知你一些。”
边疆不说话,只是眼里有暗波流动,过了会,他问我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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