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花开败》第48章


太阴险了。
景然戳着鱼卷,不由大为愤慨,某人半点羞愧都没有……以后还怎么跟他斗啊。
“姐姐,陪我去玩!”抱上景然的大腿,小豆丁仰着小脸,得意地看着和绪。
看来吃饭扒得快也是有好处的。
和绪不说话,只是抱着臂,噙着抹慵懒的笑。
因为景然扒下他的手,说:“不行,今天姐姐有约了。”
指了指和绪:“呐,那个叔叔早饭前就跟我说好了。”
走上前,和绪揽住景然的腰,淡定地从小豆丁身边飘过。
小鬼,自不度量不力道行太浅。
在雪地里骑马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跟和绪骑同一匹马是一件很复杂的事。
“阿绪,我自己会骑。”景然抗议。
看吧,稍不注意,又蹭到了他脸上。
像极了……耳鬓厮磨。
“我知道你骑术不错。”
和绪也不废话,直接拉紧缰绳。
“啊!——”景然跌入了他的怀里。
和绪接住了她。
“然然,这是雪地。”不是草地。
这里的马可不是一般的彪悍。
“遇到崎岖的雪地掀翻个把人不是问题。” 和绪好心提醒她。
所以——
“抱紧我。”和绪面无表情。
景然果真抓住了他的手,很紧很紧,好吧,他承认……他很享受。
悠着悠着景然觉得不对劲了……
“阿绪,马看起来很闲哪?”悠哉悠哉,比走路都慢。
他们姿势都准备好了,不是应该策马奔腾吗?
“还有,这地面很平坦啊……”连积雪都没有。
景然疑惑了。
“原来然然喜欢激烈的?”
自此景然再也……无话可说。
足足两个小时,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应该是他)。
“阿绪,是要玩什么吗?”掩不住兴奋的光,景然远远看到了驯鹿和雪地狗。
“嗯,还算不笨。”她的笑容拂过他的心尖,让他微微颤动。
和绪扶她下马,拂开她眼角的碎发,然后仔细地帮她紧了紧白裘。两片毛绒将她的整个脸护住,他的动作似乎恨不得只剩下两只眼睛。
“在这里待一会,不要乱跑。”
他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他的声音还是略带清冷的,景然迷惑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的眼眸里泛着雪屑的晶莹,于是显得有些不真实的柔和,姿态宁静而耐心……
说着转身要往前走。
“一起去。”轻轻地,牢牢地,抓住了前面的人。
和绪愣了一下,几乎是立即地拉下她:“在原地等我。”
然后牵着马走向马场。
骑白马是王子,那牵黑马的和绪呢。景然看着和绪的背影,失神地想。
骑士?……
嗯……黑骑士。
和绪不久就回来了,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很北欧的风格:碧绿的眼睛,通红的鼻子,金色的卷发,还有,灿烂的笑容。
雪橇场周围的人很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各种不同的肤色言语、人情韵味混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感觉莫名亲切。
然而她好像只能看到和绪。
他们边走边谈着,和绪是一贯的清淡和从容,而旁边那位热情的萨米人,则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灿笑,不知说到了什么,“高鼻子”还笑得玩味地看了景深几眼。
很熟悉的表情,在Tony第一次称呼“和太太”的时候就见过了。
快要走近,和绪停了下来,很像他一贯的作风停下来就代表离精简地结束对话不远了。
果然,萨米人很快朝他挥手,临走前还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各看了他们一眼。
神情那个叫奸诈啊。
“你们说了些什么?”待和绪回到她身边,景然好奇地问他。
“他说我很幸运。”追到了全世瞩目的和太太。
和绪侧过头,吻上了她的眼睛。
蜻蜓点水,轻轻碰了一下。
“久违了,和太太。”
我也觉得,是如此幸运。
景然这才觉得,在拉普兰德不参加雪地运动,那可是最大的损失!此时和绪和景然坐着雪橇让驯鹿拉着一路欢跑,那感觉感受新鲜刺激极了(主要是景然)。
“然然,你松开手。”
“不要——我不要!”
狂冲的速度像是要飞奔起来,景然死死地抓着和绪的双手,就是不松手!
她怕啊!
“别怕,松开一只手。”和绪声音略微放低的时候,特别的好听,像大提琴一样深沉和煦。
恐惧被一一抚慰,景然小心地松开一只手,旋即下一秒,和绪的胸膛压上景然,霍地抽手整个抱住了她。
阿绪,你真棒!
景然心里特别骄傲。
“然然,睁开眼睛。”和绪抱着她,以同生共死的姿态。
她的双臂八爪鱼一样难看(缠得太紧……),但是,再也没有比这儿更安全的,不是吗?景然睁开了眼睛。
驯鹿欢快地在丛林中跑着,腿上堆满雪的细末,耳旁穿过风的呼声,眼前闪过影的缤纷。
上午八点多的拉普兰德还像沉沉浅夜,驯鹿带着你穿林而跑,没有人迹,空气干净,雪在飘,冻在枝头结成绒花,风加上马蹄声及树枝偶尔的抖动声,这就是自然的声音了,一平如镜,恍如隔世。
“阿绪,你喜欢风吗?”
和绪不答。
“阿绪,你喜欢雪吗?”
和绪仍默。
“阿绪,你喜欢树吗?”
和绪只笑。
“阿绪,你喜欢我吗?”
回应快到景然来不及反应——
“我爱你。”
毫不顾及景然石化的表情,在呼啸的风声中,和绪搂过景然的腰肢,微微侧头,埋入了景然的细颈。
“我爱你,然然,非常……”他近乎贪婪地啃吻她的颈项,潮湿温润的舌尖灼烧挑逗着她的肌肤。
46
46、相濡以沫 。。。 
对于在雪橇上发生的事情,景然自此绝口不提。
这怎么说得出口……
她先是在雪橇中,下来后又被按到旁边的树上,然后,接着又开始了八爪鱼运动……
后来和绪回忆说,在雪橇上的那一吻真的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吻”……
待在拉普兰德的最后一晚,和绪带景然去了圣诞老人村,在那里景然新奇地和圣诞老人拍照,还买了几张盖有极地邮章的明信片,在村中邮局填好表格,很便宜,才花了不到200芬兰马克。据说这些明信片到了圣诞节前夕,圣诞老人便会寄圣诞卡给你指定的人。
告诉他们,希望给你们带去来自北极的祝福。
这个晚上,格外的不同。
Tony一家穿上了节日里的盛装,红绿相间的民族服装,高高的檐角帽,皮革的小鹿靴,以示对他们的欢送。
他们明天就要走了。
大家围坐在火炉旁,品尝着拉卡甜露酒和松子馅饼,笑意融融地交谈着,滚烫的火焰,映得每个人脸通红。
酒到酣处,热情的一家人开始邀请他们洗桑拿,而且是最酷的那种。
拉普人的家落大多靠在河边,可在冰河里打窟(Tony家也不意外,只是左院的冰河冻结了,平时看不出)。他们的具体洗法是……从蒸房里大汗淋漓地出来,直接跳入雪地的冰窟里,来回几次,真正的领略到:冷与热、冰与火的洗礼。然后大家继续靠在火炉边进餐,美味佳肴,浪漫的情调从骨头里慢慢往外渗。
Tony用很确定的语气说:“那种舒畅,前所未有。”
他们当然相信。
此种洗法只有在拉普兰德才能享受到,就这么错过,未免太可惜。
可是……并不代表可以。
景然的身体自不必说了,和绪嘛……从小娇生惯养,这种突然的冷与热、冰与火的极致享受,他恐怕也会无法承受。
所以恐怕真的无法盛情难却了。
和绪委婉表达了这一层意思,并打算耐心地向他们解释……毕竟他们两次拒绝了这样的好意。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芬兰人朋友之间的与会,最高待遇就是洗桑拿。
而这一善良的一家人,第一次见面,就邀请他们住在冰河的旁边。
其实他们只是远道而来的陌生客人而已。
他们傲立于世的家世、财富、名利、地位,这群善良的人们一概不知道,也不会去关心。
他们只是本能地想对人好而已。
身处纽约那样的大都市,早已习惯了世间的人情冷漠、弱肉强食,更是如此,这份温暖,弥足珍贵。
他们的世界很小。
可他们很快乐。
“哈哈哈哈~~”和绪才刚开了个头,Tony就爽朗地开怀大笑,“没事没事,你们下次来过来的时候,再尽情的享受吧,到时候,我亲自教你们!”
他飞扬的脸,笑起来好看极了。
“嗯,下次一定。”和绪举杯,与他干了一杯。
不用犹豫,和绪许下了承诺。
“姐姐姐姐~~”一直闷闷的小豆丁终于开口了。
他不高兴,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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