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和水的爱情》第15章

“好酷哦”一个女服务员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陶醉般的赞叹道。
“那女人真幸福。”另一个服务员接道。然后，四只眼直勾勾地盯着陈照辉的背影在夜色里消失。
陈照辉把艾美放进车里，经过寒风的侵袭，再加上这段路的折腾。艾美的胃开始翻腾，她下意识的想打开车门吐到外面，却被陈照辉拦在怀里。
“没关系，吐吧，就在这里吐，外面风大。”
结果，艾美喝了一晚上的酒，一口气全都吐在了陈照辉的身上，和车子里。
陈照辉用纸巾擦拭着艾美的脸，看着她吐出来的液体，心上如同针刺一般的痛，他把艾美一把抱进怀里，轻声道：“你这个傻丫头，本来胃就不好，怎么能光喝酒，不吃一点东西呢？”
艾美昏昏沉沉的倒在陈照辉的怀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顾凯，你来了，你又回来了，我就知道，你爱我，你要我。”
陈照辉像是被千金重的锤砸在心上，足有一分钟都无法呼吸。
“你这个笨女人，世上只有他一个男人吗？他不要你，你就这样折腾自己，你就去死吗？你这个笨蛋！不是还有我吗？我要你！我娶你！”陈照辉突然把艾美从他怀里拉出来，扶着她的肩，用力的摇晃着。
艾美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折腾醒了一大半，她用力抬起眼皮，看着眼前的陈照辉，半天才慢吞吞地说：“陈总，你怎么在这儿？”
陈照辉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散了力气，手一软，任艾美倒在他胸膛上。是啊，她还不清醒，她在说胡话，跟一个醉鬼发什么脾气呢？
艾就象个虚弱的孩子，挣扎着从陈照辉的身上爬起来，一只手扶住前面的椅背，另一只手打开车门，刹那间刺骨的寒风如同洪水一般冲进车内，把车内的暖气扫得无影无踪，陈照辉一把将企图跨出车门的艾美拉回到自己怀里，又顺手把车门关上。
“你想生病吗？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大冬天的凌晨两点，你真不要命了？”
“这里好臭，我想回家。”
艾美委屈的嘟哝着，如同孩子般藏在陈照辉的怀里，陈照辉只觉万般柔情涌上心头，轻叹了一声，怜爱地道：“是，我送你回家。”
*——*——*——*——*——*——*
可心在家里坐立不安。深夜两点半了，艾美还没有回家，打她的电话，总是关机，打给顾凯，说他们早说分开了，可是都到了这个时间了，艾美都还没回来，这是从来都没发生过的事情呀！顾凯已经打过来好几个电话，询问艾美有没有回家，他已经跑遍了他认为艾美所能去的地方，却都没有她影子。
“艾美！”当门铃响起，可心就像箭一样冲过去连想都没想就打开门。
她看到的却是一张满是沮丧哀伤的男人的脸，还有他那湿渌渌仿佛还在往下滴着汤的睡衣。艾美则趴在这个男人的背上说着乱七八糟的胡话。
这样的景况让可心一下子明白了大概，赶紧把男人让进来，领进艾美的房间。她认得这个人，曾多次送艾美回家，是艾美公司的陈总。
可是他怎么会跟艾美在一起喝酒呢？还穿成这个样子？可心来不及细想，急忙去泡了杯茶，想拿来给艾美醒酒。
可当她端着茶杯走回到艾美的房间时，正看到陈总为艾美盖被子，又轻轻替她擦掉脸颊上的泪痕。他的眼神温柔而痛楚，动作轻缓而细致。他那么专注的看着艾美。就连可心站在他的面前很久他也毫无察觉。仿佛世界在他的眼中，就只有一个艾美。
可心被这一幕感动了，被这个男人的眼神感动了，在感动中却看到了另一个情境：艾美人世不知的躺在一个男人的腿上，那男人把自己的T恤脱下来盖在艾美的身上，用无比温柔清亮的目光看着艾美苍白的脸……
天啊，是他！
这一惊非同小可，一杯热茶险些洒在可心的手上。陈照辉被这声响惊动，这才起身向可心告辞，临走时加了一句：“告诉她，明天不用上班了，休息一天吧。”
可心连声道谢的送走了陈照辉，又绞尽脑汁的回忆了一遍，是他，没错就是他。虽然外貌气质看起来不太一样，但那眼神，一定没错。
“怎么会这么巧呢？”可心不无感慨的惊叹着。
“顾凯，顾凯……”
艾美突然间大声的呼唤，让可心突然想起顾凯他应该还在城市的某个地方寻找艾美吧！于是可心连忙打给顾凯告诉他艾美平安到家，安然无恙。
放下电话，看着神志不清不停呼唤着顾凯名字的艾美，可心的心渐渐悬起，怎么会这么复杂呢？这个可怜的丫头，她想要的，不过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恋爱呀！
*——*——*——*——*——*——*
上午十点，艾美醒来。头痛让她记起昨晚喝酒的壮举，一并想起来的还有她昨晚跟顾凯的对话。
就这样结束了吗？
可心探头进来，“醒啦？起来吃东西。”
艾美拖着沉重的身子爬下床，挪到客厅，在沙发里坐下。
可心端一碗面放到艾美面前：“吃吧。”
“几点啦？”
“十点一刻。”
“啊？”艾美大吃一惊，转念又问：“星期天？”
“不是，是你们老板特批你今天可以休息一天。”
“老板？谁？陈照辉！”
艾美迟顿的反映在这一刻被完全打通，她昨晚似乎的确见到过陈照辉。
“艾美，我告诉你一件事，你绝对想不到，陈照辉就是毕业晚会那天看着你睡觉的男人！”
“啊？！”
艾美瞪大了眼晴，不敢置信的看着可心，可心早猜到她会这个表情，一点也不奇怪。
“真的！”可心再次确定，还补充道：“看来，他真的对你一见钟情了，昨晚看见他看你的眼神，我都快醉了，说实话他人不错，可惜，你已经有了顾凯。对了，昨晚找不到你，我就打给顾凯，他听说你失踪，也奔波了一宿呢！”
“干嘛打给他？他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艾美突然发火，下了可心一跳。
“干嘛呀？完了就完了，也还是朋友吧？至于这么激动吗？”
“不是朋友，是仇人，他是欺骗我感情的骗子。”艾美咬牙切齿的说。
可心这一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坐到艾美旁边，搂着她的肩，很认真的说：“小美，算了，既然他这么轻易就放弃你，那就证明他根本不值得你爱，更不值得你为他而痛苦。”
“可我还是输了，输得很惨，输到对自己没有信心。”
“爱情里哪有什么输赢？不过爱与不爱，他不爱你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爱你，至少你眼前这个陈总就很在乎你，比顾凯强多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艾美就像是中了邪一般，直着眼，一言不发的坐了一会儿，然后就穿好衣服，摔门而去。
当艾美风风火火地闯进陈照辉的办公室，他正在拿着纸巾擦鼻子。
见艾美进来，陈照辉惊讶地道：“不是让你休息一天吗？怎么跑来啦？”
艾美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陈照辉被她看得发毛，赶紧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啦？”
他的眼中在这一瞬间写满了关切和担心，艾美看得一清二楚。
她突然道：“昨天的话是认真的吗？”
陈照辉一愣：“哪一句？”
“会要我，会娶我的话。”艾美的语气生硬的吓人，近乎于逼迫。
昨天的事她记得的不多，但偏偏这一句，她记得清清楚楚。
陈照辉却懵了，被艾美突然的追问弄糊涂了，他不知道她这一句的意途何在，他不知道他应该要怎么回答，才能不让她失望。
“我就知道，你放心吧，我会当作没听到，打扰了。”
见他这么久默不作声，艾美的信心再一次溃散，凉到三尺之冰的程度。她强撑着说出这一句话，尽量不让声音变得脆弱，可她眼里受伤和绝望的泪光却出卖了她。
只这一瞬间，陈照辉就读懂了她的心，知晓了她的愿。
“你知道什么？”陈照辉突然开口留住了艾美，艾美即将走到门口的脚停了下来，但却没有转身，仍然背对着他。
“别以为你能猜透我的心，别以为你已经了解我，我昨天说过的话，全部有效，可以随时兑现。”
艾美的心轻颤了一下，她虽然可以感觉到陈照辉对她的感情，但他的回答，还是让她有些意外。
“你知道，我爱着别人。”
“我知道。”
“我不爱你。”
“我知道。”
“我想要利用你。”
“我知道。”
“那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艾美突然转过身，不解的，惊疑的看着陈照辉的脸。
“因为我想帮你，我愿意被你利用。”这是个简单的答案。
艾美却更加糊涂，更加弄不明白陈照辉的意途。如果他是爱她的，怎么可能允许她心里爱着别的男人；如果他不爱她，又怎么可能跟她说这种容易被误解的话。
“无条件？”艾美试探的问。
“不，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