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爱生非》第39章


婉若坐在树下休息,捧了一个椰子与人聊天,笑容可爱满足。苏苡没去打扰她,仔细想想,也许段轻鸿说的对,对她而言,平静生活才最周全。
偷渡绝不是万无一失,她不能怂恿身体羸弱的婉若陪她一起冒这样的险。
可她还是得走,婉若留在家人身边,她也是要回自己家里去的。
段轻鸿既然成心设局,就算伤全好了也不会让她走的。她坐以待毙,最后说不定客死异乡。
蜂蜜腌制的烤翅很受欢迎,她端起空掉的盘子回厨房,可雅跟上来锁好门。
宝宝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两个人说话中间就隔着一个圆鼓鼓的球。可雅交给她一套与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衣物,“换上这个,包好头巾从后门走。我妈妈会送你上船,天黑光线不好,船工只看到我妈妈就会以为她身边的人是我,不会追问。”
先入为主吗?这招的确聪明。
苏苡迅速换好衣服,还有一只小枕头塞腹部装假孕妇,非常周到。
她拉住可雅手,“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我装成你的样子,到时会不会连累你?”
“没关系,我刚才已经跟容医生他们说过我要先走,孕妇总是有特权的。明天我就到娘家去住几天,他们不会知道我是哪天出发。”
苏苡点头,出门在外,大多时候都仰仗陌生人的慈悲。
可雅的妈妈在后门接应她,带她上送物资的船只,缩在船舱的角落里,尽量不引人注意。
马达声笃笃作响,海风从窗口灌进来,温热湿润,还带着烧烤食物特有的香味。她眼看船舷离岸,身体在海浪推送间起伏,心跳比马达的频率还要快,终于,终于离开这个她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小岛。
段轻鸿,他没有追上来。
40分钟航程,像走了40天之久。
踏上浮罗的土地,苏苡还有些恍惚不真实的感觉,忍不住回头看,确定身后真的没有船只追上来,才敢相信自己是成功迈出了逃脱的第一步。
小镇就叫浮罗,这里每一个岛,每一个镇,名字都能连成优美的诗句。
苏苡却无心逗留欣赏,一刻都不敢耽搁地去码头找可雅堂兄的商贸货船。
可雅妈妈送她到大船边,祈祷真主保佑她。
也许这是一段生死未卜的旅程,货船比刚才那艘小船大太多了,底层船舱暗无天日,恐惧就被无限放大。
“别害怕,天一亮就出发,不会花费太多时间,你就在这里待着,没人会发现。”
苏苡道,“谢谢你,等回到国内,我会给你报酬。”
“不用,我帮你是因为报纸上写的事,不是为了钱。”可雅的堂兄个头不高,却是实诚人,会说不太标准的中文。
地上摆着桶装的淡水和铁皮罐头,数量不多,省着吃喝,不知能撑多久。
这样的经历,生平仅此一遭,她一点经验都没有。
坐在船底,连空气都仿佛弥足珍贵,呼吸小心翼翼,唯一能抱紧的只有自己蜷起的膝盖。
苏苡在船内铁索齿轮的摩擦声中混沌睡去,半夜时刻惊醒,生怕错过黎明和涨潮。
天亮的时候就出发,她记得是这么说的。
终于听到汽笛声,早晨的码头才最忙碌,没有意外的话马上就要开船。
头顶的舱门被人打开,有脚步声踏着钢板搭就的楼梯越走越进。这里不比豪华邮轮,从甲板沿简陋楼梯盘旋而下都听得一清二楚。
有一点点光亮透进来,苏苡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背着光,起先以为是可雅的堂兄,直到那人开口,“小苡,捉迷藏的游戏玩够没有?你以为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段先森真的气坏了,后果很严重,所以明天。。。
第39章 你是我的了
苏苡想要站起来;谁知蜷缩着睡了一夜,腿脚早就麻了,稍一用力就像踩在一片针尖上。
她是被段轻鸿给拎起来的;他的伤好了七八成,又有力气捏碎她的腕骨。
“你弄疼我了;放手!”
“放手好让你再逃?你站都站不稳了,就这样还想学人偷渡?恐怕不到一半路程你就连命都丢了!”
他怒气汹涌;语调前所未有的森冷,满满都是讽刺。
不知是讽刺她,还是讽刺他自己。
这才是她送他的“生日礼物”吧?那个陶土人偶;不过是为了声东击西;让他以为她真的上了心,想叫他喜欢;想叫他快乐。
苏苡被他拖着从底舱走到甲板上去,焦急地四处张望,终于看到可雅的堂兄被金迟带着几个人困在一角,只投来无可奈何的眼神。
她焦急,“你别为难无辜的人,不关他的事,是我求他们帮我的!”
他们,是,帮她的人还不止一个,人人都想帮她逃离他身边。
她真好本事。
段轻鸿不吭声,一路拖着她到了码头,塞进路边一辆黑色的路虎。
“你要带我去哪里?让我下车!”
为什么不是坐船?就算他要抓她回岛上去,也该是水路,现在开车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车门落了锁,她挣扎的厉害,段轻鸿也失去了耐心。他抓住她两只手反剪到身后,将她整个压在车后座上,用早准备好的绳子困住她双手,又用宽胶带封住她的嘴。
“如果不想可雅一家人遭殃,你最好听话一点。”他一句话就封住她死穴,“你也知道我受伤以后脾气不好,刚才船上那男人是可雅的堂兄吧?想逞英雄也不掂掂自己斤两!我能废了他的贸易公司,也能废了他!”
苏苡僵在那里,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段轻鸿,眼眸淬满残忍狂热的光。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以往他都伪装的太好,宁可嬉皮笑脸作一只笑面虎,诱使对手放松警惕。
车子开的很快,但并没开出多远,应该还没离开浮罗镇的范围。爬上低缓的半山之后,在层林叠翠间的一栋小楼前停下。
苏苡被他拉下车,拽着胳膊闯进房里。屋里没有其他人,连刚才开车的司机也没有跟上来。
屋子似乎离上回段轻鸿受伤时所住的医院不远,极尽整洁,男性化的线条和布置,她猜这是容昭的住处。
他把她抡在沙发上,自己去倒了一杯冰水,边喝边扯开衬衫最上方的几颗纽扣,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身体里那股邪火压下去。
苏苡看着他,她没法开口说话,双手也被绑在身后,用力挣扎着才能坐起来,勉强维持身体的平衡。
段轻鸿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狠狠将杯子摔在地上,玻璃爆裂巨响,化成零星碎片,苏苡闭了闭眼睛。
“你想跑到哪儿去?”他终于重新开口说话,“我查过那艘船,目的港是新加坡。你想到那儿去,怎么不直接跟我说,我有得是办法光明正大带你去!还用得着求人玩偷渡?用得着躲在那老鼠洞里不见天日,冒生命危险?!”
苏苡胸口起起伏伏,眼睛里也像淬了火。她说不出话,目光要是也能伤人,段轻鸿大概已经化作和那玻璃杯一样的下场。
他冷笑,“这样的待遇如何?不是总说我绑架你囚禁你,连难得的华文报刊上都这么写,我不让你体会一下岂不是太辜负你了?现在明白没有,这才叫人质,这才叫囚困,这才叫狼狈!”
原来他连她看过的那份报纸都找出来,难怪知道她要走,紧跟着就追上来。
这回他把线放长了一点,给她一夜的自由——只是她以为的自由,还来不及欢欣鼓舞,就把线重新收了回去。
昨晚他隔着一片海浪,还不知怎么嘲笑她这只翻不出如来掌心的孙猴子!
“抱歉,忘了你还不能说话!”他扬手撕掉她嘴上的胶带,再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疼得苏苡像被揭去一层皮,泪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费了好大劲才咽回去。
“段轻鸿,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耻?你可以算计我,可以装作失忆骗我留下照顾你,就不能接受我要回家的事实?我不属于你,也不属于这里,我迟早是要回去的,你有什么资格困住我?”
“看来你是忘了,我们有过约定,你留在我身边等我伤好,才能放你走。”
“别骗我了,自欺欺人更没意思。你根本没失忆,所谓的约定能有什么效力?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你有放我走的打算吗?要不是我无意中听到你跟容昭的对话,现在还一心一意作你的囚犯!”
他虎口撑住她下巴逼迫她抬头,“我告诉过你了,眼下这待遇才能称得上囚犯!过去那些日子我对你太好太客气,所以你才有恃无恐,一次又一次想着逃跑。我不是属猫的,没有九条命救你回来,你也没那么好运,每一回都能有惊无险!何况你从没真正相信过我失忆,又能有什么损失?”
“我留下来是因为你受伤我也有责任,但不等于承诺一辈子都留在你身边。我本?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