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雪之钟情》第9章


“……”
“你额头上出汗了。”
方棠溪闭着眼睛说:“是紧张的!”
“既然这么紧张,那我就只摸摸好了。”蓝吹寒轻笑一声,低头在他额上吻了一下,看他一手捂住胸口衣襟,眼睛紧紧地闭着,不由有些情动,抚摸了他的腰间一阵,越发地按捺不住。
他本来是少动情欲的人,只因不想亏待了方棠溪,才尽力而为,如今却因方棠溪身体不适,已有十几天不曾有过肌肤之亲。或许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明明是方棠溪发间的皂角清香,他却觉得说不出的诱惑。
既然是决定相处一生的人,他自然也不会委屈自己,何况方棠溪自己也会想要。于是拉开了他的腰带,从裤子上方探手入内,握住了那熟悉的柔软之物,果然感觉身旁的男人浑身一僵。
方棠溪还以为他真的只是摸摸,便没有阻止,但感觉到那只带着剑茧的手摩擦过自己的软皮,便握住不放,那里不必怎么套弄,就硬了起来,连忙按住他的手:“你在做什么?”
蓝吹寒听得出他的震怒,便知他是真心不愿,于是收回了手,只亲了亲他的额头和嘴唇,说道:“我明天一去,未必顺利,不过不管怎样,我都会尽快来接你。”
方棠溪气息平定了许多:“还有一事……表妹家教甚严,要瞒过这事并不容易,或许还要找个与她身形相似的女子假扮她才行,以免我堂姑父派人来寻。”
虽然本朝风气开放,但一个女子数月不回家,已足够引起旁人疑心,即便是在田庄抄经茹素,也没有说不见再也不见家人一面的。
蓝吹寒轻握了握他的手腕处,说道:“我会安排。你……定要好好保重。”
“不过分离几日,怎么就像生离死别似的。”方棠溪笑了笑,转头又把刚才的不快抛到脑后。
“别胡说!”蓝吹寒想到每次与他分开一段比较长的时间,再见时必要看到他凄凄惨惨的,不是断腿就是撞到头,还有被人沉水的,自然很是担心,唯恐他一语成谶。
方棠溪不由哈哈大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以后必将一生顺遂。”
“又耍嘴皮子。”蓝吹寒哼了一声。
虽然吹寒怎么哄都不开心,但方棠溪仍觉得他可爱至极,一手支着枕头,移近了,亲了亲他的面颊。
蓝吹寒皱眉:“不是说不想做吗?不想做就老实睡觉。”
方棠溪登时不敢吭声了,闭上眼睛。他白日没吃多少,比在山庄里又瘦了些,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不足以应付吹寒。好在刚才腿上的剧痛缓解了,睡意袭来时,再难抗拒。

次日醒来时,吹寒已不在身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包裹和一口普通的青钢长剑。包裹中放了几锭银子,干粮、金疮药和火折子也备着。
这个家伙,难道他以为自己离了他,半夜起来倒个水都会撞伤自己么?
方棠溪嘴角含着一抹笑容,看到另一侧的床边小几上放着一支竹笛和几页新抄的曲谱,便拿起来细看。吹寒比他静得下心,所记的曲子也比他多些。
山村的生活很是无聊,但因离山庄并不算太远,所以这里的吃食也还习惯。
约定的五天转眼就到,但吹寒并没有回来。由于先前约好不要赶路,方棠溪并不是太担心,到第六天凌晨时,听到外面有马嘶长鸣,他立时惊醒,披了衣裳坐起,点燃了放置在床边不远的灯台。
蓝吹寒一身风尘仆仆,推开了门,看到他时,目中温暖了些许。
“吹寒,不是说好了不要赶路么?”
他撕下了面上的人皮面具,仍是白皙如玉一般的面容,走到方棠溪身边,轻声道:“答应过你的。”
“答应了又不是一定要做到,不要逼自己……”
“我想做到。”
方棠溪登时说不出话来。
蓝吹寒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凝视他许久。
他忽觉有些不安,问道:“你这几天,遇到了什么事么?”
蓝吹寒沉默一会儿,说道:“我用了你好友的身分,安顿好了她。她初时因孩子父亲去世,情绪压抑低落,甚至想到投井自杀,我颇费了一番功夫,才让她振作起来。”
“然后呢?”
“她说,放弃孩子是不得已的想法,只因这世上少有男子能接受别人的骨血做自己的孩子。我对她太好了,想来是不嫌弃她腹中的孩子,她问我愿不愿意带她,和她腹中的孩子私奔?”
方棠溪不由苦笑了一会儿,说道:“我这表妹一直嫌我轻浮纨绔,浪得虚名,她遇着你,定然很是喜欢。吹寒,你是什么想法?”
“什么什么想法?”蓝吹寒皱眉道。
方棠溪难得认真地斟酌了一下,问道:“你觉得我那妹子怎么样?”
“性格不够坚强。”
“……不、不是有人说,脆弱的女子容易让男人心疼么?”
“你心疼了?”
“她是我表妹,这么熟了,我怎么可能对她下手?”
蓝吹寒冷眼看他:“我跟你不熟么?你怎么会对我下手的?”
方棠溪呛咳了一下:“不说这个,你觉得她容貌如何?”
蓝吹寒思索了一下:“没注意看,有些虚肥浮肿,神情很是憔悴,恐怕再嫁不易。她请我带走她时,我说,她若不是你的表妹,我理也不理。随即她便急于见到你。”蓝吹寒哼了一声。
方棠溪哑然,自己那表妹甚是美貌,因此性格略有些傲慢,对他这表兄也时常评头论足,不想遭遇这场劫难后,变成这般颓靡。不过,即将分娩的女子,虚肥浮肿一些也是正常,她揽镜自照时不免黯然神伤。回想吹寒易容后的样子,虽然容貌并不出众,但和现在一般地冷峻严肃,对她照顾得又细致周到,表妹在急于找个依靠的时候,难免会先想到他。但吹寒对她却有些看不上……方棠溪自己也说不出心底是暗喜还是怅惘。
“若是她有能力抚养孩子长大,可能未必还想把孩子给我们。”方棠溪沉默了一会儿道,“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蓝吹寒道:“早该算了,又不是自己的孩子,这么操心作甚?”
“吹寒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你又不能生,说这个做什么?”蓝吹寒脱了外裳,往他床上一躺,“先睡一会儿。”
看他眼睛下若有若无的黑影,便知他有多时未曾休息。方棠溪不由苦笑,这般严谨的男子,睡觉时连靴也不脱,可见是累得很了。
方棠溪弯下腰去,想要给他脱靴,身边的男人忽然坐了起来,迅速自己脱了靴子,一手抱住了他的腰,将脑袋靠在他身上,声音已有些睡意:“小棠,我们一起睡。”
方棠溪自然不会拒绝。
听着吹寒的呼吸,看着窗外依稀有些曙光,方棠溪却是再无睡意。
吹寒以前一直对别人家的孩子不假辞色,一文钱都不肯给那个齐家的小公子,还对他说钱难挣。钱难挣还在他床头留这么多银子,他一个瘸子,五天时间哪里用的了那么多。
他还以为吹寒并不喜欢孩子。想必他是喜欢的,只是因为跟了自己在一起,所以再也没有想法了吧。
如今回想起来,他看待别人家孩子的心情,也不知是如何地复杂。
其实男子有孕也有先例,传说有一个神秘的地方叫雾隐城,里面的族人都是男子,和外界并无异同,只是其中一支能受孕产子。他们还有一种秘药,可以令外界的男子成孕,只是那种秘药很是难得,使用不当还会有性命之忧。
他没机会认识雾隐城的人,这个法子自然想也白想了。

乡下物产不够丰富,方棠溪身体又已大好了,便提出动身去看一看表妹,蓝吹寒却是一口回绝,说是启程可以,看表妹就算了。反正所有事情都已为她安排好,办到了当时答应她的事,若是她想带走孩子背井离乡自己抚养,他们也会出些钱帮一帮她。
蓝吹寒疑心方棠溪坐不了马车,一坐马车就身体不适,但他寻的那匹马不够好,让马休养了数天,载着两个大男人还是有点体力不支。于是出行时,蓝吹寒让他骑在马上,自己挽了缰绳,为他牵马。
方棠溪其实还是有些坐不稳,但他也想不出其他建议,便只好努力稳着身形,以免摔下来。
蓝吹寒见他如此,只好用马换了一辆牛车。牛车没有车厢,行路也更缓慢。方棠溪自嘲道:“咱们俩的坐骑当真是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了。坐着这牛车,不知什么时候才到。”
“你已多日不曾出门,既然出来,又何必匆忙,路上看看也好。”
方棠溪一想也是。他衣裳华贵,蓝吹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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