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不见》第25章


四月的第一个周末,我望着红彤彤的太阳,心底高兴,这样的天气很适合出行,不甘寂寞的罗冰冰应该不会将这么好的时光浪费在威廉身上,那么寂寞的他会不会带我出去采景呢?上次我救了他一命,而且弄的自己也身负重伤了,还很狼狈,他总该表示表示吧,想着如果他约我的话,我要不要先委婉的拒绝一下呢,男人都喜欢欲拒还迎的女孩子,我要是乐滋滋的答应,他会不会觉得我轻浮呢?
我是去看场电影还是去吃顿饭呢?正巧手机响了,慌忙接起来,“喂。”
“娜娜,忙什么呢,最近都见不着你,这周末有空吗?出来聚聚。”安东尼欢快的声音。
“怎么是你啊,没空,你不陪你的女朋友们,又来骚扰我干什么,我等电话呢,你别在这浪费电话费,还占我的线了,有空再联系,再见!”
这边刚放下电话,那边就又响了起来,安东尼这家伙真是惹人烦,我恼怒的拿起来准备骂他一顿,一看,是威廉,接起,“喂,是不是打算明天约我出去吃饭呢?”
那边停顿了一下,有些歉意,“娜娜,我正想给你说这事儿呢,周末我要和罗冰冰回一趟英国,她的古玩店在转让手续上出了点差错,我们必须回去一趟,你别来我这里了,回来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好吗?”
我的手一顿,心疼了一下,尽管知道他看不见,还是冲着空气笑了笑,“刚才给你闹着玩的,别放心上,真是太好了,我正想告诉你这事儿呢,我这几天也要出去玩,没办法去你那了,就这样吧,注意安全,玩得开心点。”
挂了电话就想抽自己,我以前就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伟大、这么无私、这么刚正不阿呢?我明明想的是干脆你俩死在外面得了,眼不见心不烦,怎么就成注意安全了?我明明想的是希望你俩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闲着没事儿天天打几架,怎么就成了玩的开心点了呢?我蹲在地上,抱着自己,觉得冷,通体的冷,我觉得我虚伪的越来越真实而可爱,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一个下午在教室里都无精打采的,快放学的时候,沈澈带着季小蕾来找我,看见我,季小蕾先开了口,“上次回去我说见到你了,沈澈还说让我带他见见你,这不,今天正巧有空就来了,你不忙吧?”
我笑笑,让同学先走了,“不忙,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请你们吃顿饭吧。”
沈澈看看季小蕾,马上接着我的话说,“你一个学生,哪来的那么多钱,还是我们请你,路上小蕾就给我说了,我们必须请你吃饭,以前的时候没少麻烦你。”
我笑笑,跟着他们到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餐厅,隔壁是一个单位正在聚餐,我叹了口气,想起以前威廉带我出去应酬告诉我的话,饭局上的人无非是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各怀鬼胎以达目的为主的上上宾,觥筹交错间,他们的面具可以说是无坚不摧,看不懂也想不明白,所以他们能成为老板,能成为杀人不见血的‘大人物’;第二种人漂亮又会来事儿,首先察言观色的本事先得过关,说白了也就是颗局上的棋子,第一种人的杀手锏;第三种是端茶倒水的帮衬,什么也不用做,往那一坐就是为了衬托第二种人,只需要竖起耳朵仔细听话,没事儿热情的配合着笑两声。而那时我恰恰是属于别人笑跟着笑,别人哭跟着哭,别人说话跟着看的第三种人,也是迫切期待着早点结束这顿大餐的不解风情者。
我眨了眨眼,眼眶有点泛酸,心想:这些都过去了,我再也不用为吃什么样的饭,见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衣服而郁郁寡欢的了,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我们聊聊以前的事情。
隔壁的房间时不时的闹一闹。
中间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往里面看了看,几局下来我看他们都醉的差不多了,经理级别的都卷着舌头在那海吹,什么行业处于领先地位了,什么同行业的对咱们刮目相看了,什么升职加薪了,等等等等,小资阶级的都在那诉苦,某某是王八蛋,某某的老婆是王八蛋,某某全家都是王八蛋,如此之类。我抬眼瞅瞅那个骂的最凶的,一人五人六的青葱小伙儿,在那鼻子一把泪一把的,抱完这个抱那个,哭的那叫一个委屈啊,我都不忍心看了。还有个西装笔挺的,正在那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周围一圈儿都是小秘,我撇撇嘴,瞅瞅,要搁以前,我肯定会不屑一顾的想,也就是腰包鼓点小秘多点,一鼻子俩眼,有啥不一样的,可是就是这一鼻子俩嘴,家里有点钱,不管人家多喜欢海吹,不管人家多喜欢海喝,不管人家多喜欢左拥右抱,都没人烦。
头有点疼,抬眼,正好对上门口的一个人。
他穿着灰色的风衣,双手随意插在兜里,脸上带着一贯的笑意,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睛远远看着我,带着点不羁,带着点正经,带着点玩味。怎么到哪都能遇上他啊?冤家。
我晃晃脑袋对着季小蕾笑,“我是不是醉了,你看那人,怎么那么像安东尼啊?”
她听了我的话,放下叉子,眯着眼睛回头望过去,鉴定了半晌,又转过脸来,“可不是嘛,太像了,唉,你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啊?我看他正看着你呢不是?”
我又晃了晃手指,笑,“打什么招呼,你没看见,那眼神和仇人似的。”
季小蕾疑惑看我,“你们吵架了?”
“没有,这几天,他老对我不阴不阳的。”
正说着,安东尼皱眉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一动不动的,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分辨。我伸了伸手,想着要不先打个招呼?人家一转身拐弯进了另一间包厢,望着他瘦长的背影,我眨了眨眼,做了个鄙视的手势,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啊,我都不稀看。
他的脾气最近见长啊,这么多人也不给我个面子,真是不够意思。
回到家,已经不想动弹,酒精在我的胃里来回翻腾,像是要把我吞噬,我扶着马桶的盖子,跪在地上不停的呕吐,胃就要吐出来了,身体也开始虚脱,脑袋昏昏沉沉的,胡乱想着他们在一起的场景,威廉现在在干什么,他们会不会住在一间房间里,会不会在一张床上,不知多久我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一条漆黑的走廊上,威廉揽着罗冰冰站在尽头对我微笑着招手,我向他慢慢走去,可是走廊是这样长,我无论怎样走都走不过去,眼见着他们就要转身离开,我不管不顾的就向着他们跑过去,跑着跑着,突然摔倒了,罗冰冰对着我灿烂一笑,啵了一口威廉就扭着小蛮腰咯噔咯噔的走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23分,此时的我清醒了许多,一头的冷汗,这对狗男女,深更半夜还不让我消停,我跑到楼下的24小时超市里,拿起电话拨通威廉的手机。
“喂。”果真是罗冰冰慵懒的声音。
“我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威廉似乎是清醒过来,但我还是听见他压低声音的耳语,我已经没有勇气听下去,慌忙挂断电话,我愣愣的站在那,一步也走不了。
超市的那个营业员小高认识我,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好心道,“你没事吧?”
我回过神来,眨眨眼,用力笑了笑,“没事。”
然后失神的往前走着。
“喂。”没走几步,小高在身后叫住我,“你的脸色不太好,注意休息。”
“谢谢。”转过脸去,我的泪水又夺眶而出,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人尚且会关心我,会好心的提醒我,而这个我爱了十年的人,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却抱着别人睡得香甜。
、冤家路很窄7
一头扎进了房间里不出来,早上头觉得沉,上了两节课,我就请了假去季小蕾那里,她早已经请了产假呆在家里,沈澈已经去上班了,听说还是教画画,我进了她家就歪倒在她的床上,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
季小蕾推门进来叫我起床的时候,我正抱着胳膊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发呆,她吓了一跳,啪的一下就把灯打开了,房间瞬间亮堂起来,我眯着眼睛打量她,刚洗过澡,海藻一样的头发垂在腰后,长长的,软软的,光滑的,她的身上散发着艾草的香气,像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平原上长出来的一撮青草,我们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身上并没有相同的血脉,她却像亲人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记得以前经常一起出去的时候,还常常被人以为是亲生姐妹。
现在看来,我们有很多相同的地方,都是长及腰迹的浓密卷发,都是健康的亚麻肤色,看起来有点像吉普赛人,书上说,这样的人都是天生就有魔力的,当然,现在看来纯属胡扯,如果有魔力,现在的我应该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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