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爱生非》第46章


“不用了,有容昭和其他医生在,不会有问题。”
“如果你想去,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你不是很排斥医院?”
“为什么这么说?”
苏苡道,“不然为什么昏倒了也不肯住医院?你伤好之后都没有做过认真的复查,有现成的医生和私家医院,为什么不去?”
段轻鸿笑笑,“是容昭让你来劝我?”
“你昏倒不止一次,我也是亲眼目睹的。你这回差点栽进海里,下回呢?谁能每次都那么好运?”
“你不怀疑我又是做戏?”
苏苡凝视他,“你真该照照镜子,看你脸色有多难看。”
段轻鸿摸摸下巴,“难道是纵/欲过度?”
三句话就打回原形。苏苡扭身想走,他把她圈进怀里,“不是开玩笑,谁让你弄得我神魂颠倒,害我天天恨不得粘在你身边。”
“这根本是两回事。生病就是生病了,讳疾忌医是不行的。”
要真的是做戏,他不会藏着掖着,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病入膏肓才好。
“我不喜欢医院那个地方。”他把下巴搁在她肩头,“每次进出都是九死一生。其实检查了又能怎么样?什么事都没有那就是浪费时间,万一有事……治不好就徒增烦恼而已。”
她不会明白,等待死亡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
她没想到他这么悲观,“你不相信现代医学的昌明?人活着也不是只有健康和绝症两种状态。何况你现在情况最坏也就是脑部有淤血,检查清楚总可以想办法清除,或者尽量避免它再发作。”
段轻鸿看进她眸色深处,“小苡,坦白说,你是不是也不希望我死?”
她反问他,“那你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段轻鸿举起手,“算了,还是不要说出来,我能意会。我有钱有势又有型,我们小苡妙手仁心,又怎么舍得我死!”
还是他败下阵来,宁可自欺欺人。
苏苡掀了掀嘴唇,“不要脸。”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拈着耳朵,不怀好意地贴近,将她逼到避无可避的角落才倾身吻她,毫不掩饰求欢的意图。
“不行……我今天好累……”她在他磨人的唇瓣间挣扎,这两天的确是累坏了,加上担心可雅家的小宝宝,哪有心情做这事。
段轻鸿喘息着放开她的唇,拉她手往身上摸,“……都好多天了,你不知道我有多辛苦!”
硬朗的小小段在手心膨胀,骄傲地抬头向她问好。苏苡真想狠狠心,整个儿连根拧断。
“你是挺辛苦的,都晕倒了,还不好好休息?”
“今朝有酒今朝醉。”他醺醺然,像是真的喝醉了一样,“其实我真怕自己是绝症,万一治不好,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没要够,孩子也没生,那得有多遗憾!”
他有种特别的魔力,苏苡想,或许是因为这双眼角含春的桃花眼,每次情动都潋滟生波,好像能把人吸进去似的。
他想让你相信的话,总在这种时候像催眠进行时的暗示,轻易将你带入他的世界,然后相信,是真的,他说的都是真的。
情真意切。
都说世上难有感同身受这回事,在段轻鸿这里是例外。
他啄吻着她的唇,一下又一下,“……我说真的,小苡,嫁给我……给我生个孩子。”
她咬唇不吭声,他也已经闯进来,拉满她身体这张弓,那是饱满到极限的酸与胀,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空虚与渴望。
要是真的答应,不知他会疯成什么样儿。
是新生的婴儿触动了他心里隐秘柔软的弦,还是他天生热衷于将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
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被他抱在怀里,终于见他面容染上几分淡淡的红,“你知道孩子意味着什么?”
“责任。”他现学现卖,“我会照顾你们,保护你们,绝对不会……让我的孩子重复我走过的路。”
瞧,早说他似乎能窥见人心,她想什么,他全都知道。
潮起潮落,终于平静下来,他揽紧她,恋恋不舍掌下的白皙细致,看了看窗外道,“起风了,雨也不小,不知容昭他们顺不顺利。”
苏苡一惊,“你是说……”
“别紧张。”他安抚她,“海边就是这样,有时风大浪大,开船的人又不是没见识过,都有分寸。不过要是我儿子遇到这样的情形,早就调一架直升机过海接送,哪会这么凶险!”
苏苡觉得有必要引开话题,不能再在孩子的问题上纠缠不休。
“你什么时候去医院检查身体?”
“嗯,等我忙完这阵再说。”
苏苡从不问他在忙什么,这回也是一样,只是坐起身穿好衣服,“你敷衍我也没用,小心下回不要晕倒在床上!”
段轻鸿拉住她,轻轻叹道,“熊定坤要来。”
第46章 留得青山在
南印度洋海域受洋流季风影响;正是浪高雨多的时节。
熊定坤到达的那一天;天气也不好;骤雨大风。他只带了两个人;下船后段轻鸿已经在埠头等;不长一段路;雨伞雨衣形同虚设;苏苡看到他们的时候都是浑身上下湿透的水人。
熊定坤和属下被安排再小院的另一侧休息,苏苡拿干净衣服给段轻鸿换上,他嘱咐道;“再拿几件干净衣服去给熊定坤他们换;别慢待了客人。”
苏苡拉平他衣角的褶皱;眼皮都不抬,“他是你的客人;不是我的。”
段轻鸿觑她神色,“还为这事生我的气?”
他还记得头一回跟她提起熊定坤要来接婉若,两人闹了好大一阵别扭。这次倒没见她有那么激烈的反应了,但她许多事放在心里不愿同他讲,憋闷着说不定气性更大。
苏苡摇头,“婉若能接受,我就没意见。你以为我是为什么生气?我是担心婉若会难过,她现在没有几个能信赖的亲人,要是连你也不顾她的感受,她就太可怜了。”
段轻鸿也算命运多舛,亲缘薄寡,可以前至少还有养父母真心疼爱关怀,回到段家后有婉若这个妹妹的敬和爱,现在就算欺男霸女也霸占了一个她在身边。而婉若有什么?段家那种氛围给她这个幺女的关爱少得可怜。
跟妹妹比起来,他还算是幸运的。
段轻鸿道,“我知道。如果不是顾及她的感受,我不会推迟跟熊定坤这场会面。”
一半是因为妹妹,一半是因为苏苡,女人家的多愁善感,潜移默化影响到他。
在这个神隐的时代,要屹立不倒,所向披靡,每个人都只能作自己的神祗,而神若有情,天下大乱。
暂时失去对段氏隆廷集团的控制就是很好的佐证,他为眼前这女人破例已经不是头一遭了。
奇怪的是,他还甘之如饴。
“该来的总会来。”苏苡也明白他做到这一步已经不易,熊定坤来接回婉若是迟早的事。
他跟段轻鸿的约定,谁都没有忘记。
“你能明白就最好。婉若嫁给他未必就不如现在开心,熊定坤在段家的时间久过我这个亲生儿子,他们早就认识,不算陌生人,培养感情更容易。最重要的是,她的手术不能再拖了,健健康康活着,才能为将来做打算。”
最重要是留得青山在,这道理苏苡也不是不懂。
经过上回在船底预备偷渡逃离,她更真切地体会到,任何冒险和漂泊不定都不适合婉若那样羸弱的身体。
段轻鸿是对的,现在这样的安排,对她是最好的。
“想明白了?”他喜欢看她脸上神情流转,那些细微生动的变化,不是随便一个漂亮的空壳可以取代的。
他凑过去碰了碰她的唇,不知怎么生出几分独占欲,“算了,你别露面,回房间去休息,或者去找可雅,你不是惦记她家那个胖小子么?”
新生宝宝挺过刚出生时最脆弱艰难的时期,病愈出院,吹气球似的胖起来,苏苡常常挂在嘴边。
苏苡摇头,“今天不去了,我陪陪婉若。她刚刚已经送干净衣服去给熊定坤他们了。”
“你看到的?”
“我进门的时候刚好遇见她。”她是温柔宽容的好女孩,最难得是在如戏人生的各个阶段看清自己的角色定位。
苏苡只是担心熊定坤欺负她。
段轻鸿看出她在想什么,安抚道,“放心,熊定坤只带这么两个亲信到我的地盘来,就没想过要惹事。婉若还没嫁给他,在我跟前他不敢对她太恶劣。”
熊定坤是粗人,不屑于像段长瑄那样玩阴的,有什么条件摊开来谈,反而节省大家不少工夫。
饭桌上,男人们推杯问盏,不管私底下交情如何,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
婉若就坐在熊定坤旁边,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互动,但她有种药在饭前口服,面前摆的是杯冷水,熊定坤不动声色换了杯温热的给她。
他的目光一点也称不上多情温柔,甚至还是带着一丝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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