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和水的爱情》第27章

她的眼里为什么会有恐惧？她的反应为什么如此强烈？她的动作为什么如此羞涩？她眼里的纯真哪像一个经历过男人的女人？难道，陈照辉并没有把她变成真正的女人？
这样的想法让顾凯冷静下来，他一把将艾美抱进怀里，在她耳过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艾美终于放声大哭，卸下了所有的防备，虚弱的瘫软在顾凯的怀中。
顾凯抱住她，用另一只手拽过一条毛毯，包裹在她的身上，然后，轻轻的吻上她的眉心，温柔的说：“别怕，我不会再那样做，我不会再伤害你。”
就这样，顾凯抱着惊魂初定的艾美，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顾凯把艾美放好在床上，自己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沉睡的侧脸。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虽然艾美还是当初那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儿，可是，她却依旧呆在陈照辉的身边，那无异于羊入虎口一般让他担心不已。
“小气鬼，再不会见你。”艾美在梦中呢喃。
顾凯翻身坐起，看着艾美的脸，那脸上挂着一滴清泪，眉间锁着一抹愁容。
顾凯终于能分清楚，自己心中的感觉，那里满满装着的全是悲伤、心痛、懊悔和恨。
他为自己的处境而悲伤，为艾美的变化而心痛，为自己的疏忽而懊悔。为陈照辉夺去他的爱，而恨！
他痛恨陈照辉，痛恨他跟他一起分享着艾美，他发誓一定要把艾美夺回来，让她真正的，完完全全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而此时的陈照辉，在找遍了大半个北京城之后，驱车回到自己家的楼下，抬头看着自家窗里明亮的灯光，却看不出一丝暖意。没有艾美的家，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九、确定
陈照辉被一声尖锐的汽车喇叭声惊醒，睁眼间天已大亮，阳光照射在车窗上，刺得他睁不开眼睛。原来他就在这车里，趴在方向盘上，睡了一夜。
他拖着沉重的身子返回自己的家中，一进门就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熟睡着的佳慧。他的心微微一酸，一丝歉疚感陡然袭来。
他走过去，轻轻的唤醒她。
“哥，你怎么才回来？”佳慧困倦的声音里带着责备。
“回房去睡吧。”陈照辉扶她起来，陪着她回到卧室，拿了件衬衫，回头说：“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得去公司看看。”
“哥，早点回来。”佳慧本来想说不要去，因为她知道他去公司最大的目的就是去见艾美。可是，她也知道她已经没有了左右他行为的力量。
“嗯。”陈照辉敷衍的点了点头，去浴室换过了衣服，一刻不停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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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美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顾凯的笑。顾凯正趴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的睡脸。
她惊慌失措的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她赶紧抓起毛毯裹在身上，惊颖的看着顾凯。
“放心吧，我没动过你，没得到你的允许之前，我不会做那种事。”顾凯把艾美的衣服放到她身边，转身离开了房间。
艾美迅速穿好衣服，一边检查着自己身体的状况。然后，就懊恼的责怪自己的轻率，幸好，她没有喝酒，幸好，她还有一点理智，幸好，顾凯是个君子，幸好……
总之，她保住了她的贞操，那是她一直执着的想要保护的最宝贵的东西。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在乎这个，她身边的很多女孩儿，包括可心，都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可是她，却总是放不开那一层执着。即使是在她最最深爱顾凯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跟他行男女之事。她倒不是一个执着于婚后而性的人，但是，她就是认为这件美好的事，应该在一个完美的情境下，轻松的气氛中，自然而然的发生。
她跟顾凯，还没到那个时机。
而昨天，只是一个意外。意外的让她萌生了想要去献身的冲动，这多可怕，如果两个人的爱情，非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那么这份爱，还能够相信吗？
幸好，她的理智阻止了她，或许，不是理智，而是本能。
是什么样的本能呢？她不知道，她也不愿去想。她只希望昨夜的记忆能随风而去，永远也不要让她记起。
因为到了上班的时间，艾美已经没有时间回家去换衣服，而且她也不想回去那个家，她很怕看到家里那两个人爱意朦胧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怕。
所以，顾凯直接把艾美送回了公司。
“谢谢。”艾美解开安全带，看着一脸疲惫之色的顾凯。
“傻丫头，谢我什么？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顾凯微笑。
艾美也笑了笑，说了声再见，就下了顾凯的车，看着他扬长而去。
其实顾凯并不明白，艾美那句‘谢谢’的真正含义，她是想谢谢他昨晚适时而止的行为，谢谢他帮她保住了她最不想失去的东西。
艾美无精打采的站在电梯门口，等待着电梯从顶层缓缓下降。她仰头盯着电梯门上方那些楼层显示器，一层一层的数着，直数到启点的这一层。
电梯门打开，艾美低着头跟着人流往前方挪动，却被一只手抓住胳膊拽向后方。
她惊诧间抬起头，看到的却是陈照辉高大的背影。他背对着她往前走，拉着她的胳膊。她也背对着他，倒退着走，因为她被他拉住了胳膊，快步的走着，一时间扭不过身来。
“你昨晚去了哪？”陈照辉把她拉到很少有人经过的楼梯间，一把将她甩过去，她的脸差一点就贴在墙壁上。
“你无权过问。”艾美倔强的抬起头，怒视着陈照辉那张同样怒火中烧的脸。
“你跟顾凯在一起？”他继续问。
“是又怎么样？”她继续怒视着他。
“你跟他在一起过夜？”陈照辉的手在发抖，他紧紧的握住拳头，控制着不让怒火烧掉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那是我自己的事，你不会说只许你带女人回家过夜，就不许我出去找男人吧？”艾美的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蔑视，还有，一点点的怨愤。
“我跟佳慧什么事都没做过！”陈照辉低吼着。
“哼！如果我告诉你，我跟顾凯昨晚上什么事都没做，你会相信吗？”艾美尖酸的反问道。
“会，如果你说，我就信。”陈照辉斩钉截铁，目光如炬。
艾美感到了震憾，她分明听到自己的心‘砰’的一声响。她没想到陈照辉会给她这样的回答，几乎让她绞械投降。可是，她却不能，不能相信他，不能因为他的话，而否定她亲眼看到的事实。
“我为什么要说？为什么要向你解释？无论我做了什么，也跟你无关。我们当初的约定，只是说我要在你身边待满两年，并没有说过不许我在外面过夜。”艾美听到自己的声音，很无情，那并不是她的心，但是，那明明就是她自己说出的话。
“你真的那么爱他吗？即使他已有了家庭，即使他不愿意娶你，你也那么爱他吗？”陈照辉的嗓音有些沙哑，眼里根根的红血丝清清楚楚。
“是，我就是爱他。”艾美赌气般的高声宣告，昂着头，骄傲的直视着陈照辉的眼。
“那我们分手吧，我放了你，不用两年，我现在就允许你离开。”
陈照辉软而无力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再没有回头。
陈照辉走了，艾美就像被抽空了所有精气，喘息着，整个身体沿着墙壁缓缓下滑。她这是怎么了？竟似天塌地陷一般的心灰意冷。没有伤感、没有眼泪、没有任何知觉。
她就那样木然的呆坐着，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在阴暗的墙角里，在无人的楼梯间，坐了很久很久。
陈照辉呢？他一步一步地走出楼梯间，一步一步的走向办公室。每一步都有如磐石坠脚，重到他举步维艰。
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那么草率的就说出分手这两个字，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责问艾美这件事，甚至后悔自己不应该站在玻璃窗前，正好看到送艾美过来的顾凯的车。
他努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保持着节奏均匀的步伐，保持着身体动作的平衡，也保持着微笑。
而正是这微笑出卖了他的心虚。他从来不会挂着这样的表情来公司上班，而今天，他需要微笑，需要用它来掩盖心里的痛，来拯救他正在一点点流失的自信。
当晚，艾美又住回了可心的家。
“你爱上陈照辉了吧？”可心思考了很久，才说出这样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啊？怎么会？我疯了才会爱上他！那个自以为是的小气鬼，还以为女人都会像佳慧那样死缠烂打。”艾美慌张的回答到。
“那你干嘛吃那个女人的醋？还气得夜不归宿？”
“吃醋？我看你都没有搞清楚我们是因为什么才闹成这样的，是因为顾凯，因为我和顾凯过夜。他吃我的醋还差不多，真是的，吃着锅里的，还惦记碗里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