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米八》第64章


子,怎么不敢当着他的面说话?”
沈止眨了眨眼。
那几个人喏喏不敢言,半晌才稀稀落落地低声叫“见过昭王殿下”。
沈止歪头想了想,还是没冒出头,转身轻手轻脚回了屋,想着姜珩说不准会过来,等了会儿,却不见人来,不禁有些小郁闷。
毕竟两人已经好几日没见过面了。
他的假一完,好似姜珩也开始跟着忙起来,晚上都没怎么过来。
一直郁闷到下衙姜珩也还没出现。
沈止琢磨他可能是过来见户部尚书的,出了户部的大门,想到流羽不会再来接他,又觉得有点不习惯。
岂料一出门又见到了静候在马车旁的流羽。
沈止笑起来,拍拍流羽的肩膀,道:“怎么还偷闲过来了?”
流羽任由他拍,等他说完话,才侧身让开,默不作声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止这才上了马车,不出意料地见到了姜珩。
不等他说话,姜珩便主动开口,说了一下这几日都去哪儿做什么了,沈止坐下,听他说着,揉揉额角,哭笑不得:“只要不是去寻花问柳,我也不管你。”
姜珩抿抿唇,有点不开心。
沈止眼里全是笑意:“怎么突然就想到告诉我行程了?”
姜珩道:“淡月教的。”
沈止抬起他面前摆着的茶杯,却被截住。沈止无奈,只好给他顺毛:“我相信你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淡月怎么突然又教你这个?”
姜珩古怪地看了看沈止,默然半晌,道:“她又看上我大哥了。”
沈止道:“……”
突然有点心疼姜梧……
说起太子,沈止才又想起其他两位来。姜渡被关了半年,出来老实多了,也没来烦他了,倒是姜洲,时不时来沈府一趟,就为了找沈尧。
虽然姜珩说过姜洲态度奇怪,大概是因为真正的含宁公主姜璎,但他到现在都还摸不清姜洲到底里里外如一的小白花,还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能庆幸沈大尚书有先见之明,把家里两个孩子都送出了京。人非草木,若是同另一个人待久了,生出些感情,那就剪不断理还乱了。
姜珩不想同沈止说起这些烦心事,注意到沈止的倦色,轻轻把人带到怀里,道:“……其实你不必如此。”
沈止抬眸。姜珩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姜珩低着头,道:“只要你陪着我就够了。”
沈止一愣,想到姜珩斥责那几个嚼舌根的官员,笑了笑:“左右都要找点事做,但凡做事,又总会有气受。该气的不该气的我都不气,就没人能让我委屈着了,你也别太忧心了。”
姜珩皱眉:“都听到了?”
沈止但笑不语,注意到马车停了,掀开帘子看了看外头,发觉已经到沈府后门了,回身在姜珩脸上轻啄了一下:“别在意那些有的没的。我先回去了。”
他抬脚要走,又被抓回去亲了会儿。姜珩咬咬他的耳垂,道:“红色很适合你。”
沈止愣愣地看了下绯红色的官袍。
他的肌肤白皙,衬着这颜色,当真是人如美玉。
姜珩又亲了亲他,眼神深深的:“……总有一日,我也会让你为我穿上红色。”
沈止晕晕乎乎下了马车,从后门进了沈府,迟钝许久,才终于反应过来姜珩那句话的意思。
成亲……吗?
沈止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眼天边残缺的月,心想,若真是有那一日,他倒是不介意是嫁是娶。
只怕不会有。
第53章 
总是在心里念叨一个不该念叨的人,若是老天爷不争气地开眼了,场面就有点难收拾了。
沈止琢磨了几日姜皇氏的几兄弟,下衙回府的途中,干脆就一头撞了俩。
正是许久未见的姜渡,和……姜梧。
大半年没见,姜渡依旧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只是显得比此前要沉默内敛了些。
沈止在心里纠结了一下,搞不清楚这两人怎么凑单一块儿去了,微微笑着拱了拱手,见了礼,眼巴巴看着面前两人,希望他们能快点让开。
一个虽说无仇但是一个有过。
一个虽说无过但是……抢了他弟弟算仇吧?
要让他们主动让开,还真有点难。
姜渡打量了会儿沈止,笑着先开了腔,只是绵里藏针,有点刺耳:“许久未见,静鹤竟已高迁至户部侍郎,倒是本王一身清闲,真当恭贺静鹤。”
沈止还没忘记姜渡是因为什么进的大牢,不知为何有点想笑。姜渡因为同户部假银票的事被牵涉进来,虽说是“未遂”,谁知道到底遂没有。
这人恐怕恨透了姜珩,他又是姜珩的人,又是户部那边人,恨屋及屋的,也不知道心里有多委屈。沈止含笑同姜渡对视着,思忖他心里是不是很想扑过来咬死他。
他理了理袖子,笑眯眯地说了番自己都觉得虚伪至极的客套话,末了,就见到一旁装着隐形人的姜梧张开嘴,轻轻地“呵呵”了一声。
沈止顿觉悚然。
当真是悚人至极。
姜珩见他爹皮笑肉不笑时也是这种感觉么?
这闹市街头,这两位再讨厌他也不至于怎么着——沈止抬头看了看天色,温声道:“天色不早,家父在家中等着下官回去聆听教诲,不如该日再叙?”
姜渡也笑得和善:“聆听教诲晚一会儿不晚,早一会儿不早。倒是如今静鹤是个大忙人,难得见一面,不如同太子殿下和本王去喝一杯?”
沈止觉得有点头疼——好好的又来折腾他干什么?
他正想开口婉拒,又听到清清淡淡一声“呵”,姜梧淡笑着开口,虽然几乎看不到他笑的弧度:“沈大人连个面子也不卖给孤么?”
太子都开了尊口,这就没法拒绝了。
沈止无奈点头,默默瞅了姜梧两眼,不太情愿地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姜梧再讨厌他,好歹他同他爹也算是姜珩这边的人,姜梧应当也不会……故意使坏吧?
似乎是注意到了沈止的目光,姜梧扭过头来看了看沈止,目光淡淡的,意味不明。
沈止想了想,慢条厮礼地做了个口型。
姜梧皱皱眉,反应出来沈止在说什么,当即脸色有点发青,沉着脸转过头不语。
由姜渡领着,三人进了家酒楼,临着河边,靠着青松,比寻常酒家要安静不少。
进了酒楼的雅间,姜渡道了声歉,先离开方便。屋里一时只剩下了沈止和姜梧,两人对望无言,四周安静得可怕。
姜梧坐了片刻,起身检查了一下四下,确认隔墙无耳,才看着沈止,语气淡淡:“看来你同姜渡确实没什么关系。”
沈止无奈笑笑。
姜梧抬眸看他,脸色苍白,那双眼睛狭长,同姜珩的有几分相似,看人时总有几分冷意:“即使如此,孤也不会同意你和三弟的事。”
“那这……”沈止笑了笑,想来想去,还是没绕弯子,轻飘飘地道,“就不是看您同不同意了。”
姜梧微微蹙眉,慢慢开了口,换了个自称:“你们不适合。男子之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更甚以后三弟会取回属于他的位置,你不能为他诞下子嗣,更不可能暴露同他的关系,恐怕后半生都只能活在暗处。沈止,我看你不像这种人,我虽不会动手阻止你们,但还是好言相劝一番。你是聪明人,日后若是不想后悔,让自己下场不堪,便早点抽身罢。”
他的声音淡淡的,言语间倒是对他这个“太子”将来该名正言顺继承的位置没有什么留恋。
沈止含笑看着他,手却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茶杯。
他同姜珩的感情虽有些微波折,但感情深厚,大体上也算得上顺风顺水……姜梧却一语击中了他一直以来最惶然担忧的死穴。
提这些的确为时过早,但似乎也不是太早。
他不敢、也不想开口和姜珩说起这些担忧,徒增烦扰罢了,不如让姜珩先好好的看着眼前该处理的。
诚如姜梧所言,将来若真同他惶恐的一样,姜珩恐怕不会放他离开,可他——他有腿有脚,又是户部的长官,路引地契要藏私也不难,还怕跑不脱?
想得轻松,心里却沉甸甸的,沈止垂下眼,哑然失笑。
无论是外人还是他自己,都对这段感情看不好,真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
他在心里苦涩地想了一通,笑得愈发温柔:“多谢殿下为下官考量,不过这些忧虑不会影响到姜珩,尽管放心。”
姜梧怪异地看着他:“我是真为你好,你不离开,最后最难过的还是你。”
沈止颔首:“下官明白。”
看他说着明白,却没什么触动,姜梧也不再多说,转而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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