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有毒》第70章

No。135 尾声
“然然。”
“不要”
几个声音交叠在一起，灌进安然的耳朵。
世界像是突然静下来了，接着，安然眼前出现一片白茫，她感觉整个身子在外力的作用下越过了熔池的围栏，飘了起来。
之后，慢慢……下坠，直到再也没有了任何知觉，眼前的白色被一袭黑夜所替换。
“然然。”
好熟悉的声音。
“然然。”
男子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带着隐隐约约的飘渺，若有若无，亦真亦虚。
好……柔和的声音。
安然想开口问，却发现自己无法张开嘴吐出一个字。
忽然，黑色的漆幕被撕裂开一道口子，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裂痕中走出来，出现在安然眼前。
他穿着一身袭白的纱衣，墨染的长发即腰，柔顺地垂在身后。这是一身古人的装扮。
“然然。”男子伸出左手轻轻托住安然的腰身，将安然揽入怀中，轻轻拥在胸前。他狭长的凤眼微微弯起，带着温柔的宠溺，煞白的薄唇向上扬起。
“丹……华？！”
这个名字下意识地从安然嘴中吐出，但她却颓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开口讲话了。
“你还记得？”男子眼中似乎泛起一丝愉悦。
只因她还记得……他的名字。
“前世你是一只九尾白狐，叫悠然，而我是天上天君的储孙丹华，你我仙妖相恋惹怒天君，于是他将你打入六道轮回，受尽求之不得之苦。”
“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现在或许还是尘世之外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白狐。你已经受了三世求之不得之苦，今生，我便是要来还欠你的情，也受一受那求之不得之苦。”
“然然，如果今生我要用我的爱偿还你，而不是用求之不得的苦弥补对你的亏欠，你可愿意？”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侵入安然的脑中，安然只觉得脑袋里有东西在膨胀，一时间头痛欲裂。
“丹华……救我……丹华……”
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女子的声音十分痛苦，仿佛正在遭受天雷轰顶般欲生欲死。
“啊……好痛……”
“丹……丹……丹华……”
一汪温润的氤氲在安然眼中泛起。
“是你。”安然两眼空洞，对上男子的夜色双眸。
男子在安然额头轻轻印上一吻，微微点头，“是我。”
“若宁哥哥。”安然抚上男子苍白的脸颊。终于眼中的雾气凝结成一滴晶莹的珠子溢出眼角，顺势划过耳鬓，没入长发。
“好久不见，然然。”
……
尾声
天宫。
天君和上神子虚各持黑白两子在对弈。
二人之间许久不曾说话。
忽然，天君勾起嘴角，将手中的白子不假思索的落下。一局棋盘胜负已定。
“上神可是输了？”
子虚把手里的黑子放回去，笑笑，“是，天君赢了。”
子虚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只是这天宫之内，怎会有尘土？
子虚转身朝宫外走去，却在走出数步之后又停了脚步。
“天界之内，所有相遇皆是缘分，强行更改，便乱了命数。天君可要三思啊。”说罢，绝尘而去。
天君看着子虚离去的方向，眼中泛起一丝疑虑。
“三界之内的万物生灵，一切命格皆操纵朕之手，即便是改了，又如何。”天君起身，却在转身之时遇见躲在屏风身后的储孙丹华。
天君顿了顿，继而恢复方才的神色，“丹华，今日的功课做得如何啦？”
“为什么？为什么要改了悠然在人世的命数？”丹华握紧双拳。
“你是天界储孙，将来是要急人天君之位的人。但是一切阻挡这一切的人，朕都会替你除去。”既然丹华已经听到了他和子虚上神的话，天君也不再隐瞒。
“所以，你此番才将我和她改成了有血缘关系，不能相爱的命数？”
天君沉默，不否认。
“既然如此，我便是要和你赌上一局。”丹华双眸充血。
“哦？”天君微眯双眼，略作思忖，说：“如何赌？”
“若是悠然下一世能再想起我来，你便不得再让她受世世求之不得之苦……”
“若是不能记起呢？”
“若是我无法让她记得我，我愿意喝下天池的忘水，从此不再执着于这段仙妖之恋，将悠然忘得干干净净。”
……
“若宁……哥哥……丹……丹华。”安然再次沉沉睡去。
丹华拭去安然眼角的泪水，轻启薄唇，“你是记起来了的，只是……太迟了。”
……
“好，朕就许了你这赌约，只是得在这赌约之上加个期限。一个月。”不等丹华开口，天君便径自离去。
……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你是记起来了的，只是……太迟了……太迟了。”
……
“看，白狐。”
深山丛林中，一只白色的狐狸隐藏在青色的野草里。
手持弓箭的男子指着白狐对一旁的老者说。
老者捋了捋长须，看着白狐微微颔首，“嗯。它正杂修炼，莫要惊了它。我们走吧，丹华，叫天君发现你又偷偷出来该责罚你了。”
“好的，师傅。”男子跟在老者身后，回头看了看丛中的白狐。心中疑虑，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它，只是却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细细想来，还是未曾记起，遂不再执念，跟着老者的身后便腾云去了。
后记
“然然，今年院子里的百合花开得很好，等会儿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丹尼尔替安然擦完身子，望着窗外的百合花出神的说。
韩瑜拿着一束刚摘的百合从外面走进来，走到床台将昨天的花换成了新鲜的。她看了眼床上的安然，又无奈地看了眼丹尼尔，“医生说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了，丹尼尔……”
“妈妈……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醒的。”丹尼尔打断韩瑜。他知道韩瑜想要说什么，只是，这一次，他只想守着他的爱人。
韩瑜不再坚持，长叹一口气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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