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之柔篇》第21章


不过他甩出这暗器,也不看中没中,冲秦大侠挑了下眉,便直接转身离开。秦砚之立刻跟上,两人一同离开了混乱的战场,转而隐到了丹坊背后与一处垂直石壁的夹缝中。
甫一落地,陆美人立刻发难,怒目瞪视眼前许久未见的刺杀对象,“你胆子也太大了!带这几个人就敢偷袭丹坊?你不要命了?!”
秦砚之一脸无辜,“我哪敢呀,我一个毛头小子,自然是听令行事。”
“胡说!这主意肯定是你出的!”陆淮柔愈发生气的训斥道,“幸好教主和长老们都下山迎战了,否则……你哪还有命走?!”越说越气愤,陆美人忍不住捶了他一下。
他捶出去的手被秦砚之抓了个正着,旋即一把搂进怀里,摘掉他的遮面,偷了个香吻,声音里满是低沉的笑意,“你担心我?”
陆淮柔一时反应不及,又被他占了便宜,红着脸去夺自己的遮面,“不担心你……担心谁……”
秦砚之见惯了他嘴硬的样子,难得遇到一回他坦诚的说话,面上笑容愈发灿烂,心里更是柔软,再次靠近吻了吻他眼尾的小粉花,极尽温柔的在他耳边撩拨,“我好想你。”
第19章 第十九章 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两人相识至今,秦大侠调戏居多,这样正经的说情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却每次都很见效。陆美人没出息的心动了,推拒对方的动作自然停了下来,在对方的胸口埋着脸,露出红透的耳朵,闷闷的问道,“真,真的?”
秦大侠的回答非常直接,他强硬地抬起怀中美人的下巴,霸道的夺取对方的唇舌,用近乎蛮横的力道,向对方表达分开多日以来的忧心与思念。
狭窄的夹缝中,所有的血腥和斗争都被暂时挡在了外面。陆淮柔未经□□,很快就被对方吻得手脚发软,被动的承受着。秦砚之牢牢地将他箍在怀中,激烈的厮磨,情到深处,双手不自觉的抚摸陆淮柔的身躯。
陆美人一瞬间有些清醒,而后再度沉沦。原本扶住秦砚之双肩的手改为搂住他的脖子,极力的放松自己,任他予取予夺。似乎感觉到怀中之人的努力,秦砚之逐渐放缓了攻势。
稍稍拉开了距离,他蹭着对方的唇角低喃,“柔儿,和我一起离开吧。”
陆美人静了静,支吾道,“我……师父和师兄还不知道,你我之事……”
秦砚之有些意外,“你怕他们不同意?”
陆美人头埋得更低,“我怕他们追杀你……而且,二爹爹还没同意,若是他同意了,爹爹和师兄那就不怕了……”
秦大侠被“爹爹”“二爹爹”绕的有点晕,“你的父母不是……”
陆淮柔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没对秦砚之说过这些,便言简意赅道,“三长老是我师父,也是我养父,所以我喊他爹爹,大长老是我师父的爱人,所以是二爹爹。家里二爹爹说了算,我和二爹爹说过了我俩的事,可是二爹爹没表态……”
秦大侠在心里叹气,他估计师父口中的那个不好相与的老丈人,就是柔儿的二爹爹。他也知道这次并不是带他离开的好时机,毕竟他若要正大光明的脱离魔教,必然连累他的师父师兄,若是偷摸的离开,则需要一个完美的理由,唯一能让所有人信服的理由只有一个,死。
陆淮柔若想在魔教覆灭前离开,只有诈死这一条路。而且他不能“死”在魔教人之手,只能在“死”武林正派之手。
但这次试探的时机并不好,陆淮柔在魔教里还是“重伤修养”的状态,没道理武林正派摸进魔教内部,恰好摸到他的住处,然后把他“杀”了。因此只有等下次机会,等武林联盟真正和魔教决一死战的时候。
秦大侠心里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到底舍不得,谁知道这一次分开又要多久。两张红肿的唇再次相接,不再激烈,不再斗狠,只余下无限的柔情,如同相伴多年的眷侣,日复一日的诉说缱绻的爱意。
两个人磨蹭了好一会,秦砚之才恋恋不舍的放人,他们这一闹腾闹了一炷香多,外面的战局已经接近尾声,偷袭小队要离开了。
秦大侠抱着人不愿放手,陆淮柔也很不舍,安慰道,“我会再给你写信的。”停了停,害羞的开口,“砚之,我喜欢你。”
秦砚之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悦耳,心下大动,猛地按住这人的后脑,疯狂的索取他的唇舌,贪恋的深嗅他的香气,努力将这一切刻在脑海里,直到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饱含内力的剑鸣,秦砚之知道这是在唤他离开,额头相抵,他近乎低声嘶吼,“陆淮柔,我爱你,下一次见面,就是我带你走的时候,等我。”
语毕,他拼尽全力强迫自己松开手,转身,离心爱之人而去,不敢再回头多看一眼。
或许在今日偷袭丹坊之前,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说出“爱”这一字,但在刀光剑影,鲜血淋漓的战局中,看见陆淮柔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全世界的冰都融化了,我终于在苦渡无边的人生中,寻找到了你,寻找到了我这一生唯一的救赎。
跃下山壁前的最后一瞬,秦砚之实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人早已追了出来,站在不远处,傻乎乎的一边盯着自己,一边毫无所觉的流泪。
秦砚之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的剑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的房间里。
看见陆淮柔流泪的时候,心里的感觉很难形容。明明没有受伤,却觉得心脏在胀痛,酸的厉害,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噎得他呼吸困难。这世界上总有力所不能及之事,比如陆淮柔救赎了他,他却不能救出陆淮柔。自己能做的,就是眼睁睁放他离去,即使他在哭,伸出手,那人也从未触手可及。
他们之间隔着的,从来就不是师父师兄,亦不是正邪之分,而是他无法凭一己之力对抗整个魔教的现实。
大师兄不知听到谁说了什么,主动来到秦砚之的房间里看他,便见他呆坐在椅子上,双眼放空的望着手中的茶杯,就像丢了魂似的。大师兄从小看着他长大,从未见过他如此,便坐在他对面,正直的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砚之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声音平静,“大师兄,就算是武功天下第一,也有做不到的事呢……”
大师兄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低低笑道,“所以呢?如今之世,神无爱,魔不惜,连佛祖都不能逆轮回,又有什么是能全随心意的呢?师弟,你还记得那首微州民谣吗?坐拥天下的君王尚且留不住心爱之人,你我区区凡人,能做的不过尔尔。”
秦砚之苦笑起来,“照师兄这么说,难道我要放手不成?”
“一直说你聪明,怎的今日突然蠢起来了。”大师兄鄙视的斜了斜眼,“等他,思念他,爱他,不要辜负他,用你的武功保护他。乡野村夫尚且知道如何疼爱妻子,知道如何以一身蛮力保护家庭,怎的你却不懂?你我能做的,多一件少一件都是尔尔,不能比之神佛,也不能差于心。”
大师兄今日这番话着实突破了往日在秦砚之心中的印象,好半晌才回神的秦大侠挑着眉取笑道,“许久不见,大师兄口才见长,想来是那位沈姓小公子的功劳,不知是怎样的人,竟能将大师兄影响至此,不如改日带回派中一见?”
见他恢复往日神情,大师兄便知道他已想开,站起身准备离去,顺便嘲笑道,“自己的媳妇还没着落,你倒有闲心来操心别人家的。”
再说偷袭当日秦砚之离开后,整个丹坊除了小孩子,还站着的魔教人只余陆淮柔一个。大抵是想到了重逢之日的遥遥无期,又或者是被秦砚之的许诺触动,看着他消失在石壁间的背影,陆淮柔不自觉的掉下泪来。
能够见面,真好;能听见那三个字,真好;能得到再相逢的承诺,真好;能爱上你,真好。
不知是伤心还是喜悦,不知是暂别还是生离。
唤回陆淮柔理智的是一个少年的声音,他喊道,“喂!帮个忙!”这一声喊得很是不客气。
魔教中只有一个人戴银遮面,那便是右护法的宝贝师弟,少年虽知道这人的身份,却忘了他的名字,只好用“喂”来代替。不过若是此处还能找到别人来帮忙,他绝对不会开这一口。看这遍地的尸体,和这人清清爽爽的装扮,少年就能猜到他和之前给他指路的男人绝对关系匪浅。
陆淮柔赶紧将眼泪擦干,回过头去,就看见那个之前被秦砚之抓在手中的少年背着一个另一个少年,这人已经昏迷,半张脸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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