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死亡》第12章


经过一年的努力,终于建成了海南藏红花精神康复中心。从接待室、门诊部、神经内科、门诊药房、专家门诊、院办室、疑难病症科、临时病房、化验室、抢救室、消毒供应室、康复训练科、心理咨询中心、住院部、护理部、心理咨询报告厅、女性病房、豪华病房、温馨家庭病房、洗澡间、乒乓球室、后勤部、音乐治疗室、会议室、普通病房、乒乓球室、洗澡间、总机监控室、保安部、约束室、重点监控病房、一应俱全。
我引进人才,形成了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治医师和医师为主的中西医技术骨干队伍和以护师、护士为主的护理队伍以及以药师为主的药房司药人员,这批业务骨干在中药的辩证施治方面积累了深厚的经验,以康复科为主提供的康复活动独具特色,住院患者能够无偿享用并大大获益。患者在服用西药多年后大都会由于椎体外系反应引发中枢神经迟发性运动障碍而出现神经麻痹、动作僵直、眼神呆滞、身体发胖、月经不调等症状,而中医及其他疗法比如针灸在各病区被广泛应用,使得一些疑难杂症得以迅速治愈。更为重要的是在治疗上将心理疏导、性格校正、素质培养以及体能康复训练、休闲疗养等全部纳入治疗范畴,形成了“中药—针灸—西药—心理—康复—疗养”等各种形式的全过程的治疗方案。
“康复中心今天开业了。”拿起电话,我对丹增平静的说。
“你自救了,不然你总会封闭在憎恨中走不出来,这是我最担心的。”他也平静的说。
“你呢?”
“也一样,比你更综合,还有性格原因。,我的自救方法是写作,靠文字麻木自己。”
“最难治的是这种隐性的病状,误诊率很高,别人也容易忽视,以为是性格问题。包括我对你的看法。还有人认为这根本不是病,因此歧视。”我非常专业的说。
“你歧视我吗?”他笑着说。
“歧视!”我矫情的回答。
彼此一阵沉默。
“祝你幸福。”他感慨的说。
“你也保重。”我同样感慨。
三月的海南,春风送暖,昂然的绿意已覆盖了大地,窗外一派阳春胜景,我被这春意感染着,心中无限快慰。
“成个家吧。”他突然说。
“是想。”我简略的回答。
唉!他轻叹。
“师母好吗?”
“最近身体不是很好,这些年我牵累的。”他默默的说。 
“嗯!过些天一起来海南吧,看看桑吉。,反正你不也是跟她说了?” 
“说了,她没有说什么,她的善良锁定了我,她用了几十年的时间争取了我的感情,真是一个有毅力的人。” 
“是啊!我有时想,你算个什么东西!让爱了你的女人必须包容你,太残酷了,也许这是命。” 
“除了她,还有你。”他幽幽的说。 
“倒霉啊!。”我愤愤的叹道。 
他又笑了,听到他的笑声,我恨不得飞起一脚。 
“春节吧!我们去海南。” 
“争取赶上我的婚礼。” 
“有人了?”他追问。 
“还在他妈腿肚子里转筋呢,我争取。” 
“不听了,下次再打吧,再见。”说着他电话挂了。我窃喜。气死他。 
其实我真的想有个家了。我已经43岁了,尽管有人羡慕我的事业的成功,也不会体会我内心的孤独,这不是寂寞的孤独,而是情感无望和淡然的孤独,我不再相信爱情。一个女人如果没有了狭义的爱情将是十分可悲的,我不是没有条件获得爱情,而是我为爱情设定的参照系已经自己无法逾越了,这么多年,丹增作为一个影子,无形的笼罩着我,我现在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想杀他,不是我有多么恨他,而是我的潜意识里想走出他的阴影,这同样是一种迷信。 
。。/(十五)
康复中心主任康宏是北京人,今年47岁,在德国深造了六年,获得了博士学位,主修医学心理学。
这样的男人太优秀了,优秀的让人敬而远之,虽然我是这个中心的实际老板,但对他这种资深专家型的人才总有一番敬畏。倒像我是他的助理,凡是中心的问题,只要是他提出来我就立刻催办,深恐效果不及。
第一批收治的病人来自全国各地,从20多岁到60多岁大约30多人,中心就这样开张了。药厂也有了自己的直销窗口,藏药治疗精神系统的疾病也是中国医学史上的突破,药厂的工作继续有速卜负责,我大部分时间都在中心这边,这对我是一个新的生活的调整,而且中心建立了安康网站,专门为抑郁症患者建立了交流平台。
网站的工作由丹增负责,这样也使他有一个广泛接触社会的机会,丹增欣然接受了。
康宏完全不知道我也是一个患者,因为从没有接受过治疗,我希望自己的心理问题是性格所致,而失眠紧紧是神经衰弱的问题,因为我跟康宏的接触渐渐多了起来,他一直对我非常尊重,而且接触中我了解到他是离婚的情况,我们似乎有了一种彼此想接近的默契,但并不急于深交。
每天晚上,上网成了我的必须,使我更多的了解到这类病人的痛苦。
事实上我唯一的错误还是丹增的问题,或许是丹增的问题引发的我症状的显现。作为站长的丹增,一下子找到了许多的共鸣,这共鸣对于他许多年来的抑郁无形中是一种宣泄,尽管他明明知道这里的网友都是病人,却忽略自己应该注意的问题。结果交流的副作用出现了,他出现了心理幻觉,根据我的这方面的知识意识到,他的情感性精神障碍抑郁发作了,又称内源性抑郁症,这种症状无明显心理社会因素而起,表现方式是妄想、幻觉,我发现他将自己的心理期盼寄托在网友交流上,出现了严重的网络人格分裂情况,而我也由于他的问题引发了自己的嫉妒心理,我又开始失眠和暴躁,对他的怨恨又开始了。
我决定把真实情况告诉康宏,这没什么不好意思,何况他是医生。
下午我来到康宏的办公室,门开着,我轻敲了两下表示礼貌,平时我很少来他的院长办公室,有事总是他去找我。
“请进,你好。”他坐着,手里依旧握着电脑前的鼠标。见我进来正要起身,我说:“别动,我正要给你看看东西。”
我走到他的身后,发现他也在看安康网站的文章,我说:”你常上吗?”
他说:“是的,但是问题很多,这种搞法不利于康复疾病,只会导致恶化。”
“你发现了什么吗?”
“我感觉病友间的交流应该是积极的阳光的,而不是宣泄。我看了阳光工程这个网站,人家就做的很好,注意的是普及抑郁症知识和介绍治疗方法,而且有医务人员住站,网友们主要应该彼此介绍的是治疗经历,比如艺术人生对崔永元的采访,崔以一位抑郁症病愈者的身份,现身说法曾经的黑色经历。妙语如珠,插科打诨,对患者心理和精神启发才是有意义的。”他示意我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接着说:“阳光工程在原有专业人员的基础上,成立了专业委员会。专业委员会由热心于阳光工程公益事业的医学和心理学专家组成,康成俊,北京大学心理系副教授,精神科副主任医师;施旺红,第四军医大学心理学教研室副教授,医学博士,杨忠,精神科主治大夫,毕业于南京医科大学;施承孙,北京大学临床心理学硕士,北京博雅育人心理研究院心理咨询中心主任;冯平福,医学博士,美国CaseWesternReserveUniversity医学和精神病学助理教授,睡眠紊乱研究中心研究部主任;吴宏新,山东省精神卫生中心心理咨询科副主任医师。你看,在这里。”他指点着一个网页认真的对我说。
我点头,然后慢慢的对他说:“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情找你,晚上你有时间吗?”
他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说:“当然。”
我们约好晚饭后一起去海边散步。
海边,自那次我独自一人在这里散步时出现的恐惧症状之后,我再也没有来过,这次和康宏一起,我努力不去回忆那次的感受,可心理上还是有压力,我尽量不去用眼睛看海里的波浪。
越是紧张越是出神儿。他说:“你怎么了,情绪不太好?”
我沉吟了一下说:“我怀疑我也是抑郁症患者。”
“症状吻合吗?”
我点点头,说:“许多年了。”
他为我拉了拉飘起的风衣然后看着我说:“接着讲吧,不要害怕。”
我在他的鼓励下讲起了自己,丹增,海南和西藏的故事。
......
听完我的故事之后,康宏说:“能不能动员他跟你一起接受我的治疗?”
“你说我真的是抑郁症?”
“你们都很重了。”
“怎么治疗?”
“药物。”
“心理上需要吗?”
“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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