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蓝花开》第30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萧易寒?
哈!你的名字这么来的?这么滑稽!
你才滑稽呢!萧易寒吃着肉串,白了她一眼,别打断我。
哦。蓝宁儿继续看着他,你继续说。
瞅着他额间一绺一绺的头发,在风中轻轻舞动,那么迷人的样子,蓝宁儿眯起了眼睛,看着一脸严肃的他。
哎,我刚刚讲到哪儿啦?
滑稽。
很多人都以为这是武侠小说里的名字呢,呵,其实本来却只是很简单的一句古话。
很多人以为的事多着呢,比如你的签名,比如你的吃相,很多人的以为其实都是假象,鬼知道你本质并不是为了装酷,而是,唉……蓝宁儿无语地叹着气。
鬼知道你呢,平时一脸苦瓜相,说话像蚊子哼哼,结果呢,打起人来可不见得手软。
那也得看对谁,你就是欠打型的,属黄瓜。
生肖里有属“瓜”的吗?
有啊,当然有,你不就是吗?
那你也是,咱俩兄妹,一个家族的,我是黄瓜,你是傻瓜。
你才傻。
你傻。
卖烧烤的老爷爷颤颤巍巍走过来,二位,这里不是打情骂俏的地方,咱也是小本生意,快要收摊回家了,一脸抱歉的笑。
打情骂俏,谁在打情骂俏?蓝宁儿的脸顿时像块红布,要真是打情骂俏就好了,可是没有这个命,自己只有永远呆在萧易寒的身边,是的,就这样呆着就好了,自己也满足了。
萧易寒想象中的那个打情骂俏的人不是自己呢,她在欧洲,在法国循着自己的梦。多么具有浪漫气息和贵族气息啊,一个在浪漫之都,一个在为着浪漫而拼搏努力着。
自己在一边陪着他就好了,等他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寻到了那个紫衣的女孩,那么自己也就可以一个人远远离开了。念完大学,寻一个江南小镇,安安静静生活。
萧易寒付了钱,转身看见还愣在原地的蓝宁儿。
被辣傻了?还是本身就这么傻?
我又不是你,你才傻!蓝宁儿起身准备走,心里突然间有些伤感起来。
生气了?不会这么小气吧?萧易寒追了上来。
为什么,你不懂得我的心事呢?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爱到连表白都觉得卑微,为什么你还是这样,看不懂我的心事?难道真的只有深爱一个人才会看穿她的心吗?就像当初在南坡上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眼就看穿了那个披着落寞影子的侧脸,那么透彻。你也是这样看穿林紫瑶的吧?是的,应该是这样的,就像我能看穿你一样,只有这样深深地爱着一个人,才会把他放在离自己最近的位置,那便是心口,这样,一眼就可以看穿他了。
可是我不在你的心口,你自然不懂我,因此才会一遍一遍地若无其事地数落着我的缺点,一声一声开着玩笑。
因为,我只是你的妹妹。 
妹妹。多么尴尬的位置,像一只在晓雾中挥舞着的苍白的手,被风干在空气中的笑容,那么单薄,纸一样,风一吹就飘散,零落成泥碾作尘,心痛的,只有那片同样脆弱的心。 
蓝宁儿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吗?呆在他身边就知足了,可是,自己又开始贪恋了。 
立下,转过身,看见紧随而来的萧易寒。 
你吃兴奋剂了?走那么快?哭了?眼睛这么红!萧易寒走过来,低下头看着她。 
风将他衬衣上的清香味送到蓝宁儿面前,蓝宁儿抽抽有些堵的鼻子,仍然可以闻到这样的味道。据说人的五官之中,鼻子是最灵敏的,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它就像一张标签,区分着人和人。即便在茫茫的黑暗中失散了,也可以顺着这味道找到那个人。 
你到底怎么了?突然这样?萧易寒低下头看她的眸子。 
太辣了。蓝宁儿将头埋得更低了。 
夜风有些凉,头发在风中舞动。 
早就说了你还不信。非要放那么多的辣椒!递过来的纸巾,心相印的,有着淡淡的栀子花芬芳。 
蓝宁儿突然有些感动,为什么自己还不知足呢?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孩,明明就尽在咫尺啊,还递给了自己纸巾,还要去想什么呢?知足吧! 
眼里一层凉凉的水雾又漫了上来。 
谢谢你。蓝宁儿想了半天竟然挤出这三个字。 
有病!萧易寒顿了顿,看着蓝宁儿,喂!我说你真没吃错药吧? 
蓝宁儿苦笑着摇摇头。 
一群人从身边走过,直到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了,蓝宁儿看着那个身影,突然叫了一声,赵馨! 
当然没有人回应,那群人,五颜六色的头发,奇形怪状的打扮,走远了。 
那怎么会是赵馨呢?自己怎么会看着看着就脱口而出叫了她的名字呢?赵馨早就不是那样的了啊,早就已经变身成为了一个甜美的邻家女孩了啊,自己真是这是怎么了? 
萧易寒满是关切的眼神,润润地包围着蓝宁儿,没事吧? 
五十二.婚约,父母之命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头依旧晕晕沉沉的。
口干舌燥,起身找水喝,浑浑噩噩地走到客厅,却看见爸爸妈妈坐在沙发上讨论着什么。
一脸的笑,不对,应该说是两张笑脸,像两朵相对的向阳花,许久不见的,难得的家里爸爸妈妈还能笑靥如花地面对面坐着说话。
记得自从爸爸的工厂倒闭之后,家里就冷清了许多,爸爸常常几天十几天不在家,每次回来就愁眉苦脸,头发也白了许多,母亲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是唉声叹气就是望着窗外发呆,凄冷的眼神,宛若一池秋水。
可此刻,他们却那样春光焕发。
宁儿,你坐下,给你说个事。妈说着,眼睛已经快眯成一条缝了。眼角的皱纹像几条由同一出发点射开去的射线,延伸向鬓角。
蓝宁儿坐着,什么喜事?
你和那个小莫,最近怎么样啊?
哪个小莫?
哎呀!就是那个以前常常送你回家那个啊,还到我们家坐过呢,我不是经常夸他吗?人好,心眼也好,最近怎么看见你们一起回家啊?妈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连环炮似的,从她那两片薄薄的嘴唇里发射出来,激动地,甚至声音都有点哆嗦。
就是你那有钱的干儿子吧?干嘛要和我一起回家啊?他又不住这儿?
看看看,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有钱的干儿子?母亲笑着带着埋怨的声音。
可不是吗?看你那个上心的劲儿,倒是我,像你捡来的,他才是你亲生的似的。每次一谈到莫子扬蓝宁儿特别看不惯母亲那副笑吟吟的谄媚样。
的确,爸爸妈妈都是世俗的,蓝宁儿虽然很爱他们,可是有时候真的又讨厌他们,看着自以为做了时髦头发的妈妈,和其他那些更年期妇女一起谈论着唧唧歪歪讨论着张家长李家短的时候,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就会像血液一样流遍全身。她们像一群闹腾歇不了嘴的麻雀,那些这个年龄的妇女身上,永远有着一种市井的味道,像是菜市场下了市的烂菜叶子烂肉混在一起的大杂烩,发酵后堵塞在下水沟里,弥漫着腐烂和恶臭的味道。看着爸爸过去对上司低三下气地巴结的时候,那是一种怎样的甘愿被摧残和践踏的人性啊?恨不得趴在地上给那些趾高气昂的官员们舔脚趾。每每这时候,就很讨厌他们。
曾经有一天晚上,蓝宁儿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了一晚上的事情,关于年龄。是不是人一旦到了中年都会有这种气息,沾染着浓烈香水味和油烟味的混合气息,让人发呕的味道?
怎么在跟你妈说话?爸爸瞪了她一眼。
说的是实话。蓝宁儿嘟囔着,把头扭到一边,你们叫我坐下来就说这个啊?
哪能呢?两人相视一笑,最后终于将莫家提亲的事情说了。
蓝宁儿望着堆在墙角的一大摞礼物,貂绒大衣、各种名牌的化妆品以及珍奇补品和自己见都没见过的用品。这就是,刚刚许阿姨顺便送的一点东西,那个许阿姨,那天聚餐时一脸贵族气质的许阿姨,甚至蓝宁儿都怀疑该喊姐姐还是阿姨的女人,谈笑风生的伶俐的女人。是那时候蓝宁儿见过的唯一例外的不具有更年期妇女综合症的女人。
你们,答应了?蓝宁儿几乎听得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海浪撞击着,那么深刻,时间却流得很慢,让人喘不过起来。
这不是废话吗?母亲笑笑说,小莫是我老早就看上的准女婿了,没想到他家现在就来提亲了,呵呵,没想到,真没想到!母亲笑着,在蓝宁儿眼里却显得那么招摇和放肆,像一道利剑,穿刺着自己的心脏。
你们怎么能这么做?!蓝宁儿吼道,从座位上站起来。带动身下的板凳倒在地上,“咚”,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更加刺耳。
你这是做什么?父亲抬着头瞪着她。
我说,你们凭什么替我答应?蓝宁儿尽力深呼吸着,抑制住心中的火,这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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