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下下棋》第9章

「当然，就算是型录没有的，我也可以找来。」
「那太好了。」
「而且，我还可以把它们当成见面礼。」范君北笑著。
「喔！真的吗？」孙贵明的表情，有如刚从西天取经回来，感动和兴奋相互参杂。
「如果大伯可以愿意帮一个小忙的话。」范君北在桌子旁坐了下来，眼前正好是刚才对阵後的棋盘。
「年轻人，你很聪明唷！我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道理，你说来听听。」孙贵明拿了杯乌龙茶，坐在范君北的对面。
范君北四处张望，确定附近没有人在听，才准备说他的计画。
孙贵明喝了杯茶，露出属於长者的笑容。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希望我来当枪手，让你在象棋大赛里，一路过关斩将，顺利拿到冠军吗？」
「差不多，也不要一定要冠军，只要能打进这个圈子就好。奬；金部分，我可以五五分帐。」范君北点头。事实上，他还没提到真正的用意，反正只要把奖金秀出来，就是最大的诱因。
「听起来，倒是满不错的。」孙贵明摸了下巴。
「所以，大叔的意思，是愿意帮忙吗？」范君北非常期待，有这位高手的助阵。
「不过……」
「大叔觉得五五分帐不够吗？那没有关系，为了表示我敬老尊贤的心意，要四六分帐，甚至是三七分帐，都是可以的。」范君北抬出了更优渥的条件，对他而言，奖金能拿多少都无所谓，重点是能获胜。
「奖金不是问题，我不拿都没有关系。」
「真的吗？大叔不拿奖金吗？」范君北有些惊讶。
「主要是，我喜欢在夜巿摆摊，如果你比赛的时间，刚好碰到我在和人家下棋时，那就爱莫能助了，我最喜欢下盲棋，把人家杀个痛快。」
「没问题，我看过赛程表，初赛都是下午，复赛才在晚上比，如果进了复赛，再来想变通的方法。」
孙贵明点头，表示同意。
「合作愉快！」范君北主动伸出右手。
「祝你『棋』开得胜。」孙贵明除了握手，也顺便拍了范君北的肩膀。
周一早上，范君北立刻去报名观护杯，而下午，他提前到比赛会场，蓄势待发，穿的是正式的蓝色西装，还打了领带，像是在公众场合致词的高官，他全身上下，就是那付有监视功能的眼镜，这也是他和孙贵明传递画面的方式。
「大叔，你看得到吗？」范君北低声说，他的领带里，正藏著微型麦克风，耳朵里有接收器。
「很清楚，现场都是人。」孙贵明拿著对讲机，就坐在比赛会场附近的百货公司美食街，看著桌上的小台萤幕，而旁边是汪维七，负责准备相关器材。
「待会就有劳大叔了。」
「放心，交给我就行了。」孙贵明这时拿出黑布条，蒙住眼睛。
「大叔，你要下盲棋吗？」汪维七问。
范君北从接收器听到汪维七的声音，愣了一下。
「是啊！我都习惯这样下棋，在心里摆一张、或者是十张棋桌，张眼反而不够专注，你可以报出对方步数吧！」孙贵明问汪维七。
「呃……这个吗！我怕会报错，到时就搞笑罗！」汪维七吐了舌头。
「嗯！我没有想到这点，早知道应该把阿花嫂找来的。」孙贵明说的阿花嫂，就是在夜巿里帮忙念步数的胖妇人。
「大叔，你直接看萤幕，应该也可以的吧！」汪维七恢复笑脸。
「我下棋时，一定要蒙眼的，不然我不会下，要不然，我就自己去参加比赛罗！」孙贵明摇头。
「难怪。」范君北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范君北瞄了手表，离比赛还剩二十分钟，他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个情况出现。
「还是，就地取材，现场找个人来帮忙？」范君北提议。
「其实我跟你讲就好了，就像上次在夜巿时，那个男在旁边和小妞讲的那样。」孙贵明看著汪维七。
之後，孙贵明拿了一张纸，画了棋盘和棋子，简单和汪维七说明。
「所以，这一步叫做？」孙贵明开始随堂测验，用笔指著棋子的方向。
「车9平8？」汪维七有些迟疑。
「没错。」孙贵明满意的笑容。
「然後，这样呢？」孙贵明又指了另外一步。
「炮6退2，是吧！」汪维七有信心多了。
「看样子，已经有现成的阿花嫂了。」孙贵明拿起了对讲机。
「谢天谢地。」范君北松了一口气。
范君北拿出大会给的指示卡看，上面写著，他是号选手，要到60号桌比赛。他找到该桌，立刻坐下，发现对面是个模样清秀的女孩，桌上的名牌，让他吓了一跳。
竟然是裴伊萍？这不就是纪昕虹拜托他要去追的对象吗？没想到，这时就碰到了。
「你好。」裴伊萍和范君北打招呼。
「你好，请多指教。」范君北回礼。
裴伊萍笑著，眼睛正注意桌上排好棋子的棋盘，她属於红方，和她红润的气色非常搭。
「你是彭谕邦的未婚妻吗？」范君北想确问，不是碰到同名同姓的女生，因为他只听纪昕虹提过一些资讯，并没有真正再多做了解，并不知道裴伊萍长相如何。
「是啊！」裴伊萍散发幸福小女人的光辉。
「真是天作之合！」范君北称赞。
本来范君北还想再问，为什麽裴伊萍会跑来比赛，但耳机传出汪维七的声音。
「你要比赛了吧！我要跟你插拨一则新闻快报，那个大叔刚才说要去上厕所，结果一去不回，到现在还不知人在那里揑；爆橘子……」
「拿泥？」范君北忽然讲起日文，引起裁判和裴伊萍的侧目。
「抱歉，我只是在想战术，太激动了。」范君北特别解释，裴伊萍笑了一下。
这下可好玩了，枪手不在，完全打乱了范君北的算盘，到底该如何是好。
「你要不要自己来玩？如果你想跳楼或是跳火圈，我可以效劳，毕竟我都在做替身，这些都是小把戏。不过，象棋我就真的不熟了，要不然，我也可以来当军师的。」汪维七的危机处理速度很快，立刻提供建议。
「拿泥……泥……」范君北唱起悲叹的曲调，为了避免再次引起异样的眼光，他加了歌词。
「你……为什麽……要拿……红豆泥？为什麽……不拿……绿豆泥？你的宾士……要给我留一台啊！」范君北开始五子哭墓。
「抱歉，昨晚我兼差做这个，最近很多人都挑这个时间向极乐世界报到，所以我要练习一下。」范君北开始瞎扯。
裁判开始拉长脸，变成牛头马面，范君北一脸不好意思。
「反正一场比赛而已，胜负不重要的。」汪维七安慰著。
「嗯！」范君北假装清喉咙，表示有听到。
范君北看著棋盘，脑中一片空白，早知道，自己应该先恶补一下，看书或上网和电脑下棋都好，这种感觉，就像平常都在翘课、回家也没看，就要直接考试一样，只有在考卷画乌龟的份。他对象棋，只知道棋子的走法，但对战术完全没有概念，第一步该动那个棋子，必须要掷骰子来决定。他摸了下巴，嘴巴发出哈哈斯斯的声音。
「不然，我帮你现场找一个好了。」汪维七的眼睛，正四处张望。
「这位小姐，请问你有没有兴趣下象棋啊！这是远距对战的喔！赢了没有钱，输了很光荣。」汪维七说到做到，几秒後，把一对情侣挡下来。
「你打得过我再说。」男生以为汪维七要抢他女友。
「哦！你们两个可以一起来玩啊！」汪维七解释。
「回去玩魔兽吧！你这个阿宅！」男生搂著女生离开，还丢下这句。
汪维七对情侣的背影做了鬼脸，美食街人来人往，并没有什麽脸孔，注意到他的象棋助拳任务。
「我……自强不息！」范君北低声念著。
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范君北打算靠自己，他看了棋盘，再看到裴伊萍带著甜蜜幸福的脸庞，心里有了新的主意。
「你要靠自己吗？祝你好运罗！」汪维七猜出范君北的意思。
＜爱情下下棋＞07
「我们现在开始抽签。」裁判向前走一步，范君北、裴伊萍一起点头。
「人像朝上是红方先攻，数字朝上是黑方先攻。」裁判拿出了一枚铜板，立刻往上丢，让它落在左手背上，立刻用右手盖住。
裁判右手移开，左手背的铜板，只看到数字，这就代表，范君北要先攻了。
「我可不可以让红方先来……」范君北立刻提议。
裁判、裴伊萍愣住，很少有人会愿意主动交出先攻的权利，如果两人实力相当，先攻的人，虽然只是快了一步，但也足够抢先布局，给对方下马威。
「女士优先！」范君北笑著。
「你看不起我吗？」裴伊萍似乎不领情。
「没有！没有！表示礼貌而已，大家做个朋友。」
范君北心里正在盘算，一定要让裴伊萍先攻，这样他才能进行计画，反正死马当活马医，或许这招会有用。
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