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记者的非常情路》第90章


最后楚天舒突然跌坐到椅子上,大热天的就跟冷得受不住一样打起了哆嗦,虚脱一样直冒冷汗,跟着就伏到桌上失声痛哭起来了。
楚天舒整整一天一直坐在椅子里,多数时候都是趴在桌上,不吃不喝也不动,吓得除了文竹,别人谁都不敢跟她讲一句话。
文竹给楚天舒倒水、打饭、递纸巾,有时候也陪她一起掉眼泪。楚天舒除了接文竹递过来的纸巾,别的一律不碰,也不理睬她。当晚恰是楚天舒值班,文竹不放心,留下来默默地替她编稿子。
楚天舒忽然接到了魏有成的传呼,想到也许魏有成也听说了李仁泽的事,就回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两个人都只相互打了个招呼就都不出声了。过了一会儿魏有成低沉的声音道:“你——都知道了吧?”
楚天舒默然了一会儿,很艰难地“嗯”了一声,不由得又低声啜泣起来,随即强忍着。
魏有成道:“就知道你会这样。”
魏有成又跟楚天舒一起默然了一会儿,道:“你也别太难受了,现在就我一个人在公司,你过来一趟吧,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楚天舒突然间发现这时候她特别想要见到魏有成了,因为无论如何李仁泽也算得上是他们共同的朋友——悲伤不只需要分担,悲伤的人更需要彼此靠在一起取暖……楚天舒立刻把值班的事托付给了文竹,打车直奔魏有成的公司。
楚天舒一*那幢石头楼,大门在她身后合上的一瞬,一种仿佛*了山洞般的阴气、森森的寒冷和突然而至的黑暗,叫她连打了两个寒战,幸而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可是微弱的天光从拉着长脸的玻璃窗透进来,照亮了建行后门拉满了一面墙的钢网,楚天舒一路跑一路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她“咚咚”的脚步声直往楼上去了,带出了瓮声瓮气的回声,感觉就像是有魔鬼紧随在后面……
恐惧加剧了痛楚,楚天舒拼命地跑,一气儿到了三楼,马上就看到了灯光。灯光是从魏有成那间办公室门顶玻璃里透出来的,投射到对面墙上,那墙因为贪吃,把光线吃淡了许多,又没有吃相,搞得淋淋漓漓的,直拖到地上。
楚天舒迎着灯光猛跑,就在这时候,门开了,一大片雪亮的灯光泼银撒玉般倾泄出来,魏有成站在光芒的中心,就像是站在舞台中央的一大束追光里。
楚天舒看不清魏有成的脸,但相信他正关切地看着她。她突然就有种历尽千难万险终于回到家见到了亲人的感觉,真想立刻直扑进他的怀抱里,把所有的委曲痛苦全都哭出来……直到她跑到近前,忽然看到了魏有成诧异的目光,才更为诧异地站住了。
魏有成微笑着立起了一根手指,神秘道:“你等着。”说完走到屋门口,把一只手伸进里面关了灯,走廊立刻黑了,却依然有微弱的光亮一闪一闪地从屋里透出来,魏有成朝里面伸出胳膊做了个“请”的手势。
楚天舒疑惑地进门,立刻大吃一惊。
大板台上不再有文件什么的了,已变成了餐桌,井井有条地摆满了各色酒菜,两只相向而立的高脚杯里盛着红酒。
板台四周点着好多矮矮胖胖的彩色蜡烛,个个盘踞在亮晶晶的小玻璃托子里,一撮撮黄灿灿的火苗像是小孩子奔跑时的头发,俏皮地东摇西晃,乐巅巅的。桌中央摆着只大蛋糕,上面插满了细密的小蜡烛,也一律摇着俏皮的火脑瓜,乐巅巅的。
楚天舒完全不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猛回头,魏有成微笑道:“我生日。”楚天舒用叫魏有成特别不能理解的眼光直愣愣地看着他。
魏有成笑了,道:“没错,我生日是10月25号,可那是阳历,我们家都习惯给我过阴历——”忽然注意到楚天舒的两只眼睛红肿得跟蜂子蜇了一样,马上停住了,吃惊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楚天舒的眼泪“哗哗”淌,她不想说话,只想走,却被魏有成一把拉住了。随即魏有成打开灯,关上了门,把楚天舒拉到沙发上坐好,执意叫她讲。楚天舒到底忍不住,一面哭一面讲了李仁泽出车祸的事,话还没有说完就哭得一塌糊涂了。
魏有成很久都没有讲话,随后默默地起身把所有的蜡烛全吹灭了。他没有安慰楚天舒,只平静道:“死是生的必然归宿——回家去了而已,等你见多了就不奇怪了。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应该替你的老师感到高兴,他解脱了。”
楚天舒特别吃惊魏有成怎么会这么讲话,也忘了哭了,问他是什么意思。魏有成分析说李仁泽不可能是意外死亡,要叫他看,应该是自杀,这下子可便宜别人了……
楚天舒久久回不过神来,恍恍惚惚地念叨说还以为他电话里那么说,是知道了李仁泽的事呢。
魏有成说他是以为赵兴达已经跟她说了吴清影的事——吴清影租给他们的房子根本就不是她的,她是转租,真正的房东是省建行。
“——她欠了人家两年多的房租,骗了咱们的钱跑了。人家找不到她,就来找我算账了……”
楚天舒差一点儿崩溃了。这一天之中她受到的刺激实在太大了,遇到的每一件事都好像是原子弹爆炸一样,只疑心自己怎么还没给炸死。
“怎么会这样?!”楚天舒一叠声地叫了起来,并不知道自己脸上除了激动外,还一览无余地绽露着一个孩子闯了大祸后的恐惧。
魏有成看了看楚天舒,低沉的声音道:“这件事很棘手。我找不到吴清影,赵兴达也联系不到她。不过这事你也不用管了,我自己来解决。我现在还有另外一件更急的事,想求你帮个忙,你也一定能帮上忙——”魏有成说到这里沉吟着止住了,专注地直望着楚天舒。
楚天舒心里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深感对不起魏有成,立刻就叫他“有什么事尽管说”。
“——上次我去广州拿下的是市级代理,现在市场反应很好,我想趁热打铁,干脆把省级代理也拿下来——再不拿下来可就被别人拿走了。可是现在钱不够,还需要二十万,你看你能不能想办法帮忙筹借一下——比如可以找张纯良,二十万对咱是个大数目,对他绝对是小菜一碟……”
“可是——”楚天舒为难道,“——他被隔离审查了啊!”
“是,我知道他现在不方便,他不是还有家人吗?你家不是跟他家住邻居吗……不论怎样,只要你能想办法筹到钱,不光到期我一定会还,还会算成你的股份,也可以分一个市级代理给你做……”
第六十五章 难兄难弟
李仁泽的死对赵兴荣的打击非常巨大,无论如何他们深深相爱过,何况她还发现了李仁泽写给她的一封信,只有两句话:“最好的爱就是放飞,最深情的祝福就是忘记。”
信封里另有两张牡丹卡,到银行一查,在她和女儿名下各存有200万——他从哪里来的这么些钱?!并且又决不仅仅是这些钱叫赵兴荣感到震惊,极端震撼她并叫她难以接受的是:难道车祸是李仁泽精心策划的?!难道离婚……
赵兴荣病了整整一个月,这期间李仁泽的死被市里明确定性为“车祸意外死亡”,市里为李仁泽举行了虽不公开但也非常隆重的追悼会,许市长久久握着赵兴荣的手向她表示慰问,并嘱咐诗韵要好好读书,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他……
赵兴荣最大的病还是心病,尤其是那些钱该怎么办……她深知,凭李仁泽的工资他几辈子也挣不到那么些钱。钱怎么来的她不知道,给到她手里她就照单全收么?况且她猜也猜得出肯定不是好道来的……他为钱选择了不归路,她的党性原则还有一贯的做人准则却决不允许她违背良知……
赵兴荣也曾试探性地跟许市长提过一嘴,说:“仁泽死前像是有安排,我有点儿不相信他的死会是——”
许市长一秒钟也没容空,立刻横眉立目打断她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让仁泽的在天之灵都得不到安宁吗?我看你要么就是受刺激太大糊涂了,要么就是因为跟仁泽离了婚想不开,想拿跟他之间的恩恩怨怨说事。别忘了,人已经死了,死者为大!再多的恩怨都已经过去了,过去的就让它永远过去吧,这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另一方面,你也应该节哀顺便,尽早开始新的生活!”
赵兴荣马上意识到问题只有比她想象得更严重,疑心李仁泽一定是不得不死……
但是那些钱怎么办?交给组织就意味着会捅马蜂窝,说不定会惹出多少祸事来,又正如许市长所说,让仁泽的在天之灵得不到安宁……
赵兴荣的大学同学鞠颂在北京某报社当副主编,赵兴荣跟李仁泽离婚的当天就给鞠颂打了电话,请她代为在北京联系工作。赵兴荣的病刚好就接到了鞠颂的回信,说可以帮她联系在北京某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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