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蓝花开》第10章


晃扭动的身影。蓝宁儿扫视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从包里掏出了太阳帽,扣在口上,把帽檐压得低低的。
她只要了一杯果汁,独自慢慢喝起来,眼睛一直落在前方的萧易寒身上。
她看见萧易寒一瓶一瓶地灌着啤酒,喝完的空瓶子在桌子旁边散落着,越堆越多。
一个穿着暴露、身材火辣的金发女子扭着胯走过去,坐在萧易寒大腿上,上身贴过去,一只手欲绕过去勾萧易寒的脖子。
萧易寒一手举着啤酒瓶仰头灌着,另一只手一把推开她。
那女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气的跺了跺脚,转身走到吧台,凑在老板的耳边嘀咕着什么。蓝宁儿最后看见老板点了点头。 
蓝宁儿知道这个地方太危险了,每个人脸上邪邪的笑容后面,你永远不知道藏着什么。她想快点拉着萧易寒离开这里。 
又喝了一会儿,萧易寒似乎已经有些醉了,身体颤颤地摇晃着。 
一个服务生走过去,让他先付了钱才能继续留在这里喝。 
萧易寒不理回他,仍自顾自地把啤酒往脖子里灌。 
服务生转头和老板交换了眼色,便有三四个胳膊上带着刺青的壮小伙走过去,将萧易寒围着。此刻萧易寒已经醉了,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握着酒瓶。 
蓝宁儿见势头不对,慌慌张张将钱包里的钱都拿出来。走到那些人面前,也不看他们,手一伸,说这些应该够他的酒钱了吧。 
几个男生相互对视了一会儿,其中一个邪笑着,伸手过来拿过蓝宁儿手里的钱。另一只手去扳过蓝宁儿的下巴,**地说,哟!够痴情的嘛!摸样还不错,以后可以…… 
蓝宁儿摆开头,说,钱我付了,人我带走! 
说完,俯下身去拉萧易寒,费了好大劲才把他靠在自己身上。老板冲几个男人摆了摆手,他们便闪到一边给蓝宁儿让了一条路。 
蓝宁儿半拖半扛着萧易寒瘫软如泥的身体,吃力地往门口走去。出了门以后,还听见里面几个男的大笑的声音,以后常来玩儿啊! 
蓝宁儿心里苦涩涩的,像极了从萧易寒身上散发出来的有苦有浓的酒味,心仿佛被谁紧紧咬住怎么也松不开。走到道旁的长椅上,将萧易寒放了上去。才发现已经累得全身被汗湿透了。 
十九.一不小心爱上太阳
天已经渐渐亮了,蓝宁儿坐在一旁静静看着熟睡中的萧易寒,她发现萧易寒有一双长长的睫毛,很像婴儿一样,安静的脸庞有一种未被尘世污染的纯净。
后来,萧易寒呕吐了一次,然后就醒了,痛苦地睁开双眼。紧紧地揉着太阳穴坐起来,看见蓝宁儿,很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蓝宁儿把昨晚的事说了,当然省去了跟踪他的那一段,只说昨晚发现没带钥匙,就出来晃荡,结果发现了长椅上的他。
萧易寒苦涩地笑笑,经过一夜的折磨,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颓废得不像样。
蓝宁儿很自然的伸手给他拨弄着头发,说,我们去吃早餐吧,吃完了就该去上学了。
萧易寒望着蓝宁儿,可能是过于疲惫,竟微笑着点点头,听话得像个小孩子。
当蓝宁儿赶到教室时,课已经开始上了。
蓝宁儿刚刚坐下,赵馨就闻到扑鼻而来的浓重酒味。赵馨紧张地问,宁儿,你昨晚去哪儿啦?昨晚你妈找不到你很着急,就打电话问我,我撒谎说你在我家和我一起睡,她才安心睡觉去了。你到底干嘛去了,手机也关机,还一身酒味,你喝酒啦?
蓝宁儿这才想起手机没电了,看到老师正盯着她们俩,就说,说来话长,下课告诉你。
蓝宁儿累极了,竟然趴在桌上睡了一整个上午。
放学之后,蓝宁儿把昨晚的事都告诉了赵馨。听得赵馨瞠目结舌,偶买噶的!你竟然和校草萧易寒单独呆了一个晚上!不知道要眼红死多少女生!
蓝宁儿飞快地环视了四周一下,把手放在唇上做了个“嘘”的姿势。
赵馨低声问她,宁儿,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萧易寒?
蓝宁儿点点头。
喜欢到什么地步?
没有他,我会死掉的。蓝宁儿坚定诚恳地说。
赵馨一直专注地凝视着蓝宁儿,叹了口气说,萧易寒这个人很复杂。他似乎没有父母,从小到大只跟着一个瞎眼叔叔一起生活,平时行动也很古怪,熟谙通俗和高雅的艺术,可也和一些社会上的人物也有来往。有人看见他打过架,甚至还见了血。唉,所以说,这种人,当成偶像来崇拜是可以的,就是别对他动了真感情。
蓝宁儿反问说,可是,爱一个人,是可以选择的么?
赵馨沉默了。 
蓝宁儿继续说,你能选择爱不爱秦天朋吗? 
赵馨顿了顿,猛地踢开了脚边的空易拉罐瓶子,唉,这种东西,真是烦人! 
蓝宁儿轻轻抱住赵馨,把头搁在她瘦小的肩上。赵馨的头发已经长得齐肩了,还染回了黑色,穿着碎花连衣裙,宛然一个文静乖巧的女生。 
蓝宁儿伤感地说,赵馨,我一直认为,真正爱一个人,就是允许他接近自己,接近到,可以伤害的地步。 
赵馨沉默着,点点头说,也就把自己的心交给那个人了,从此,喜怒哀乐便不由自己掌控。 
窗外,阳光倾下一片,强烈的让人受不了的光线。女孩子们怕被晒黑,都撑起了花花绿绿的阳伞。从窗口望下去,很壮观的景象,在宽阔的马路上,像极了一条大河里的小船,朝着一个方向涌过去。 
蓝宁儿抬头半眯着眼睛望着炽烈的阳光,兴许,萧易寒于自己,就像是这阳光吧。可能会伤害自己,但独一无二的重要;而自己于萧易寒呢?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再普通不过了。 
也许,世界上最悲哀的事,就是不自量力地爱上了太阳吧,蓝宁儿这样想着,伸手到窗外,掌心灼热的温度,比上次接触到萧易寒的手心还烫。 
二十.退学
传言说,林紫瑶去欧洲了,一家人都搬去了,不知会不会回来。
蓝宁儿想到那天晚上林紫瑶冷冷的话:欧洲才有我的梦想,普罗旺斯,香榭丽舍大街,埃菲尔铁塔……这些和蓝宁儿相去甚远的地名,一一在她脑海里翻滚浮现。
手撑着窗沿,望着窗外迷离的阳光,蓝宁儿突然想起了那幅薰衣草花海的油画,一个身着轻薄紫纱裙的女子灿烂的笑脸浮现在她脑海中,慢慢放大,清晰……又渐渐远离,模糊了……
像是将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用一台时光机慢慢推进,逼近自己的眼睛,连呼吸都紧促起来,接着,又触不及防撤走了,直到,在目光长廊里慢慢融成一个有着柔亮光圈的斑点。如果这个斑点一定要有颜色的话,那一定是紫色。
梦幻般的紫色,高贵典雅,却同样带着冷酷和血腥,无法捉摸的深邃,像是一个深色的漩涡,张着那张大口,不停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蓝宁儿轻声地问,林紫瑶,你的生命中只剩下你的梦想了么?
不久又有传言说,萧易寒自动退学,去某歌厅驻唱当地下歌手了。
蓝宁儿听说后,忙奔出去教室。
到走廊的拐角处,却碰上了许久不见的莫子扬。
他看起来颓废了许多,眼里黯淡无光。他支起一只胳膊,拦住了正在奔跑的蓝宁儿。莫子扬长得长手长脚,当时蓝宁儿常常笑他很像生物课本上看到的竹节虫。胳膊一抬,几乎把整个狭窄的走廊给拦截完了。
蓝宁儿住了脚,看清了站在面前的是莫子扬。逆着光,整个身子穿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
她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不过看莫子扬这架势,不打招呼也不行了。
扯着嘴角尴尬地笑笑说,好久不见了啊,紫瑶不是去欧洲了吗?你没去?
莫子扬凝视着她的眼睛,许久,淡淡地说,那是她们家的事,我干嘛要去?
呵呵,也是。
接着便是沉默,彼此都沉默着。
最后还是莫子扬先开的口,你对他,就这么上心?
对谁?
明知故问,萧易寒。
莫子扬把目光移向走廊外的人们。那些同学正交头接耳嬉笑着看着他们,看见莫子扬的目光,又纷纷捂住嘴巴飞快地走掉了。就像是一群正在分食着腐肉的蚂蚁,热热闹闹地聚集着,如果你用手指往它们群众一插,便受惊般恐慌地四处散去。
蓝宁儿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地面。
气氛很尴尬,甚至有要过走廊的同学看见他们都绕道走了。
许久之后,莫子扬最终还是无奈地放下了手臂,恍惚地说,他在“昨日重现”,不过,那种地方,我不希望你去。
目光迷离涣散地延伸向远方,平静得像一面开阔的湖,却在久久地凝视中慢慢浮起一层湿润的薄雾。那般自然和不经意,如同冬日玻璃窗上结出的一层细密的水汽。
延伸开去的目光,仿佛,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话。
蓝宁儿从他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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