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伏击圈》第50章


我顿了顿,装作不经意地提到:
“妈,秦阿姨有没有再打电话来?如果我真的想去留学,最快要多久可以办妥。”
“报平安是有的,但是自那次后我们就没有再谈过出国的事,你若是真的有这个想法,我现在打电话去问问她。”
我嘴角动了动,眼睛酸涩。揉了揉发胀的眼角,我低落道:
“妈,说实话,我现在很难过,情况很糟糕,可是发生了一些事,这些事使我不能再回头。我必须接受,但留在这里也许真的会很痛苦,所以我 想要离开这里,你会陪着我吧?”
我妈抱住我,轻轻地安抚着我的背。
“恩,回的,我会陪着你,一切也都会过去的。”
秦阿姨那边很快传来消息,说行程不日便可确定。
而就像刚开始提出结婚那样,退婚也十分容易。
一直到我踏上飞往美国的飞机,刘时光都没有在出现。
我摒弃心头的那一缕痛楚和失落,对自己笑着说。
“这样也好。”
身旁的陆君彦轻轻拍拍我的肩头,我转过头示意她我很好。
金周周早已哭成了泪人,抱住我死死地不松手。撇了撇嘴,哽咽着:
“晓晓,你要珍重。”
我反手抱住她,也叹息道:
“你也是,和你们家那位一定要好好的,给你妈省点心。”
她只顾着抽噎,也没有空闲像往常那样张牙舞爪地来打我。
心中地伤感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相信,也许分别真的是为了重逢。我最后抱了一下我最好的朋友,真心道: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我们都会更好。”
金周周不语,只不住地点头。
电话铃声响起,我心里一滞。
但看了上面的来电号码,竟是许久不见的方竞。
莫名地失落。
我有些奇怪地摁下接听键,听到那边方竞有些急切的声音。
“晓晓,你在哪里?我有一些话要告诉你。”
广播里传来催促乘客登机的声音,我有些为难道:
“方竞,是很重要的事么?我现在要登机了,到了目的地我们再联系吧。”
方竞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急躁,以至于都有些失真。
“你要去哪里?!”
我吐出一口气道:
“美国。”
“等我!先不要走!我有很多话要告诉你!”
广播里又一次传来空姐甜美的声音。我安慰他。
“没关系,我们还可以电话联系。有机会再聚……”
哪知话还没说完,手机哒的一声,没电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最后望了一眼送行地人群,拉上自己的行李,同陆君彦一起,向安检走去。
(正文完)
第51章 番外:永失我爱
(一)
午夜,我再一次从那个令人窒息的梦中惊醒。
依然是昨夜的梦魇,没有延续,没有改变,只是单纯地又一次的经历了那刻骨铭心的心碎。
那是我同晓晓的见面。
梦中的她安静地站在我面前,粉色的连衣裙把这幽深的梦境竟也衬托的鲜艳起来。
依然是俏立的黑短发,如墨的眉眼,不过嘴唇并没有像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时那样紧抿着。这一次的她,少了那倔强和伤心,而是同我们在一 起时最快乐的那段时光一样,嘴角弯弯,微微偏头,美丽的仿佛是一只淡绿色的画眉鸟一般,下一秒就会欢呼着飞入我的怀抱。
我想起那天机场空姐甜美的广播声,还有电话那端冷漠疏离的淡淡语气。心口的钝痛仿佛突如其来的洪水,一瞬间便将我淹没。
顾不得往日的什么风度,我急切地想要将心中一直以来没来得及说出的话,全部在这一刻对她说出来。
我想说我没有不爱她,想恳求她不要走,想要她留在我身边,想说出那个秘密。我急切的频频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款款向我走来,不说话,只有一抹淡笑挂在嘴边。我急切地看着她黑曜石一般的瞳仁,希望往日那么聪慧狡黠的她,可以读懂我再也无法 说出口的真心。
她渐渐走过来,然后扑进我的怀里,就像我千百次梦想的一样。
我的心里仿佛有一团火,烧灼的我无比痛苦。可是这梦又如此的快乐,就连心脏仿佛按捺不住,想要跳出来一般。
但它终究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可以让我切切实实地感受着这难言,却虚幻的欣喜。我知道一切只是一个梦,可还是抑制不住着将心填补的 满满当当的幸福感。
她将头埋在我的胸口,我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雏菊香。
胸口处的触感如此真实,但是眨眼间,我却看到另一个她面容冰冷地站在我眼前。
目光幽深,俨然就是我们分手那天她满目疮痍的样子。
我心里一滞,慌忙想要伸出手去抓住她,但怀里的人抱得死紧,我低头去查看,却发现原来是尔岚笑的甜美,伏在我胸口。
而待我抬头再想去找寻那一抹小小的身影时,只看见原地徒留一滴晶莹的眼泪。
而那个我日思夜想的人,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
月光从窗子照进屋子,入眼处只得一片的空,这空揪得人心发慌。我逃避地将目光移向窗外,那是一片浓稠的,仿佛永远化不开黑。
我揉了揉发胀的胸口,将目光投向窗台上的玻璃鱼缸。
里面是一只静静伏在那的陆龟,我的心似乎得到了一瞬间的舒缓——那是晓晓有一次路过水族馆时,心血来潮卖给我的。
我还能想起她将装有这两只乌龟的盒子递给我时脸上兴冲冲的神情。眼睛睁得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一个美丽梦境,将我永远地困在 其中。
她的双颊由于走得飞快而略微发红,头发也被风吹得散乱,却浑然不觉。
她只满含笑意地看住我,仿佛眼中只有一个我,这世界只有一个我。
外面的风一阵紧过一阵,我起身,就着月色倒了一杯黑方,走到阳台,缓缓依靠住墙壁,然后点燃一支烟。
不远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墨绿色的叶子随着徐徐而来的晚风不停发出意义不明的响声。这冰冷如水的夜使人浑身发冷,但又教人无比 的清醒。
我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套,深深吸了一口烟,微眯起眼,就着这迷离的烟雾,梦中的一切仿佛又在眼前重现。
再醒来时,外面已是阳光灿烂。
条件反射一般地向身边摸去,是意料之中让人绝望的空。
我怔怔地侧身倚在那里,竟有些分辨不出这现实与虚幻之间的真真假假。
门铃声忽然响起,我知道那是谁。
这似乎是一场僵持,也是一场对峙。我不开门,门的那边也毫无放弃的意愿。
铃声不间断地响着,我静静地盯着玄关,竟忽然笑出了声。
多么讽刺的一切。
桌子上的电话也应景地响了起来。
我疲惫的闭上眼睛,手指缓缓摁下了接听键。
妈妈略有些急切的声音缓缓传来。
“阿竞,你在干什么?怎么这样久才接电话?”
我清了清嗓子,淡淡道:
“没什么,妈,有什么事么?”
“……我听说尔岚去了你家,你能不能看在妈妈的面子上,开开门见见她?你也知道,这孩子从小就没了妈,又是私生女,那样的出身,想 必受了不少委屈……好歹她亲妈是我的发小,我知道她对不起你,不该骗你,可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你能不能就考虑着原谅她,重新……”
心口发胀,身体和灵魂仿佛分离,我的脑中无比清醒,但却听见自己野兽一般冷酷平静的声音。
“不。我绝不原谅。”
妈妈的声音一滞,接着不再言语,渐渐传来饮泣声。
“阿竞,你在怪妈妈。”
我沉默,想不出该以怎样的语气去安慰她,说出那句“我不怪你。”
无边的无力感忽然袭满全身。
我忽然明白,其实最可恶的,是我自己。
而我最该责怪的,依旧是我自己。
我终究还是开了门。
门外的聂尔岚静静地立在那里,一条胳膊还保持着抬起去按门铃的姿势。看来她知道我在家,确实是想要一直按到我开门为止。
她另一只手臂吃力地抱着一个大袋子,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脸上的神情委屈又倔强。看到我开门,又立刻局促又乖巧地将肩头散落的头发轻 轻别过耳后。
我这时才注意到,她往日那一头招摇的红色卷发不知几时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层次不齐的黑色齐耳短发。
我怔了怔,想到那个梦中同样有一头健康黑发的人,心里一揪,终究还是吐出一句。
“进来吧。”
聂尔岚闻言露出豪不掩饰的雀跃,立刻环住怀里的袋子,急匆匆挤进来。
她一进门便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
我慢慢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对面的聂尔岚半埋着脸,短短的头发搭怂下来,衬着纤弱的肩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助。
哭泣的眉眼,乌黑的秀发,以及瘦弱的肩头。这画面仿佛同梦中重叠,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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