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总想休了我》第39章


邝远被门上抖落的尘灰刺激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转头看到顾逸尘在不远处笑的前仰后合,却捂住嘴坚持不发出一丝声音,显然是看了场好戏,却又怕封秋白知道。
邝远二话没说就扑了上去……
院外传来一声惊叫,裴若源支着耳朵听了听,继而就没有了声音,他心里奇怪,却想着外面自有福松照应,便不再执着与此。
封秋白正给他施针,他之前比试的时候落下了一些内伤,封秋白这些日子便会定时给他施针治疗,只是不知道封秋白是否挟私报复,这针扎的地方都一样,可是却一会疼一会不疼,刚刚他没忍住一嗓子就嚎了出来,现在这连扎三下他连反应都没有。
“你老实点,别乱动。”封秋白制住裴若源的手腕道,裴若源老实不动,可是嘴巴却没闲着,说道,“南晨旌这人,我也算是熟悉,虽然自命不凡了一些,但是真不像是你口中的样子。”
“那你信我还是信他?”封秋白抬头问裴若源,他虽然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可眸子里却有些执着。
“自然是你,我与你比他亲近多了!”裴若源认真且干脆地回答,“再说咱们俩人之间,怎能互相欺瞒?”
封秋白本来坦然的眸子闪了闪,低头接着施针也不答话。
裴若源觉得封秋白自然被自己说的不好意思了,难得看他吃瘪一回,心里乐呵的不行,可是裴若源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于是不再多言。
封秋白吃了午饭就走了,裴若源一个人看邝远给他送来的笔记,原本以为索然无味,没想到《李卫公问对》比他想象的有意思多了。
“正而无奇,则守将也;奇而无正,则斗将也;奇正皆得,国之辅也……”裴若源觉得之前也看过此书,只是未曾独得如此细致,再加上夫子的讲解,裴若源似有所得,可是却无法描绘,他这边认真读着书和笔记,不知觉间已经日光西斜。
“少爷,您看的时间不短了,歇一歇吧……”福松进来说道。
裴若源一愣,一抬头才发现竟然过得这么快,有些惊诧的问道,“外面是不是阴天了,怎么黑的这样快?”
福松一愣,不知道怎么接话,就听到封秋白从门外进来问道,“什么阴天?”
看到封秋白下学归来,裴若源想着这肯定是自己看书忘了时间,他懒得解释,不然好似显摆一样,虽然这对裴若源来说是个稀奇事,竟然看书看到忘我的程度,他爹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大宴三天,但是这在封秋白那里又不够看,封秋白可是才高八斗汗牛充栋的大才子。
“没什么,你今天下午做什么了?”裴若源问。
封秋白看他岔开话题不愿细聊,也不强求,看福松的神色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入夜,睡觉这个问题又被重新抬了出来。不过裴若源这次不怕,他早就在床上赖了一天,驾轻就熟的爬上了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朝着封秋白得意的一挑眉。
封秋白嘴角抽了抽,脱了鞋子,还有外衣很是从容地上了床去,反倒是裴若源有些局促的朝后挪了挪。
“别再朝后退了。”封秋白一把拉住裴若源,把他朝自己方向拽了拽。
裴若源本想挣一下,可是觉得太矫情了,看着封秋白一脸的淡定如常,自己这样子反而显得刻意了,殊不知封秋白不过是顶着一个具有欺骗性的面皮,其实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一团,毕竟这虽然不是两人第一次同床,可确实第一次意识清醒的躺在一张床上,总觉得之前很是自然的事情变得十分的尴尬起来。两个人并肩安稳躺好,虽然各自盖着各自的被子,可是总感觉旁边人的体温不时的传了过来。裴若源想要侧身,可是刚刚翻转身子,却好像压到了封秋白的被子,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咳、挤着、挤着你没?”裴若源出声问道。
“没……”封秋白的声音带着淡淡睡意。
裴若源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落,原来还真的只有自己把这事当成一回事啊,他心里叹了口气,看了封秋白黑暗中模糊的面容一眼,慢慢合上了眼睛……
终于,裴若源发出有规律的呼吸。屋内只有浅淡的呼吸之声,处处透露着安宁静谧。
忽然,屋外有轻微猫叫,却细细弱弱,犹如幼猫露出垂死之态。
而此时,本应睡着的封秋白却睁开了眼睛,他仔细听了窗外声音,将衣服捡起披上,正要起身,却听到裴若源低声嘟哝什么,封秋白微微侧身注视着裴若源的睡脸,诸多情绪在眼中汇聚又散开,他轻轻伸出手去摸了摸裴若源的面庞,触手温热,封秋白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摩挲,裴若源似乎被搅扰了梦境,烦闷的皱了皱眉,轻轻翻身睡去。
封秋白眼中带了一丝笑意,轻轻将手缩了回来,起身出了门去。
院子里无人,四周寂静,唯有孤月当空,有风起,树影摩挲,一个人影从中闪了出来犹如鬼魅一般。
“小公爷……”洛七作揖道。
“你此次亲自前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封秋白问。
“启禀小公爷,埋在身边的引子有了眉目,只是洛七不敢擅断,特来请示小公爷。”洛七的声音本就低哑诡异,如今听来更是阴冷。
“你说。”封秋白的语气淡淡,似乎在谈论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洛七本来有些激动地心情,在封秋白这两个字出口后慢慢熄灭了。
“属下查到一人极为可疑,是皇孙的奶娘。”洛七回道。
“只有一个人?”封秋白反问。
洛七闻言一愣,却立马意识到了封秋白的意思,“您的意思,对方丢卒保帅?”
“皇孙的奶娘是这两年才进的东宫,太子必定不会让她轻易近身,就算是通过皇孙下毒,太子毒发,皇孙如何无恙,再者前面还有推皇孙下楼的小小伎俩,怎么可能是那么深沉心机的人做出来的,再者事关重大,换做是我也会有几手准备。”封秋白三言两语便拨出了其中关窍,让洛七大为汗颜,他以为抓住了关键之人,只要把她的嘴巴撬开,便可以知道幕后主使,终究是自己太过急功近利了。
“那接下来该当如何?”洛奇问道。
“把那婆子抓起来,严加审问。既然他们想要丢卒保帅,咱们不妨接着,也算是安了幕后之人的心。”封秋白淡淡笑道,眼神却极为阴鸷,和他那冰清玉洁的仙人模样截然相反,倒有些妖邪魔秽的戾气,“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妇人应该很快招认识哪位娘娘,且有证据,你注意把消息散出去,但不要太心急,稍稍追着点,我们人手不足,紧着皇孙的安危是第一位的。其他的不若让别人帮我们查一查,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
洛七闻言称是,隐身退下。
封秋白回来看裴若源安稳的躺着,只是呼吸声似乎有些急躁,封秋白心中一动,他低垂了眉眼,掩住了眼中的情绪,脱衣上床,两人背对而卧。
”去哪了?“裴若源问。
“……睡不着,出去透了透气。”封秋白顿了顿答道。
“哦……”
一室再度回归寂静,许久之后,裴若源慢慢睁开了眼睛……
☆、魏叔
一觉醒来,裴若源已经没了身影,封秋白看了看身边早就空出的位置,眉心间郁色一闪而过。正在怔楞之时,福松推门进来,眼看着封秋白呆坐在床上,心里有些奇怪,他正要问,却听封秋白吩咐道,“发消息给京里,让人盯着淑妃一脉的动作。”
福松一愣,疑问道,“主子是何意思?”
“昨夜里洛七来了你应知道吧。”
福松点点头,昨夜洛七并未隐藏踪迹,是以福松很快发现,之前封秋白曾经知会过他两人的联络暗号,所以没有误会。
“我料对方供出的必是淑妃,淑妃得知自己被栽赃,势必会调查谁对她下的手,咱们借力使力或许会有意外发现,就算查不到什么,咱们敲山震虎,也是对幕后之人的警示。”封秋白对福松解释道。
“那裴公子您打算什么时候说?”福松追问,福松自觉这些事瞒着裴若源不好,但是封秋白让瞒着,福松也绝对不敢擅自泄露。
“……等到时机到了,再说。”封秋白想着裴若源昨夜怕是已经起疑,如果说之前他不愿说是因为裴若源行为莽撞,带来麻烦,如今则是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福松见他面色烦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自觉地退了出去,只是隐隐觉得主子和少爷之间似乎又起了龃龉,这二位还真的是不消停,莫不是要让他愁白了少年头才肯甘心。
裴若源到了座位,开始漫无目的的神游起来,昨夜他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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