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所有的回忆》第14章

我说：“你好美！”
苏沫小脸一红，“跟你说正紧事呢，少给我贫嘴。”
“我说的是正紧事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看苏沫因为我几句话而害羞的小脸，这让我有种莫名的成就感。能让她露出这么娇羞可爱的，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吧，这个时候我是这么想的。
大概在我膝盖全无感觉的时候，我们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那口厚重的棺木慢慢被工人给抬了下去，然后“咚”地落入事先挖好的墓穴里。
在泥土被一点点推下去的时候，我看见苏沫又红了眼。
“想哭就哭吧。”
那一晚，也许所有人都没有看见，但是我却看见了，那个死撑的小女人，是用着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去看着她外婆的遗容。
那一晚，亲友们大部分都去睡了，还剩下的几个窝在外面大厅的角落交谈着彼此感兴趣的话题。我看见苏沫穿了一身白色的羽绒服，慢慢、庄严而小心地走进那个装有她外婆的棺木，她轻轻地走过去，就像里面的人不是死了而是睡着了，她担心自己过大的动静会吵醒她。
苏沫的外婆其实看上去还很年轻，只有几缕白色的头发，脸上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这是我刚到时，苏沫的妈妈就带我去看时的第一反应。
在所有人都不注意时，苏沫靠在棺木上无声的哭泣，泪水如小河一样慢慢趟下来。
这就是她表达哀伤的方式吧，在我印象里，苏沫一直是一个内敛的女孩，她过于保护自己而与其他人都保持着一定距离。
整个下葬过程里，苏沫红着一双眼，硬是没有留下任何一滴眼泪。
全部处理好后，已是大年初三。
母亲在电话里责怪我的不懂事和任性，并且又不停说高展云这次回家表现地有多么多么好，我一一听着头一次没有反驳。
母亲察觉到不对劲。
“小云，你到底怎么了？”
我一笑，“我哪有怎么了？”
母亲缓慢地说：“感觉你有点变了。”
我变了吗？应该是吧，苏沫的外婆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珍惜眼前人。
我拿着电话，站在苏沫家里的阳台上，她家对面是一个小学，一片绿油油的树林里时不时蹿出几个小男孩在踢球。
“妈，这面办好，我马上就回来看您。”
母亲难道听见我说出这么温情的话，一阵留白后，声音染上了笑意，“我们的小云总算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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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
在屋里，母亲拉着我的手，问：“那个高先生真的是你男友？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我纠正道：“你叫他高志云好了。他真的是我男友。”
母亲笑了笑，“你可要吸取妈妈的失败，要把男人给看紧一点。”
“哪有这么夸张！”我虽然笑着，但却想到了另一个男人，他就是做出了这么夸张的事，而且不止一次。
“男人，没有不偷腥的。你和他是真的打算好好处下去吗？”
我明白母亲的意思，她是想问我是否会和高志云结婚，可这种事连我都没有想清楚，我相信高志云一定更不可能想清楚。
我摇摇头，劝慰道：“我们的事情我们知道怎么办，你应该想想自己，现在外婆走了，我也不在家里，其实你可以去找一个老伴。这样也好过我在外地担心。”
人就是这样，当生命已流逝三分之二时，身边陪伴你的那个人早已无关爱情，只是陪伴，相互陪伴。
“去去去！”母亲被我这样直白的点明，挥手赶我走。
我知道她有她的顾虑，那一代人思想都很保守，我也不逼她，毕竟这种事要用时间来理解。
高志云在大年初五的时候被我赶了回去，他已经做好了一个男友该做的职责，甚至比一般男友做的更好，但是他是时候去做一个好儿子的职责了，我不想让他留有什么遗憾。
他走的那天，我到机场去送他。
他握着我的手，对我说，让我初九的时候一定要回去。
看着他的模样，我忍着笑点点头。
“啊！”
我瞪着他，“你这个色魔！”
高志云拍了下我的屁股，然后意味深长地说：“我在北京等着你回来惩罚我。”
第16章　继续
【苏沫】
再大的伤痛也许也能被时间给治疗，不是彻底忘记，而是随着时间慢慢放进心底。
安排好一切相关事宜后，我回了北京。
生活还在继续，它并没有因为谁的离开而停下脚步来，所以留下来的人更应该好好往前看。
“苏沫，你没事吧？这几天怎么都不给我打个电话？”
林雅婷抱着我，一脸担心。
“还好，现在累了，先让我睡一下吧。”
再次睁开眼时居然还是晚上，我习惯性想找手机看看时间，结果手一摸，没摸到。这才想起了，原来手机早就被人给偷了。
“现在几点了？”我问正在下面吃面包片的林雅婷。
她拿过手机一看，“哟，苏沫你还真能睡的！”
“怎么？”我伸了个懒腰，慢慢摸下床。
“你这可是整整睡了一天呀，我要赶紧向表哥汇报。”
穿好拖鞋，我好笑道：“跟你说没事儿别老把我跟他扯一块儿，对了”我从包里拿出那张卡递给她，“麻烦你帮我还给他。”
林雅婷拿着那张卡，想了想说：“怎么？这么快就过河拆桥。”
“不是，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雅婷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她小嘴一嘟，“你跟高志云什么关系呀？我跟你说他可是我先看上的哦！”
我心里一吓，也不敢立马说出实话，“什么什么关系？他来找过我了？”
“你走那天他来过，我总感觉你们不只是简单的同事关系。”
看着她一脸向往，我小心翼翼问：“你对他是偶像般的狂热？”
林雅婷不屑看着我，“偶像哪能像他这样有智慧有见解！”
“行，打住！下次如果有机会，台里同事一起吃饭时我把你带上。”
“真的？”
“当然。”
“哇！”她一下跳起来，扑到我身上，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苏沫，我爱你！”
因为一个男人爱我，那么也很有可能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恨我，感情就是这样，但我还是不希望她受伤。
第二天到台里销假的时候，陈建中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如同看见什么让人同情的悲剧人物一般。
我走向前，笑着打趣道：“怎么？几天不见就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他倒是难得一脸正紧，“苏沫，难过就不要装开心。你的事，林弛都跟我说过了。这几天我让我妈给你安排一些轻松的事。”
你看，这就是坏事传千里，好事不出门。
“没事，不用这么迁就我，我不是你们这些温室的花朵。”
“可是……”
“呀！”吴广怀走过来对着我们大叫，“苏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突然请这么多天假？”
陈建中见他走来也不好再说这个话题，随意聊了几句也就走了。
不过后来，陈姐还是把我分到了助理组，专职负责高志云的一些杂事。组里除了我外，另外还有两个人，而这段时间高志云也没有回来，事情基本就没有。
办公室里，我正在打瞌睡时，同组的杨静突然走进来，“苏沫，有你电话呢，怎么还在睡！”
“谁呀？”
“高大哥，好像有什么急事。”
一听见他的名字，我脑中竟有的瞌睡虫也消失无踪了。
跑过去接起电话。
“喂。”
“苏沫？”
“恩。”
“你没去买手机！”
“我还没找到时间去。”其实是还没存够钱买。
“……”
见他不说话，我赶紧插话。
“还在家里吗？”
“恩，明天就回来了。”
“这么快？”我讶异，其实他在家应该也没待上几天吧。
“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高志云的声音明显开始转低，拿着电话我默默叹了一口气，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总是在生气呢？
我认真想了想，然后又看了眼周围，只见杨静虽然对着电脑，但目光时不时会向我这里瞄过来。
“高先生，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挂了。”
话一说完，他那面立马就挂上了电话。
只留我听着嘟嘟嘟……
看了眼杨静，我对着电话继续说：“恩，好的。高先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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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志云】
没让她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高展云走过来拍着我的肩，一副看好戏的摸样，“怎么？谁惹到我们高家二少了，脸色这么不好。”
从怀里摸了一根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