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侧-空虚二爷》空虚二爷-第23章


颗食料,它便乖巧地依偎在他身边。
牧景年浅笑地看着目瞪口呆地看着关一筱,道:“这是送喜,原来跟着我师父,眼下师父仙游,它便跟着我了。”
“可……平日我怎么不见它?”
“送喜和师父一样,喜欢神出鬼没,若没有鹰哨声是不会来的。”牧景年解释道:“今夜有它在,便不担心人来追。”
“如此厉害。”关一筱赞叹,只见那送喜似乎听懂了般得意地拍打翅膀,便惊奇道:“诶,它听得懂我说话?”
“它通晓人性,既能通风报信,还能追击杀敌。”
“你师父可真多宝贝呀,”关一筱啧啧道:“想必其祖上一定势力不小。”
牧景年听此回忆道:“师父祖上乃皇亲国戚,但后因战事权争而惨遭灭门,只剩我师父一人逃出。”
关一筱听闻安静下来,轻轻靠在他怀里道:“这乱世害人不浅,我们两也不也是因为战事而颠沛流离?”
牧景年搂紧他,笑道:“我们两还能重逢,也算幸运。”
关一筱笑嘻嘻地,突然捂着肚子,眨巴着眼睛道:“妈呀,饿了。”
牧景年立即道:“我去找点野食,你在这坐着不要下去。”
关一筱看了看下面,一个哆嗦道:“下去?你这是要摔死我啊。”
牧景年笑道:“送喜会陪你呆在上面。”说着纵身一跃消失在树影里。
关一筱看着他走远,又看了看一旁似乎呆头呆脑的送喜,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它头,见它没有丝毫反抗的样子便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送喜啊送喜,这名字真是好笑,乱世之中,何来送喜?”
☆、难舍难分
【大理寺·死牢】
大理寺死牢里关着的必然是朝廷重犯,进来的几乎都是死犯在,这牢里面阴暗潮湿,死气沉沉,不见天日。
一间颇为宽敞的牢房里单单坐着一名英伟的男子,身穿囚服依旧英俊,身陷枷锁却毫不掩饰那与生俱来的霸气与冷酷。
“皇上驾到——”
“快把他身上的枷锁解了!”万俟赐皱起眉头冷声说道,“朕可没说给他带枷锁!”
“是是是。。。。。”
百里戈气定神闲地坐在牢房里,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处境,直到万俟赐走到自己面前,他不慌不忙地行了个礼。
“罪臣参见陛下。”
“你们都下去,朕有话跟他说。”万俟赐命令道。
“是。”
待所有人离开后,万俟赐盯着那似乎看不出表情的百里戈说道:“朕就问你一句,是你杀的吗?”
“不是。”
“那为何凶器在你府里?还有那个令牌。。。。”
“陛下,若有人故意栽赃,这些都不难做到。”百里戈冷笑一声,“就算要栽赃陛下,也是轻而易举。”
“你!”万俟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朕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陛下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百里戈耸耸肩,淡淡地说道。
万俟赐将一个包袱塞到百里戈怀里,镇定地说道:“朕给你五日时间查清真相,里面是你需要的东西。”
“原来陛下是来劫狱的。”百里戈挑眉说道。
“少废话,朕相信你定能还自己一个清白。”万俟赐瞪了一眼百里戈。
“陛下就不怕罪臣直接逃了?”
“你不会。”
百里戈轻笑一声,接过那包袱说道:“陛下的心意,罪臣明白了,五日后罪臣必定回来。”
“嗯。”万俟赐咳了一声,脸色尴尬。
“陛下让钱将军密切注意南平那边,边境的大军绝不可松懈,随时准备迎战。”百里戈严肃起来说道。
“朕明白。”
【冬神庙】
一年一度的冬凛庙会如火如荼,越往冬神庙走去人潮越是拥挤,除了去凛冬祈福的百姓更有在一旁趁机叫卖的小贩,各式各样的玩意儿应有尽有,吆喝声此起彼伏。
喧嚣繁杂的小街上,一身纯白斗篷的扶羲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不染俗世,他眼神有些空洞,如同幽魂一般随着人群漫无目的地行走。
冬神庙当真是香火旺盛,神庙虽不算大,然却装饰精美,丝毫不显冷清,如今正值冬凛庙会更是人来人往,前来祈福的百姓更是虔诚地拿着一大把香火红烛去参拜。
扶羲随着人潮迈入主殿,眼前是一个巨大的金身神像,面容慈祥和蔼,周围花团锦簇,香火弥漫,倒像是仙境一般迷幻神秘。
“对不起。。。。。”扶羲低头望着手里的小玉笛内疚痛苦地喃喃着,亲手将心爱之人送入死牢,恐怕也只有他扶羲能狠得下心。
可有谁知道,他早已被这一场一场的战争逼得体无完肤,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结束这场战争,然后与那人回到岐山,回到只属于他们的长思阁,他几乎要撑不下去。
“算命罗~算前程算姻缘咯~”
扶羲听着这声音脸色忽然沉下来,他收起小玉笛后平静地走到那道士面前坐下,和煦地说道:“道长,有劳为在下算上一卦。”
“好嘞~公子请写下一字。”那道士熟络地说着,递上纸笔。
扶羲抿了抿嘴,在纸上写上一个“可”字。
那道士笑容可掬,他拿出一本书打开,而后在那纸上写写画画似乎在专心测字,只有扶羲知道那道士写的乃是南平大内密语。
那道士传达给扶羲的内容便是“当日属下到万俟锺房中便见其倒在血泊,手里握着百里戈的令牌,怕是有其他人也想要将百里戈陷害入狱。”
扶羲皱眉沉思片刻,用唇语说道:“百里戈已下狱,大军可出发。”
那道士继续传达内容“是否需要属下杀了百里戈,永绝后患。”
“不必。”
道士颔首,哈哈大笑起来随口胡言了一些预言,扶羲留下了些碎银子便起身离开,心里的痛只有自己默默承受。
入夜。
【大使馆】
秋雨萧条,狠绝的雨滴拼命朝这个世间砸过来,漆黑的天空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大地,像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如猎狼一般盯着世间,天意难测,千条雨丝,万条雨线砸到地上,绽放出千万朵黑色的落寞之花。
哗哗哗。
哗哗哗。
雨越下越大,风变得湿冷,天地间只剩下水声,到处都是水。
窗外似乎隐秘着一种压抑,只待血肉炸裂的瞬间,破碎而了无痕。庭院菲菲被秋雨折虐得不成样,风过青竹,谡谡的声响,竹柏的影子斑驳在地面,化成一些魍魉魑魅的样子,狰狞而诡异。
狂风暴雨从巨大的落地窗袭进扶羲的寝房,屋里幽暗,只有一盏烛光摇摇欲坠,照着那在桌边独自酗酒的男子,满室充斥着浓浓的酒气令人窒息。
他已经不知道喝了第几壶酒,昏昏沉沉的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耷拉在桌边,毫无意识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瞬间一种辛辣如火烧一般的难受之感从口腔到喉咙,最后充斥着整个胸腔。如此烈酒让他浑身有些轻飘飘,视线也迷糊起来,只觉头重脚轻似乎一不留神便倒下去。
突然身后一阵疾风涌来,他还来不及反应。
“怎么喝那么多。”
“不关。。。。。你的事。”扶羲脸上是异样的醉酒潮红,语气也有些软绵迷糊,固执地夺回酒杯倔强地再倒满了一杯毫不犹豫地往肚子里灌下去,如同雪上加霜一般,浑身无力被抽去了力量。
“扶长音!”
扶羲只觉自己被一阵很大的力道硬生生地拉起来,跌跌撞撞地投入一个黑漆漆的怀抱,是令他贪恋的气息。
“长逸。。。。长逸。。。。”扶羲迷迷糊糊地回抱着对方,朦胧的眸子酸涩难受,滚烫的泪水猝不及防地涌出。
百里戈拥紧了怀里的扶羲心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只能安静地抱着对方,他们俩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谁也怨不得谁。
“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真的不忍心。。。。。。可长逸你对我情深似海。。。。。情意不可负。。。。”扶羲痛苦地呢喃着,他呆呆地望着百里戈苦笑几声,断断续续的话语每一字每一句都印刻着无人知晓的悲哀与挣扎。
“你。。。。。。。为何要逼我。。。。。。为何不回岐山。。。。。”扶羲伏在百里戈肩上,像是是发泄一般毫无意识地喃喃指责起来,软绵绵地提起掌风朝百里戈肩上拍去。
百里戈愣愣地抱着扶羲任由对方打骂,他苦涩一笑:“我退,等到所谓的南平统一,那我们得等十几年,但若你退,我攻破南平只需几个月,你懂吗?”
“百里长逸!!你荒唐!!你混账!!”扶羲抓着百里戈的衣襟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深埋了两年的痛苦与悲哀尽数爆发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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